第55章 雙麵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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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殿的血色長廊中,陳玄袖中玉簡發燙,那是玄天盟暗樁傳來的急訊。他屏退血河謀士,閃身進入偏僻廊道,指尖凝出太陰真火,點燃玉簡角落的符印。青光閃過,一枚冰晶蝴蝶振翅而出,翅麵上映出林清緣的麵容 —— 卻見她眉心黑氣縈繞,唇角滲血,分明是遭了極重的禁製。
“陳宗主,天域宗餘孽在輪回井設伏……” 蝴蝶開口,竟是玄天盟中負責追蹤林清緣的修士 “青羽”,“林姑娘渡仙劫時被鎖仙鏈擊中,墜落輪回井前傳音,說…… 說與您在玄冰殿拿到的碎片有關。”
陳玄心口劇震,險些捏碎蝴蝶。他想起幽冥殿主玉簡中 “輪回井,虛無之霧” 的警示,又憶起玄冰殿主碎片與神王虛影共鳴時,腦海中閃過的古井畫麵。源晶碎片在體內瘋狂震顫,竟與他腕間林清緣所贈的太陰紋手環產生共鳴,隱隱勾勒出一道血色軌跡。
“青羽,立刻召回所有探輪回井的弟子。” 陳玄傳音時喉間發緊,“天域宗敢動她,我必讓他們血債血償。”
蝴蝶消散前,翅尖飄落一片鱗粉,在地麵聚成渡鴉圖騰 —— 正是張浩然與冰魄子同款的印記。陳玄眼神一冷,想起冰魄子提及 “當年封印神王” 之事,莫非天域宗早在林清緣飛升前,便布下此局,故意將她卷入輪回井,作為要挾自己的籌碼?
“陳道友果然在此。” 血河謀士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陳玄轉身時,見其手中托著一枚盛滿黑血的玉盞,“殿主賜下‘血魔淬體露’,可助你穩固混沌血脈。”
陳玄挑眉,目光落在玉盞中翻湧的氣泡上 —— 那些氣泡破裂時,竟傳出微弱的哭號,分明是用修士魂魄煉製的禁藥。他袖中源晶碎片悄然運轉,表麵卻做出感激之色:“多謝謀士美意,不過在下修煉之道與貴殿不同,恐怕無福消受。”
血河謀士眯起眼睛,顯然不信。陳玄見狀,抬手拋出玄冰殿所得的主碎片:“在下正想請教,這碎片上的混沌紋路,為何與貴殿的血魔陣如此相似?”
血河謀士臉色微變,接過碎片時指尖顫抖。陳玄趁機掃過其袖口,果然發現一道極淺的渡鴉刺青 —— 與張浩然、冰魄子如出一轍。他心中大寒,原來幽冥殿中早已混入天域宗暗子,而自己在玄冰殿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對方算計之中。
“此乃上古遺存,陳道友不必多疑。” 血河謀士匆匆將碎片收入納戒,“明日卯時三刻,混沌秘境入口開啟,殿主命你隨我先行探路。”
待血河謀士離去,陳玄立刻展開神識,在廊道四周布下 “鎖靈陣”。他取出主碎片,以源晶之力注入,碎片表麵頓時浮現出細密的符文,竟與神王遺跡的地磚紋路完全一致。當神識觸及碎片核心時,一段晦澀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雲霧繚繞的九重天闕,一位持劍男子與白衣女子並肩而立,腳下是破碎的混沌源晶。男子轉頭時,陳玄赫然發現其麵容與自己分毫不差,而女子眉心的太陰紋,正是林清緣的轉世印記。
“天命者,唯有三晶歸位,方能逆轉輪回……”
記憶戛然而止,碎片表麵滲出一滴血珠,在地麵繪出輪回井的輪廓。陳玄渾身冷汗,終於明白為何天域宗與幽冥殿不擇手段也要奪取碎片 —— 原來這碎片不僅是秘境鑰匙,更是打開輪回井的關鍵,而林清緣的墮井,根本就是對方為引出自己布下的陷阱。
“清緣,等著我。” 陳玄低語,將碎片按在太陰紋手環上,“當年神王能送你入輪回,今日我便敢逆了這天道。”
子時三刻,幽冥殿外忽然傳來騷動。陳玄躍上屋頂,隻見一道黑影正與巡邏修士激戰,其招式中夾雜著天域宗的 “流雲步” 與幽冥殿的 “血影殺”,正是失蹤的張浩然。陳玄注意到,他左袖已被鮮血浸透,露出半截渡鴉紋身,而右腕卻纏著一道幽冥殿的 “血魂契”—— 分明是同時中了兩派的禁製。
“陳玄!” 張浩然見他現身,眼中閃過狂喜,“救我!我知道林清緣在哪 ——”
話音未落,一支冰棱破空而來,洞穿其咽喉。陳玄瞳孔驟縮,隻見遠處冰峰之巔,冰魄子負手而立,指尖還縈繞著未散的靈氣波動。張浩然倒地前,眼神中竟含著解脫之意,掌心裏緊握著半塊玉簡,玉簡表麵赫然刻著 “輪回井底,神王殘魂” 八字。
陳玄掠至張浩然身邊時,他已氣絕身亡,血魂契與渡鴉紋身同時消散,露出腕間一道陳舊的劍傷 —— 正是當年在門派大比中,陳玄用裂空斬留下的痕跡。源晶之力掃過屍體,陳玄發現其丹田內藏著一枚 “傳音符”,雖已碎裂,卻仍殘留著一段靈識:
“對不起…… 當年是我受蒼梧子蠱惑…… 輪回井的真相,在碎片裏……”
夜風卷起張浩然的衣襟,露出內襯上的血字:“天域宗與幽冥殿合謀,欲以林清緣為餌,引你入秘境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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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玄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入掌心。他終於明白,從收到幽冥殿密信開始,便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 —— 天域宗借幽冥殿之手引出自己,再以林清緣為籌碼,逼他主動開啟混沌秘境,而秘境深處的祭壇,恐怕正是為複活虛無之主準備的血祭場。
“陳道友好大的雅興,竟在此賞月?” 血河謀士的聲音再次響起,陳玄轉身時,見其身後跟著數十名幽冥殿修士,手中皆提著染血的長刀,“殿主有請,說是該與你談談碎片的事了。”
陳玄掃過眾人袖口的渡鴉紋身,心中冷笑。他佯裝驚慌,向後退去,卻在退至屋簷邊緣時,突然施展裂空斬,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縫隙。血河謀士驚覺不對,揮刀劈來,卻見陳玄懷中掉出一枚血色玉簡 —— 正是殿主所賜、記載林清緣線索的那枚。
“追!別讓他跑了!”
