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雷劫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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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祭壇的震顫尚未平息,陳玄已站在古界之巔的 “雷劫台” 上。頭頂的天空被烏雲籠罩,紫金色的電弧在雲層中遊走,仿佛上古巨獸的利齒,隨時準備撕裂膽敢挑戰天道的螻蟻。他望著掌心的源晶碎片,碎片表麵正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與識海中天命劍殘片的共鳴越來越弱 —— 這是虛無之主封印鬆動的征兆,亦是他必須直麵的危機。
“玄哥,雷劫非比尋常,尤其是古界的‘混沌雷劫’。” 林清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太陰靈體的銀輝將她的麵容映照得格外蒼白,“若強行引動,恐有魂飛魄散之險。”
璃月沉默地站在她身旁,青鸞劍已經出鞘三寸,劍身上的 “秦蒼” 二字與陳玄胸前的陰陽魚圖案共鳴,在虛空中劃出一道時空屏障:“他若不借此機會融合神王記憶,待虛無之主完全蘇醒,再無勝算。”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雷雲深處,“況且,這也是他身為神王轉世的必經之路。”
陳玄轉身,對二人露出堅定的微笑:“源晶與天命劍的共鳴關乎斬三屍證道的關鍵,我必須一試。” 他抬手朝天,源晶碎片化作流光融入雲層,“更何況,我已在命運池中見過最壞的結局 —— 絕不會讓它成真。”
話音未落,雲層中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第一道雷劫轟然劈下,陳玄不躲不閃,任由電弧貫穿身軀。劇痛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他卻在電光中看到了前世的畫麵:神王秦蒼立於雷劫台中,同樣的紫金色電弧在體內遊走,每一道都刻下複雜的上古符文,那是 “斬三屍” 的必經淬煉。
“原來如此......” 他低語,運轉《太古神王訣》,將雷劫之力引入丹田。源晶碎片的裂紋竟在雷電中緩緩愈合,與天命劍殘片的共鳴也逐漸清晰。第二道雷劫接踵而至,這次卻化作無數細小的電光,如銀針般刺入他的識海。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看見璃月身為首席弟子,在雷劫台中為他護法,青鸞劍化作結界擋住外泄的神力;看見林清緣前世的太陰神女手持神鏡,以真魂為引穩定他的神魂;更看見自己 —— 不,是秦蒼 —— 揮劍斬向體內惡念,惡念化作張浩然的模樣,獰笑著融入虛無之主的黑影。
“張浩然......” 陳玄咬牙,第三道雷劫恰在此刻劈下,將他的怒吼淹沒在轟鳴中。這次的雷光竟凝成一把巨大的天命劍,劍身上 “斬三屍,證大道” 的古篆泛著血光,與他在時光殿秘典中見過的記載完全一致。
“斬!” 他本能地抬手握拳,源晶之力與雷劫之力在掌心凝成混沌劍氣,劈向那道由惡念化作的張浩然虛影。虛影破碎的瞬間,他的識海突然清明,終於看清了三屍的本質:惡屍是心中的嫉妒與恐懼,善屍是過度的責任與守護,執屍則是對天道的執念與迷茫。
雷劫並未就此結束,反而愈演愈烈。第七道雷劫落下時,陳玄眼前浮現出 “斬三屍” 的完整幻象:善屍化作林清緣的模樣,溫柔地遞來一枚忘川水凝成的冰晶;執屍則是前世的自己,負手立於天道之巔,眼中卻透著疲憊與孤獨;而惡屍,不再是張浩然,而是無數個鏡淵中的傀儡 “陳玄”,他們伸出利爪,指向同一個方向 —— 虛無之主的封印之地。
“三屍本是一體,何須斬滅?” 陳玄突然領悟,張開雙臂擁抱雷劫。源晶碎片在此時爆發出耀眼光芒,與雷劫中的混沌之力融合,在他體表形成一層金色鱗甲。當第九道雷劫劈下時,他已能清晰看見每條雷線上的時空紋路,甚至能聽見古界深處虛無之主的驚怒咆哮。
雷劫過後,天空放晴。陳玄低頭審視自己的手掌,皮膚下流動著金色的雷光,源晶碎片與天命劍殘片的共鳴已強如心跳。璃月遞來一枚青鸞劍穗,劍穗上的 “鎮虛” 二字與她佩劍上的刻字 “願吾師,永鎮虛無” 遙相呼應:“恭喜,你的混沌血脈已與神王記憶完全融合。”
林清緣的太陰靈體此刻也不再排斥雷劫殘留的陽氣,她取出一枚月光凝成的丹丸:“這是用命運果實之力煉製的‘神魂穩固丹’,可助你消化記憶碎片。” 遞丹丸時,她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陳玄的掌心,銀輝與金光交織,竟在虛空中映出三人前世共戰虛無之主的畫麵。
“璃月前輩......” 陳玄握緊劍穗,“前世你為守護我而隕落,現世......”
