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滄溟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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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界的天空尚未完全愈合,一道橫跨千裏的虛空裂隙突然撕開。漆黑如墨的星艦從中緩緩駛出,艦身覆蓋著菱形的金屬鱗片,每一片都刻滿了扭曲的符文,那些符文並非仙界的天道文字,亦非妖界的血脈圖騰,而是一種充滿機械感的奇異符號,仿佛來自更高維度的規則烙印。
“警告!檢測到混沌源晶反應!” 星艦頂端的圓錐狀炮台亮起紅光,機械音在天地間回蕩,“啟動黑洞坍縮炮,目標鎖定 —— 古界坐標 x7,y13,z9。”
陳玄抬頭,隻見星艦腹部裂開一道巨口,內部浮現出一個旋轉的黑色球體,那球體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線,連周圍的空氣都在劇烈扭曲。他握緊天命劍,劍身上的三道符文亮起,卻發現劍靈的力量尚未完全複蘇,劍身依然帶著一絲裂痕。
“璃月,帶清緣退後!” 陳玄厲喝,同時揮劍斬出一道劍氣。金色劍氣劃破長空,卻在接近星艦時被一層透明的防護罩彈開,如同螻蟻撼樹般徒勞。
“無知的三維生物。” 星艦艙門打開,一位身著銀色鱗甲的身影踏空而來。他的頭部覆蓋著猙獰的頭盔,隻露出一雙泛著幽藍光芒的眼睛,“吾乃滄溟族首領敖穹,今日特來收取混沌源晶與天命劍。你們可以選擇臣服,或者…… 滅亡。”
林清緣咬牙,太陰秘典殘頁在她手中重新凝聚:“師尊,他的氣息與天道本源碎片共鳴!”
陳玄瞳孔驟縮,想起玄霄臨死前的警告。仔細看去,隻見敖穹腰間懸掛著一枚菱形晶體,晶體內部流動著金色的光霧,正是天道本源的氣息。那氣息與他在古界核心感受到的封印力量同源,卻多了幾分腐朽與扭曲。
“交出本源碎片,饒你不死!” 陳玄揮劍指向敖穹,“否則,天命劍下,眾生平等。”
敖穹發出一陣機械般的笑聲:“天命劍?不過是件殘破的玩具罷了。你們的天道早已腐朽,唯有我族的‘熵增之道’才能引領宇宙走向新生!” 他抬手一揮,黑洞坍縮炮轟然啟動,一道漆黑的光柱撕裂天空,所過之處,空間如玻璃般成片碎裂,露出背後深不可測的虛數之海。
璃月臉色蒼白,她能感受到時空法則在光柱下瀕臨崩潰。時光之鑰雖碎,但她體內仍有一絲時光本源。咬牙間,她向前邁進,雙手結出古老的法印,周身浮現出金色的時光紋路:“師尊,我來拖住他!你趁機攻擊炮台!”
“璃月,不可!” 陳玄想要阻止,卻見璃月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黑洞光柱。她的身體周圍浮現出無數時間碎片,每一片都代表著她曾經曆的輪回 —— 有作為神王弟子的歲月,有轉世後尋找陳玄的時光,還有此刻為守護他而燃燒本源的瞬間。
“時光回溯?逆熵之壁!”
