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界核心，混沌祭壇的殘垣斷壁間，陳玄席地而坐，天命劍橫置於膝頭。劍身上 “璃月” 二字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仿佛她的目光穿越時光，默默注視著他。林清緣斜倚在祭壇石柱旁，太陰秘典攤開在膝頭，書頁上漂浮著滄溟族戰艦的符文投影，每一道都被銀輝勾勒出破解之法。
    “三日，外界三日，古界已過三年。” 陳玄輕撫劍柄，感受著劍中流轉的時光之力，“璃月的時光本源雖碎，卻在天命劍中留下了時間錨點。清緣，你確定能解析出滄溟族的科技核心？”
    林清緣點頭，指尖點向投影中的菱形晶體：“偽混沌源晶，其氣息與第四卷中域外天魔的偽天命劍同源，皆是模仿混沌本源的次品。但奇怪的是……” 她皺眉，“這些符文的排列方式，竟與古界核心的封印紋路有三分相似。”
    陳玄心中一動，想起第二卷中掌門背叛信裏的魔道符文，與古界核心封印同源的伏筆。難道滄溟族早已與虛無之主勾結？他正要開口，忽覺天命劍劇烈震顫，一道流光鑽入眉心 —— 是璃月的時光本源碎片，攜帶著三年來古界的變化。
    時光加速下，新天域修士已在璃月的 “青鸞劍意” 指引下掌握了時空劍訣，林清緣的《太陰秘典》被改編為靈體修士的修煉手冊，而妖界聯軍則通過 “妖神變” 功法與古界靈氣達成共鳴。更令他驚喜的是，問道書院的雛形已在凡間建立，雖隻有寥寥數十弟子，卻皆是四界精英。
    “他們準備好了。” 陳玄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欣慰，“現在該我了。” 他站起身，天命劍在手中劃出一道圓弧，劍身上的因果符文亮起，竟在虛空中斬出一道細微的裂痕。裂痕中，他看見張浩然的惡念體正在虛數之海中遊蕩，手中握著一枚黑色種子 —— 正是敖穹提及的 “虛無之種”。
    “斬因果，破虛妄……” 陳玄喃喃自語，終於明白劍靈所說的 “因果劍道” 為何物。這並非單純的攻擊之法，而是斬擊目標的過去與未來，從根源上抹除威脅。他試著將混沌源晶之力注入符文，裂痕瞬間擴大，卻見張浩然轉頭望來，嘴角勾起一抹陰笑。
    “小心！” 林清緣驚呼，太陰秘典化作盾牌擋在陳玄身前。虛空中，虛無之種突然爆開，無數黑色觸須穿透裂痕，直取陳玄麵門。陳玄揮劍斬落，卻發現觸須越斬越多，每一道都連接著他的一縷因果線 —— 有與張浩然的同門之誼，有對璃月的師徒之情，甚至有與林清緣的羈絆之緣。
    “這是…… 我的因果線？” 陳玄震驚之餘，突然福至心靈。他並未急於斬斷觸須，而是運轉混沌妖神訣，將善惡之力融為一體，化作一道柔光包裹住黑色觸須。奇跡般地，觸須逐漸褪去黑色，化作透明的絲線，在空中編織成一張複雜的因果網。
    “原來如此，因果不可斬，隻能渡。” 陳玄輕聲說道，天命劍輕輕一揮，因果網化作流光四散，融入古界的天地靈氣中。林清緣目瞪口呆，隻見那些流光所過之處，枯萎的草木重新抽芽，破碎的山河開始自愈，就連虛數之海的裂隙都縮小了幾分。
    “師尊，你剛才……”
    “我隻是明白了，天道並非冰冷的規則，而是眾生因果的總和。” 陳玄望向手中的天命劍，劍身上的裂痕不知何時已完全愈合，“斬三屍、證大道，或許並非要消滅惡念，而是要讓善念在因果中生長。”
    林清緣若有所思地點頭，目光重新落向偽源晶的投影：“或許滄溟族的‘熵增之道’，正是利用了天道因果的漏洞。如果我們能以混沌源晶為引，重塑因果網……”
    “這需要時間。” 陳玄打斷她，“但我們沒有時間了。敖穹不會給我們機會，觀測者更不會。” 他握緊天命劍，“我打算在閉關最後一日，以因果劍道斬開虛數之海的屏障，主動出擊。”
    “不可！” 林清緣驚呼，“你尚未完全掌握因果之力，強行出擊隻會暴露弱點！”
    陳玄搖頭：“若等他們準備完畢，三界再無生機。清緣，你還記得在‘命運池’看到的未來嗎？我們三人並肩而戰的畫麵……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賭上一切。”
    林清緣沉默良久，最終輕輕點頭。她抬手一揮，太陰秘典化作無數銀蝶，圍繞陳玄旋轉成一個巨大的八卦圖：“既然如此，我便以太陰秘典為引，助你穩固因果之道。至於璃月師姐……” 她望向天命劍，“我能感覺到，她的時光本源與你的混沌源晶正在產生新的共鳴，或許……”
    “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破局之道。” 陳玄接過話頭，眼中閃過堅定的光芒，“三天後，古界之外，便是我們與滄溟族的決戰之地。”
    話音未落，天命劍突然爆發出衝天光芒，劍身上的因果符文與林清緣的太陰八卦圖相互呼應，在古界上空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魚圖案。圖案每旋轉一周，古界的靈氣便濃鬱幾分，就連遠處的妖界禁地，都傳來九幽冥鳳的清鳴。
    在虛數之海中，敖穹望著監控畫麵中的異動，嘴角的冷笑漸漸凝固。他伸手觸碰操作台，卻發現所有按鍵都已失靈，屏幕上隻剩下一個不斷跳動的倒計時 —— 那是陳玄為他準備的 “見麵禮”。
    “該死的天命者……” 敖穹低聲咒罵，“你以為提前發動就能贏嗎？虛數之海的規則，豈是你一個三維生物能打破的？” 他揮手啟動應急程序，星艦底部突然張開一道艙門，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 “虛無之種”，“就讓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絕望……”
    古界之內，陳玄睜開眼，望向虛數之海的方向。他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即將拉開帷幕，但此刻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平靜 —— 因為他終於明白，真正的天命者，不是被命運推著走的棋子，而是能在因果洪流中逆流而上的引路人。
    “清緣，” 他輕聲說道，“準備迎接黎明吧。無論前方是什麽，我們都要走下去。”
    林清緣點頭，太陰秘典在她手中泛起柔和的光芒：“師尊，我始終相信，您會帶領我們走向光明。就像…… 就像璃月師姐始終相信您一樣。”
    陳玄握緊天命劍，劍身上的 “璃月” 二字再次亮起。他知道，無論未來如何，她們都會與他同在 —— 在時光的長河裏，在因果的網絡中，在每一個跳動的道心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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