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淡淡點頭，對盧玉翟和無雙道“走吧。
    無雙轉頭看向君凝一行人，眼底滿是不舍，他揮了揮手，聲音清亮“姐姐、姐夫，還有歲歲和安安，等你們有空了，一定要來無雙城找我！我帶你們玩。”
    君凝笑著點頭，溫聲道“知道了，一定去看你的。”
    蕭栩遠拉著妹妹的手，小大人似的認真點頭“我也會去的，無雙哥哥再見！”
    蕭明昭朝著無雙揮揮小手，“無雙哥哥再見……”
    待無雙城眾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一直站在唐蓮身邊的司空千落突然眼睛一亮，提著裙擺快步跑到司空長風麵前，一把撲進他懷裏，聲音軟糯“爹！”
    她埋在司空長風胸前，小手攥著父親的衣袍，主動認錯“爹，我知道錯了，不該偷偷從雪月城跑出來，讓你擔心了。”
    司空長風低頭看著懷裏的女兒，方才麵對盧玉翟時的嚴肅瞬間消散，他抬手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背，語氣不自覺放軟“知道錯就好，你知不知道爹有多擔心，下次可不許這般任性了。” 話裏雖有責備，卻沒半分怒意 —— 顯然是不忍真的怪她。
    一旁的唐蓮見狀，上前一步提議“三師尊，千落這次確實胡鬧了，不如讓她隨您一同返回雪月城，也好讓您放心。”
    司空長風處理完家務事，垂首望著無心，朗聲念道恭送葉安世回宗，還帶來了先前和他們交手的白發仙。
    無心抬眸，喉結輕滾，聲音帶著幾分少年人的軟意，“莫叔叔。”
    白發仙語氣裏藏著幾分打趣，“還知道叫我莫叔叔啊，先前那一出我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叔叔了呢。”白發仙此行正是來帶無心回天外天的。
    “等等！” 雷無桀突然出聲阻止道，“你要帶他走，可問過他同不同意？”
    白發仙抬眉，目光掃過雷無桀，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威嚴“小子，你想怎樣？”
    雷無桀“你要帶他走，可問過他同不同意？”
    白發仙“他本是天外天的少宗主，不會天外天，難道會寒水寺嗎？”
    “他若是真想回寒水寺呢？”君凝輕聲說道。
    白發仙看向之前打傷他的君凝，若不是因為打不贏，他何須在這和他們浪費口舌。
    蕭瑟這時緩步走到無心身旁，青衫在風裏飄著，他看著無心的眼睛，語氣比平時溫和些，“無心，你真的要走？”
    無心垂了眼，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我”
    司空長風目光裏帶著幾分探詢“十二年的期約已滿，你為何要猶豫？”
    “鎖山河之約，為期十二年，” 蕭瑟轉頭看向司空長風，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今十二年期已過，天地偌大，他想去哪兒，便去哪兒，不必由旁人定奪。”
    君凝也走上前，語氣溫和卻帶著點殺氣，“無心，你若是真不想回天外天，我幫你趕走他，不用謝 —— 畢竟我們是朋友，況且歲歲和安安也舍不得你。”
    無心順著君凝的目光低頭，就見蕭栩遠和蕭明昭兩個小奶團正仰著小臉看他，圓圓的眼睛裏汪著水光，小爪子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角，生怕他轉身走了，那模樣裏滿是藏不住的不舍。
    白發仙看向無心，他膝彎一沉，單膝跪在青石板上，聲音裏帶著十二載的期盼與焦灼“天外天等待少宗主回宗已經十二年了，如今教中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從未有一人離開，我們都在等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
    無心聞言，肩頭微頓，一聲輕歎在輕風裏散開。他緩步走到白發仙麵前，伸手想去拉他起身，指尖觸到對方冰冷的衣袖，卻被白發仙死死按住手臂，紋絲不動。
    無心沉默著越過他，白色僧衣掃過青石板上的落葉，片刻後，才轉過身，聲音平靜卻帶著決絕“我明白了。”
    他先走向雷無桀，眼神裏滿是叮囑“教你的拳，記得打，那套拳看似普通，千百萬遍打下來，水滴石穿，聚沙成塔。”
    雷無桀用力點頭，眼眶泛紅。無心又走向蕭瑟一家，目光落在蕭瑟身上，語氣輕緩“至於我教你的，希望你永遠都用不到。”
    蕭瑟嘴硬道“我早就忘了。”
    無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輕聲道“忘了就好。”
    接著，他看向君凝，語氣裏多了幾分溫和“希望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能有機會嚐嚐蕭夫人做的美味。”
    君凝笑著點頭“放心，總會有機會的。”
    無心蹲下身，目光落在蕭栩遠和蕭明昭身上，聲音放得更柔“歲歲，安安，無心叔叔要回家了。等叔叔忙完，就來找你們，好不好？”
    蕭栩遠伸出小胳膊，輕輕抱了抱無心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好，無心叔叔，你一定要回來找我們。”
    蕭明昭也學著哥哥的樣子，小手環住無心的脖子，小聲道“無心叔叔，安安會想你的。”
    無心伸手輕輕摸了摸兩個小奶團的頭，眼眶微熱“叔叔也會想你們的。”
    無心起身，縱身一躍而起，留下那首慷慨激昂的詩詞，蕭瑟和雷無桀他們暗自傷感，盼與他重逢。
    天啟皇宮的禦書房內，檀香嫋嫋。明德帝蕭若瑾坐在棋盤前，指尖捏著一枚白子，目光落在縱橫交錯的棋局上。國師齊天塵身著素色道袍，手持黑子，靜靜等候。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卷落，落在窗欞上，添了幾分靜謐。
    “國師，” 明德帝落下白子，打破沉默，語氣裏帶著幾分探尋，“近日聽聞，那質子無心已重返魔教，重掌天外天了。”
    齊天塵執子的手頓了頓，落下黑子，聲音平和“陛下，無心本是天外天少宗主，十二年鎖山河之約已過，他歸宗掌權，平定魔教內亂，於天下、於他自身，應當都是最好的結局。”
    就在這時，瑾仙回來稟報無心之事，明德帝聞言，指尖的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一角，聲音聽不出波瀾“知道了。”
    於他而言，無心雖曾是天啟質子，但如今歸宗掌權，隻要不擾天啟安穩，便無需過多掛心。
    瑾仙見陛下無甚在意，便俯身繼續道“啟稟陛下，奴才還有一事需要稟告。”
    “說。” 明德帝抬手，示意他起身回話，目光仍停留在棋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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