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盟約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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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淵外的霧氣在青鸞劍意下消散殆盡,陳玄與璃月踏著破碎的鏡麵殘片返回古界主域時,林清緣已攜裂天犼在裂隙口等候。太陰靈體的銀輝與裂天犼的赤目交相輝映,卻在璃月靠近的刹那,空氣中突然泛起刺耳的尖嘯 —— 林清緣袖中飛出的太陰神鏡碎片與璃月腰間的青鸞劍同時震顫,兩種截然不同的靈光如水火般相斥,在兩人之間爆出刺目火花。
“小心!” 陳玄本能地橫插其間,源晶之力如屏障般隔開衝突的靈光。他驚訝地發現,林清緣的太陰靈體竟在接觸青鸞劍意的瞬間泛起裂紋,而璃月的指尖已按在劍柄上,眼中閃過一絲自己從未見過的複雜神色 —— 那是愧疚,亦是警惕。
“為何......” 林清緣皺眉撫向胸前的月輪印記,“自鏡淵歸來後,我的靈體便對青鸞劍意尤為敏感......”
璃月別過臉去,青鸞劍卻在此時自動出鞘三寸,劍身上 “秦蒼” 二字與陳玄胸前的陰陽魚圖案共鳴,在虛空中投下重疊的光影。陳玄忽然想起時光裂隙中看到的畫麵:前世的璃月作為首席弟子,與太陰神女林清緣曾同侍神王左右,難道現世的靈體排斥,正是前世因果的殘影?
“先回源晶塔。” 璃月的聲音略顯沙啞,“關於古界核心與虛無之主的真相,我需要當眾說明。”
三日後,混沌祭壇外圍的 “時空詭雷” 區外,新天域的結盟儀式如期舉行。古界修士、玄天盟舊部、甚至部分妖族使者齊聚於此,目光聚焦在祭壇前的高台上。陳玄身著玄色道袍,源晶碎片懸浮於頭頂,映出他眉間尚未完全消退的黑紋;璃月則一身青衫,青鸞劍化作流光盤繞周身,所過之處,詭雷區的紫色電光竟自動退避。
“今日立約,我陳玄與璃月前輩共掌新天域,同探混沌祭壇,誓要終結虛無之禍。” 陳玄的聲音混著混沌靈氣擴散開來,“但在此之前,有一事需告知諸位 ——” 他抬手示意,璃月取出一卷古樸的玉簡,玉簡表麵 “時光殿” 三字泛著陳舊的金光。
“這是時光殿的秘典殘卷。” 璃月指尖拂過玉簡,一道流光衝天而起,在空中拚出古老的文字,“記載著神王秦蒼斬三屍證道的秘辛。”
人群中響起驚呼。陳玄凝視著流光中的字跡,隻見 “斬三屍者,分善惡執於體外,惡屍化虛無,善屍鎮天道,執屍掌輪回” 的字樣緩緩展開,與他在時光裂隙中獲得的記憶碎片完全吻合。當畫麵映出神王以天命劍斬向自身的場景時,他感覺丹田處的源晶碎片突然發燙,竟與畫麵中飛出的惡念體產生共鳴。
“虛無之主...... 竟是神王的惡屍所化?” 有修士駭然道。
璃月點頭,玉簡翻至下一頁,露出殘缺不全的字跡:“三屍不滅,虛無永存。當年神王雖將惡屍封印於古界核心,卻因斬屍不全,導致惡念與天道糾纏,衍生出如今的虛無之禍。” 她看向陳玄,“而你,正是神王轉世,肩負著徹底斬滅三屍、重定天道的使命。”
話音未落,林清緣的太陰靈體突然劇烈顫動。她踉蹌著後退半步,懷中的《太陰秘典》自行翻開,銀輝與玉簡的金光在空中相撞,竟拚出一幅三人共飲忘川水的畫麵 —— 畫麵中,神王居中,左側持劍弟子是璃月,右側捧鏡神女正是林清緣。
“這是......” 林清緣捂住心口,眼中閃過碎片化的記憶,“前世...... 我與璃月前輩......”