璃月抬手打斷他的話,青鸞劍指向遠方的妖界方向:“前世的遺憾,現世彌補。況且 ——” 她目光落在陳玄額間若隱若現的 “斬” 字印記上,“你已領悟斬三屍的真諦,接下來,該去會會那些天命者了。”
陳玄點頭,忽然感覺識海一陣清明。他能 “看” 到千裏之外的妖界邊緣,有一道與自己相似的混沌氣息正在覺醒;又能 “聽” 到仙界某處,傳來天命劍殘片的悲鳴。這是雷劫淬煉帶來的新能力 —— 感知其他天命者的位置,正如大綱中所寫,為葉塵的出現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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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有混沌體覺醒,仙界的天命劍塚也在異動。” 他望向璃月,“我們需要更多盟友。”
璃月輕笑,青鸞劍化作流光沒入她的眉心:“早在你引動雷劫時,裂天犼已帶著新天域的信符前往妖界。至於仙界......” 她取出時光殿秘典殘頁,殘頁上 “三器聚首,虛無滅” 的預言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天命劍塚的封印,或許該由我們親自開啟了。”
林清緣忽然指著遠處的雷劫台廢墟,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株幼苗,幼苗的根係纏繞著一枚青銅碎片,碎片上的紋路與陳玄在第四卷見過的掌門背叛信中的魔道符文一致:“這是...... 雷劫孕育的靈植?”
陳玄搖頭,伸手拾起碎片。碎片中竟傳來張浩然的低語:“你以為斬滅惡屍就能終結一切?別忘了,我早已在你的道心中種下種子......” 話音未落,碎片化作飛灰,幼苗卻在此時開出一朵黑色蓮花,花瓣上清晰映出 “執念” 二字。
“看來,虛無之主的陰謀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 他將蓮花收入源晶空間,目光再次投向妖界方向,“但無論如何,我已不再是孤軍奮戰。”
是夜,古界的星空格外璀璨。陳玄站在源晶塔頂,望著手中的天命劍殘片,殘片上的 “斬” 字劍意與他體內的雷光共鳴,竟在空中拚出 “問道書院” 的輪廓 —— 那核心場景,此刻卻如命運的預兆,在星空中若隱若現。
林清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玄哥,雷劫淬煉後,你的氣息變得更加接近神王,但也更容易被虛無之主感知......”
“正因如此,我們才要更快行動。” 陳玄轉身,源晶碎片在頭頂凝成陰陽魚虛影,“明日啟程,先赴妖界,再闖仙界。無論前方是何挑戰,我等三人終將 ——”
“斬三屍,定天道。” 璃月與林清緣同時開口,青鸞劍意與太陰靈體在源晶光芒中終於不再排斥,反而形成微妙的平衡。遠處,裂天犼的吼聲傳來,帶著新天域修士整裝待發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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