在眾人的呼喝聲中,陳玄墜入裂隙,卻在消失前用神王訣捏碎玉簡,讓裏麵的 “輪回井” 三字擴散成血色迷霧。他知道,這是故意留給血河謀士的誤導,真正的碎片解析已在方才完成 —— 混沌秘境的入口,竟在亂星海深處的 “不歸崖”,而那裏,正是當年他與林清緣月下對談的地方。
裂隙中的時空亂流衝刷著身體,陳玄取出張浩然留下的半塊玉簡,與主碎片拚接。當兩道紋路重合的瞬間,一股熟悉的靈氣撲麵而來 —— 那是林清緣的太陰之力,裹挾著輪回井的腐朽氣息,竟在碎片上顯化出一幅地圖。
地圖中央,一座被虛無之霧籠罩的祭壇緩緩旋轉,祭壇中央的石柱上,隱約可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陳玄瞳孔驟縮,那是林清緣的轉世身,此刻正被鎖鏈束縛,眉心的虛無之印與他在秘境入口所見的一模一樣。
“等著我,清緣。” 陳玄喃喃自語,源晶之力在識海勾勒出突圍路線,“這次,我不僅要救你,還要讓天域宗與幽冥殿的陰謀,永遠埋葬在混沌秘境裏。”
與此同時,幽冥殿議事殿中,血河謀士呈上陳玄 “遺落” 的血色玉簡。幽冥殿主掃過玉簡內容,嘴角勾起冷笑:“果然如天域宗所言,這小子在乎的隻有那個女修。通知冰魄子,按計劃行事。”
血河謀士遲疑片刻:“殿主,若真讓天域宗複活虛無之主,我等……”
“蠢貨。” 殿主揮手打斷,血池翻湧間露出深處的混沌源晶碎片,“待虛無之主吞噬天命者,本座便能奪取那小子的混沌血脈,屆時別說是仙界,便是神界也唾手可得。”
血河謀士恍然大悟,叩首退下。殿主望著手中的主碎片,眼中閃過貪婪:“陳玄啊陳玄,你以為自己是棋手,卻不知從你踏入幽冥殿的那一刻起,便隻是本座棋盤上的一枚卒子……”
亂星海的波濤聲中,陳玄從時空裂隙躍出,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不歸崖,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與林清緣在此對談的場景,那時的她指著崖下的漩渦說:“聽說那裏直通輪回井,若有一日我隕落,你便來此處尋我。”
如今言猶在耳,佳人卻已深陷重圍。陳玄握緊林清緣的發簪,源晶之力與太陰紋共鳴,在崖頂布下 “兩儀逆轉陣”。當第一縷晨曦照亮海麵時,他望著陣中顯化的秘境入口,輕聲說道:“清緣,我來了。這一次,誰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
崖下漩渦突然劇烈旋轉,虛無之霧從中湧出,隱約傳來林清緣的低語:“玄哥…… 小心…… 他們的目標是……”
話音戛然而止,陳玄咬牙踏入漩渦。刹那間,無數記憶碎片撲麵而來 —— 有林清緣的笑靨,有神王虛影的警示,還有天域宗密室的預言:“當三晶歸位,虛無之主將臨”。他握緊拳頭,源晶碎片在胸口發燙,終於明白自己肩負的不僅是救回愛人,更是阻止整個修仙界陷入萬劫不複。
“無論你是虛無之主,還是當年封印神王的幕後黑手,” 陳玄在心中發誓,“我陳玄,定要逆了這天命,還這世道一個朗朗乾坤。”
漩渦深處,混沌秘境的大門緩緩開啟,門內傳來的鍾聲與陳玄體內的源晶產生共振。他深吸一口氣,踏出堅定的步伐 —— 這一戰,或許是他迄今為止最凶險的一局,但為了林清緣,為了所有被壓迫的修士,他早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
而在秘境之外,璃月已率領玄天盟修士抵達亂星海,赤鱗的妖族大軍正在集結,一場關乎天下命運的決戰,正隨著陳玄的腳步,拉開最後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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