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沼澤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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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深處的霧氣驟然濃稠,化作墨紫色的簾幕橫亙在前。陳玄抬手揮開一團纏繞而來的毒霧,指尖卻在觸及霧氣的瞬間刺痛 —— 那並非普通毒霧,而是摻雜了魂道本源的「蝕魂迷霧」,每一絲都攜帶著修士的殘念碎片。聖主麵色凝重,麟甲上的鳳凰印記泛起微光:“此霧能勾動人心最深的恐懼,諸位需守住道心。”
話音未落,魅幽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眾人轉頭望去,隻見她的身影在霧氣中扭曲,化作無數片段在空中飛散 —— 那是狐族最恐懼的「形神俱滅」之象。陳玄正要上前,卻見自己的手掌也開始透明化,混沌源晶的光芒如風中殘燭般搖曳。
“是幻術!” 林清緣的聲音從霧中傳來,卻帶著幾分顫抖,“別相信所見之物,那是霧氣催生的心魔!” 她的太陰靈體在霧中化作一輪明月,卻在陳玄眼中分裂成無數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悲劇:璃月在時光獻祭中消散,自己手持天命劍刺穿林清緣的靈體,而遠方的問道書院已成廢墟,葉塵的身影倒在血泊中。
“師尊!” 璃月的呼喊穿透迷霧,卻帶著令人心悸的沙啞。陳玄轉頭,隻見她的青鸞劍正抵住自己的咽喉,發絲已完全透明如琉璃,眼中滿是痛苦與掙紮:“對不起...... 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手......”
這正是命運池預言的畫麵 —— 璃月為陳玄擋下致命一擊,魂飛魄散。此刻幻象卻詭異地調轉,讓她成為揮劍之人。陳玄能感受到劍鋒傳來的森冷殺意,那並非幻術,而是虛無之力借由霧氣凝成的實體攻擊。他強行運轉混沌妖神訣,卻發現經脈中流淌的竟是黑色血液,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痛。
“陳玄,你終究會害死所有在乎的人。” 幽冥殿主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看看林清緣吧,她的太陰靈體正在消散,而你卻無能為力 ——”
陳玄猛然轉頭,隻見林清緣跪倒在霧中,雙手抱頭痛苦呻吟。她的靈體邊緣泛起金色裂痕,正是本源暴走的預兆。更可怕的是,她的胸口浮現出虛無之主的印記,與核心封印中的惡念體麵容重疊。
“不!” 陳玄本能地撲向林清緣,卻被一道無形屏障彈開。他這才驚覺,自己的身體不知何時已被虛無鎖鏈束縛,正倒懸在一座巨大的祭壇上方 —— 那是出現過的混沌祭壇,而祭壇中央的命運池中,倒映著璃月墜劍的畫麵。
“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璃月的聲音變得冰冷,青鸞劍緩緩刺入陳玄的胸口,“若你從未覺醒混沌血脈,我們就不會陷入這無盡輪回。” 她的麵容開始變化,逐漸與太陰神鏡映出的「忘川水轉世」畫麵重疊,眼中滿是千年的滄桑與絕望。
就在陳玄意識即將崩潰之際,一縷清越的劍鳴穿透迷霧。他猛然抬頭,隻見真正的璃月正握著青鸞劍斬開霧氣,劍身上「願吾師,永鎮虛無」的刻字閃耀如星:“師尊,請看清楚 —— 霧中的月亮,永遠照不亮真實的世界!”
這聲呼喊如醍醐灌頂。陳玄驟然清醒,發現自己的指尖正凝聚著鳳凰真火,而所謂的虛無鎖鏈不過是纏繞在手腕的噬靈藤。他揮劍斬落藤蔓,目光掃過四周:魅幽蜷縮在聖主身後,正用狐尾捂住雙眼;玄霜抱著斷裂的狼牙棒,渾身顫抖如篩糠;而林清緣雖仍閉著雙眼,卻有一道銀色光芒從她眉心溢出,在霧中畫出一輪完整的太陰星圖。
“以我道心,破爾幻障!” 陳玄暴喝一聲,混沌源晶與鳳凰血脈同時爆發,金紅雙色光芒如火山噴發般席卷整片沼澤。霧氣在高溫中發出尖嘯,化作萬千怨魂虛影升空,卻在接觸到林清緣的太陰之光後紛紛消散。當最後一縷霧氣散去時,眾人眼前出現一座巨大的骸骨 —— 那是一條長達百丈的骨龍,骨骼縫隙間纏繞著妖界特有的青色藤曼,每一片鱗甲上都刻著與《妖神變》殘卷相同的紋路。
“這是...... 妖神骨龍。” 聖主的聲音中帶著敬畏,“傳說中守護妖界禁地的上古神獸,其骨骼紋路暗藏妖神之道的終極奧秘。” 他指向骨龍眉心,那裏嵌著半塊天命劍殘片,殘片周圍凝結著黑色霧氣,正是幽冥殿主的虛無之力。
陳玄伸手觸碰骨龍的前爪,一股熟悉的力量順著指尖傳來 —— 那是與九幽冥鳳屍骸相同的混沌源晶氣息。骨龍的肋骨突然發出共鳴般的震動,胸腔內滾出一顆暗金色的珠子,正是被煉化的魂道本源核心。
“小心!” 林清緣突然驚呼,“本源核心中藏有幽冥殿主的魔念!”
話音未落,骨龍的眼窩中驟然亮起幽綠光芒,龐大的骨架竟在虛無之力的操控下緩緩站起。陳玄這才注意到,骨龍的脊椎骨上纏繞著數道虛無鎖鏈,每一道都連接著遠處的祭壇方向 —— 那裏,幽冥殿主的身影正透過霧氣陰惻惻地笑著,手中握著一根刻滿魂文的骨杖。
“陳玄,這具骨龍可是本座為你準備的葬具。” 殿主的聲音中帶著癲狂的笑意,“當年神王座下三大守護獸,九幽冥鳳鎮壓古界,裂空豹鎮守陵寢,唯有這骨龍因背叛被封印於此。如今它的怨恨,將成為吞噬你道心的最佳利器!”
陳玄握緊天命劍殘片,感受著殘片與骨龍紋路的共鳴。他忽然想起時空之鑰融入識海時閃過的畫麵,其中便有骨龍臣服於神王的場景。於是,他運轉混沌妖神訣,在掌心畫出上古契約符文:“吾以混沌血脈之名,喚醒上古守護之靈!”
骨龍的動作驟然停頓,眼窩中的幽綠光芒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金色微光。幽冥殿主驚恐地看著骨龍轉向自己,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不可能!它明明已經被虛無之力汙染 ——”
“因為你忘了,” 陳玄踏上古龍頭顱,源晶之力如潮水般湧入骨龍體內,“妖神之道的核心,從來不是仇恨,而是守護。” 他望向遠處的祭壇,那裏的霧氣已被骨龍的氣息震散,露出一座刻滿魔紋的石台,“現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總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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