青鸞劍在此刻發出清越鳴響,劍光如靈蛇般纏住太陰秘典的銀輝。璃月伸手欲握劍柄,卻在觸碰到林清緣目光的瞬間驟然收手,指尖在袖中攥成拳頭:“當年太陰神女獻祭真魂封印虛無之主,而我......” 她頓了頓,聲音低啞,“奉命守護天道輪回,卻未能阻止師尊隕落。”
陳玄恍然大悟。現世林清緣的太陰靈體與璃月的青鸞劍意相斥,正是因為前世二人分別承載著 “封印” 與 “守護” 的天命,靈體中殘留的本源之力天生敵對。他望向祭壇方向,那裏的基石紋路與他在第四卷見過的天命劍分裂場景一致,此刻在盟約的靈氣波動下,竟隱隱透出 “秦蒼”“璃月”“林清緣” 三個名字。
“所以,我們三人的命運,從轉世之初便已綁定。” 陳玄喃喃道,“祭壇中的秘密,或許正是解開三屍之謎的關鍵。”
結盟儀式在略顯沉重的氛圍中結束。當陳玄將代表新天域的令符遞給璃月時,遠處的時空詭雷區突然傳來悶響,仿佛某種遠古存在正在蘇醒。裂天犼警覺地昂首咆哮,陳玄卻注意到,林清緣在接過太陰神鏡碎片時,與璃月的指尖不慎相觸 —— 刹那間,兩人的靈體同時閃過劇痛般的紅光,鏡中竟浮現出 “忘川河畔,劍鏡相向” 的畫麵。
“清緣,你與璃月前輩......” 陳玄欲言又止。
林清緣搖頭,銀輝籠罩的麵容上泛起困惑:“我能感受到,她的劍意中藏著未盡的執念,而我的靈體裏...... 似乎也有一道被封印的枷鎖。” 她望向混沌祭壇,“或許答案,就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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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陳玄獨自坐在祭壇外圍,摩挲著時光殿秘典的殘頁。紙上 “斬三屍,合天道” 的字跡在月光下忽明忽暗,與他體內源晶碎片的跳動頻率驚人一致。遠處,璃月的身影在祭壇基石間遊走,青鸞劍每點過一處紋路,便激起一片金色漣漪,那些漣漪中,竟映出前世神王布下封印的畫麵。
“在想什麽?” 林清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太陰靈體帶著柔和的溫度靠近,卻在距離他三尺處自動停住 —— 那裏正是青鸞劍意的 “安全範圍”。
陳玄苦笑:“在想,若前世的神王能徹底斬滅惡屍,是否就不會有今日的禍事?” 他抬頭望向星空,“又或者,所謂斬三屍,本就是天道設下的局?”
林清緣沉默片刻,取出一片鏡淵碎片。碎片中,傀儡陳玄的漆黑天命劍依然清晰,劍鞘缺口處仿佛有吸力般牽引著源晶碎片:“鏡中的可能性告訴我,若沒有你,三界早已覆滅。而現世的我們......” 她指尖拂過碎片,銀輝將黑暗邊緣染成月光色,“至少還有彼此。”
陳玄點頭,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月輪印記上。那印記與璃月的青鸞劍意雖相互排斥,卻又在源晶的調和下隱隱相生,正如陰陽魚的兩極,缺一不可。他忽然想起秘典殘頁的最後一句:“三屍歸一,方證大道”,或許所謂斬三屍,並非毀滅,而是接納。
祭壇深處,時空詭雷的轟鳴突然密集起來。裂天犼的咆哮中,陳玄看到璃月轉身向他揮手,青鸞劍在她身後展開九道劍影,每一道都與他在時光裂隙中見過的 “青鸞九變” 完美重合。林清緣輕歎一聲,太陰神鏡碎片化作流光融入秘典,書頁上竟浮現出新的字跡:“命運池畔,因果已種”。
“該走了。” 陳玄站起身,源晶之力席卷全身,將疑慮與不安暫時壓下,“無論前方是何真相,我們三人終要共同麵對。”
林清緣點頭,卻在轉身時踉蹌了一下。陳玄伸手欲扶,卻見她袖中掉出一枚玉簡,玉簡上赫然刻著 “太陰神女與青鸞劍主不和” 的上古記載。他心中一震,突然明白為何現世的兩人靈體相斥 —— 那不僅是本源的衝突,更是前世未竟的恩怨,在時光長河中的延續。
霧氣漸起,混沌祭壇的輪廓在霧中若隱若現。陳玄握緊秘典,感受著體內三股力量的微妙平衡:源晶的混沌之力、青鸞劍的銳利劍意、太陰靈體的柔和銀輝。或許,這正是解開三屍之謎的關鍵 —— 唯有讓對立的力量和諧共生,才能真正斬滅虛無,重定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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