璃月的喝聲中,時光紋路在光柱前凝結成一道金色屏障。黑洞光柱的吞噬速度驟然減緩,但她的身體也在迅速虛化,仿佛隨時會被時光洪流卷走。林清緣驚呼一聲,太陰秘典爆發出強光,試圖以太陰之力穩定璃月的身形,卻被敖穹的一道能量束擊中,倒飛出去。
“清緣!” 陳玄目眥欲裂,正要去扶,卻見敖穹已欺身而至,手中的熵能刃劃破虛空,直奔他咽喉而來。倉促間,陳玄揮劍格擋,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傳來,整個人被震得倒飛而出,天命劍險些脫手。
“混沌源晶的力量…… 果然美妙。” 敖穹的頭盔緩緩打開,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他的皮膚呈現出金屬般的銀灰色,額間鑲嵌著一枚菱形晶體,“把源晶交出來,我可以讓你的同伴死得痛快些。”
陳玄擦去嘴角的血跡,目光掃過遠處正在崩潰的時光屏障。璃月的身影已經半透明,林清緣掙紮著爬向她,卻被時空亂流阻隔。他心中劇痛,突然想起劍靈的話:“斬三屍需先斬己心。”
深吸一口氣,陳玄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眼中已無一絲雜念。天命劍在他手中發出清鳴,劍身的裂痕中滲出混沌源晶的光芒,與敖穹腰間的天道碎片產生共鳴。他突然福至心靈,揮劍斬向虛空,竟斬開了一道時間裂縫,看到了敖穹的過去 —— 原來滄溟族並非自願為惡,而是被更高維度的觀測者操控,成為了天道腐朽的推手。
“你不過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陳玄的聲音如雷霆,“看看你自己,究竟是在追求進化,還是在為觀測者做嫁衣!”
敖穹渾身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就在此時,陳玄抓住機會,天命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取黑洞坍縮炮的核心。劍光閃過,炮台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黑色光柱應聲消散。璃月的時光屏障終於支撐不住,碎成萬千光點,她虛弱地墜落,被及時趕來的林清緣接住。
“璃月!” 陳玄抱住她,發現她的時光本源已流失殆盡,就連實體都難以維持。璃月勉強一笑,伸手撫摸天命劍:“師尊…… 別難過…… 我隻是回到了時光的長河中…… 以後…… 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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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天命劍中。陳玄握緊劍柄,隻覺一股溫暖的力量湧入體內,與劍靈的力量相互呼應。他抬頭望向敖穹,眼中閃過一絲悲愴:“現在,該算算總賬了。”
敖穹搖頭,強行壓下心中的動搖:“就算你斬斷了因果,也改變不了天道腐朽的事實!滄溟族的目標,是創造一個沒有缺陷的新宇宙 —— 而你,不過是舊秩序的絆腳石!” 他揮手間,星艦再次啟動,無數小型飛船從艦體中飛出,如蜂群般撲向古界。
陳玄站起身,天命劍在他手中完全蘇醒,劍身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他望向天空,隻見虛數之海中浮現出無數觀測者的眼睛,那些眼睛冷漠而貪婪,注視著這場三維生物的戰爭。
“既然天道已死,那就讓我來重建天道。” 陳玄的聲音中帶著決絕,“敖穹,告訴你們的主子 —— 天命者,永不屈服。”
敖穹冷哼一聲,星艦化作流光消失在虛空中:“我們還會再見的,天命者。下一次,便是你的死期。”
戰場終於安靜下來。陳玄握緊天命劍,感受著劍中璃月的本源與劍靈的力量,心中默默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強敵,無論天道如何腐朽,他都要走下去,為了璃月,為了林清緣,為了三界眾生。
林清緣走到他身邊,輕聲道:“師尊,璃月師姐她……”
“她沒有消失。” 陳玄望向手中的劍,“她在天命劍中,與我同在。”
遠處,妖界聖主率聯軍趕來,古界的修士們開始清理戰場。陳玄抬頭望向天空中殘留的時空裂痕,知道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麵。但此刻,他的心中已有了新的力量 —— 那是璃月的信念,是劍靈的傳承,更是他自己對天道的新理解。
“走吧,” 他輕聲說,“我們回古界核心,準備迎接下一場戰鬥。”
林清緣點頭,與他並肩而行。天命劍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劍柄處的 “璃月” 二字格外醒目,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跨越時空的羈絆。而在虛數之海中,觀測者們的目光依然緊盯著陳玄,他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在期待著下一場好戲的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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