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天道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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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界核心,混沌祭壇的殘火尚未熄滅,陳玄單膝跪在破碎的命運池旁,指尖輕撫池麵。水麵倒映著星艦之戰的殘影,他的惡念體化作黑影遁入虛數之海,如同一道永不愈合的傷口,刻在天道的脈絡裏。林清緣站在他身後,太陰秘典的銀輝籠罩著他的背影,試圖安撫他躁動的本源。
    “師尊,該歇息了。” 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疲憊,三日軍團整編與傷員救治已讓她心力交瘁,“妖界聖主已率軍退守黑森林,玄天盟也在修複時空裂隙……”
    話音未落,命運池突然沸騰,漆黑的池水化作萬千星辰,在虛空中勾勒出天道意誌的輪廓。那是由無數光點組成的巨人,每一道光都代表著古界的一道法則,巨人抬手間,星軌在其掌心流轉,形成一幅橫跨三界的巨幅畫卷。
    “陳玄,天命者。” 天道意誌的聲音如萬鍾齊鳴,震得祭壇震顫,“爾等所見之天道,已非完整之天道。本源腐朽,如大廈將傾,非人力可支。”
    陳玄抬頭,看見畫卷中仙界的天道裂痕正在擴大,黑色的虛無之血從中滲出,汙染著周邊的星域。畫卷轉至妖界,九幽冥鳳的屍骸突然睜開眼睛,眼中流淌著混沌源晶的碎片,與他體內的源晶產生共鳴。最後,畫麵定格在凡間一座名為 “蒼瀾城” 的小鎮,一個身著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在撿拾遺落的劍穗,其眉心隱約可見混沌色的流轉。
    “此子名為葉塵,混沌體轉世,可助爾修複本源。” 天道意誌的指尖點向少年,“然天道更替,需付代價。爾當知,斬三屍非證道之終,乃證道之始。”
    陳玄皺眉,想起劍靈曾說 “斬三屍非滅三屍,乃合三為一”,此刻天道意誌的警示與劍靈之言相互印證,卻又多出幾分晦澀。他正要開口,畫麵突然扭曲,化作無數碎片,每一片都映出幽冥殿主與妖界叛徒勾結的場景 —— 他們正在妖界邊緣布置一座巨大的傳送陣,陣眼處鑲嵌著虛無之主的惡念結晶。
    “幽冥殿主欲以虛無傳送陣破古界核心封印,” 天道意誌的聲音中帶著警示,“而虛數之海的觀測者……” 畫麵突然碎裂,所有光點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眼睛,瞳孔中流轉著不屬於三界的複雜符文,“他們的實驗,已進入終局階段。”
    話音未落,天道意誌的幻象消散,命運池恢複平靜。陳玄站起身,天命劍在手中泛起微光,劍身上的黑色紋路源自惡念體)與金色符文代表因果之道)相互纏繞,如同善惡兩極在體內博弈。
    “清緣,” 他轉身望向林清緣,“我要去斬三屍台閉關。古界核心的封印,需要你與璃月的時光本源共同鎮守。”
    林清緣點頭,卻忍不住抓住他的衣袖:“可是你的惡念體…… 它帶走了你的部分本源,此刻閉關太危險了。”
    “正因為如此,才要在它與虛無之主融合前解決隱患。” 陳玄抬手輕拍她的肩膀,“還記得在雷劫中看見的幻象嗎?惡屍化身為張浩然,而執屍…… 是前世的我。他們並非外敵,而是我必須接納的本心。”
    林清緣沉默片刻,鬆開手,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玉簡:“這是《太陰秘典》中關於‘三屍融合’的記載,或許能幫到你。” 玉簡化作流光融入陳玄眉心,他頓時感到一股清涼之意蔓延至識海,三屍虛影在意識中清晰浮現。
    “還有這個。” 林清緣又取出一麵小鏡,鏡麵刻著月下對飲的圖案,正是她曾送給陳玄的太陰護心鏡,“雖不能完全抵禦心魔,卻能守住你的本心清明。”
    陳玄接過鏡子,觸碰到鏡麵上的刻痕時,一縷熟悉的氣息傳來 —— 那是林清緣的太陰本源,與璃月的時光之力隱隱共鳴。他將鏡子收入納戒,轉身望向祭壇深處的傳送陣,那裏直通斬三屍台,是神王隕落前開辟的閉關之地。
    “三日之後,若我未出關……”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便啟動古界的‘時空自毀程序’,絕不能讓虛無之主的惡念體得逞。”
    “師尊!” 林清緣驚呼,卻見陳玄已踏入傳送陣,金色光芒包裹住他的身影。傳送陣啟動的瞬間,她仿佛看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中既有決絕,亦有對未知的忐忑。
    斬三屍台,一座懸浮在虛數之海邊緣的孤島。陳玄站在台中央,望著四周翻湧的混沌霧氣,想起天道意誌的警示。他盤膝坐下,天命劍橫放於膝,運轉混沌妖神訣,引動體內三屍之力。
    善屍化作林清緣的幻象,手持太陰秘典,目光溫柔而堅定;惡屍化作張浩然,手握偽天命劍,眼神中充滿怨恨與嫉妒;執屍則化作前世神王秦蒼,負手而立,眼中是對天道的悲憫與無奈。
    “來吧。” 陳玄輕聲說道,“讓我看看,這一世的道心,能否容納完整的自己。”
    與此同時,妖界邊緣,幽冥殿主與妖界叛徒的虛無傳送陣已布置完畢。殿主望著傳送陣中央的惡念結晶,嘴角勾起陰笑:“陳玄,當你在斬三屍中掙紮時,本座已打開古界核心的大門。虛無之主複蘇之日,便是你道心崩塌之時……”
    傳送陣亮起幽藍光芒,與虛數之海中的惡念體產生共鳴。而在古界核心,林清緣望著陳玄消失的方向,握緊了手中的太陰秘典。她知道,這三日將是決定三界命運的關鍵,而她能做的,唯有守住本心,等待那個手持天命劍的身影再次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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