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童言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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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沉,仿若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將整個世界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
蘇婉清於屋內那張簡陋的床榻之上,身姿端正,雙腿盤曲,五心向天,仿若一座靜謐的雕像,安然沉浸於打坐之中。
她的脊背挺直,似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那纖細的腰肢如風中搖曳卻堅韌不拔的柳枝,展現出一種別樣的婀娜與堅韌。
她的麵容在幽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澤,肌膚勝雪,恰似被月光親吻過的羊脂玉,透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清冷與高雅,仿佛是從月宮中謫落凡間的仙子,雖身處塵世,卻不染纖塵。
與此同時,戶外庭院之中,鍾離宛如一位遺世獨立的雅士,尋得了一方石桌,仿若找到了與天地對話的聖壇,安然落座。
月光如水銀瀉地,傾灑於他那如神隻精心雕琢般俊美的麵龐,為其勾勒出一抹冷峻而又神秘的輪廓,使得他看起來仿若從古老神話中走來的神隻。
他那金色的發尾在夜風中輕輕飄動,似是與月光嬉戲的精靈。
他輕輕抬手,動作優雅得如同在彈奏世間最精妙的琴弦,一套古樸茶具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現於桌上,仿若從時光深處穿越而來的稀世珍寶。
他取茶之時,手指修長而靈活,仿若在輕撫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注水之際,水流如絲,精準地落入壺中,恰似靈動的蛟龍歸海;泡茶之刻,手法嫻熟,一氣嗬成,整個過程仿若一場無聲而優美的舞蹈。
茶香嫋嫋升騰,在夜風中緩緩飄散,似是一群調皮的精靈,在空氣中歡快地跳躍、嬉戲,訴說著歲月的悠長與神秘。
鍾離端起茶盞,送至唇邊,那薄唇輕抿,動作舒緩而悠然,仿若在品味著世間萬象。
他的眼眸微閉,長睫如扇,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神態悠然自得,仿若世間紛擾皆如過眼雲煙,與他毫無瓜葛。
他隻是這方小天地中的獨行者,在茶香與月色中沉醉,思緒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長河,思索著往昔的輝煌與未來的征途。
一夜仿若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當那第一縷晨曦如金色的利箭,帶著破竹之勢,刺破夜幕的重重封鎖,灑落在床頭時,蘇婉清仿若被晨之女神喚醒,緩緩收功。
她的眼眸輕輕睜開,那雙眼眸仿若藏著萬千星辰,明亮而深邃,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恰似夜空中最璀璨的星鬥。
她起身下床,動作輕盈得仿若一片飄落的鴻羽,衣袂飄飄,似是在跳著一曲無聲的晨舞。
她蓮步輕移,走向房門,每一步都仿若踏在時光的琴弦上,發出細微而美妙的聲響。
她步出房門,欲尋鍾離,目光在庭院中迅速掃視,卻隻見庭院中空無一人。
昨夜鍾離所坐之處,唯有那半盞殘茶,在晨風中微微搖曳,似是一位被遺忘的孤獨舞者,在無聲地訴說著主人的離去。
蘇婉清微微一怔,她那如柳的蛾眉輕輕皺起,眉心處形成一道淺淺的月牙痕,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與疑惑,仿若平靜的湖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她深吸一口氣,胸脯微微起伏,那呼吸聲在寂靜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晰,仿若是她內心波瀾的回響。
她展開神識,那神識仿若一張無形的大網,由她的眉心處緩緩蔓延開來,向四周擴散,似是要將整個世界納入其中,試圖捕捉到鍾離的氣息。
然而,那神識在空氣中飄蕩,仿若迷失方向的孤雁,徒勞無功,一無所獲。
她輕咬下唇,那如櫻桃般嬌豔的下唇被牙齒輕輕咬住,微微泛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與不解。
她心中暗自思忖:鍾離先生去了何處?為何不辭而別?
但她深知鍾離行事向來高深莫測,仿若深不見底的幽潭,定有其深意,於是她緩緩鬆開下唇,輕吐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慮,轉身向老婦人的房間走去。
那老婦人此刻仿若被病魔侵蝕的殘燭,愈發虛弱不堪,麵色蒼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恰似被寒冬霜雪覆蓋的荒原。
她依舊緊緊地摟抱著孩子,躺在床上,那孩子仿若她生命的暖陽,給予她最後的慰藉與力量。
蘇婉清的悄然蒞臨,使得屋內原本靜謐得如同死寂的氛圍泛起一絲漣漪。
老婦人原本半闔的眼眸,像是被觸動了最敏感的神經,瞬間睜得大大的,眼中透露出一絲慌亂與不安,仿若受驚的野兔。
她幹涸的嘴唇微微張開,喉嚨裏發出幾聲輕微的“咯咯”聲,似是想要說話卻被虛弱的身體所阻礙。
緊接著,她掙紮著想從床榻上坐起身來,那幹枯瘦弱的手臂微微顫抖著,好似風中脆弱的枯枝,每一寸肌肉的牽動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她的肩膀努力向上聳起,試圖撐起自己沉重的身軀,然而身體卻隻是微微抬起了一點,便又無力地落回床上,床單也隨之微微皺起。
蘇婉清見狀,趕忙蓮步急趨,身姿如電。她的裙擺隨風輕輕飄動,似是一片輕盈的雲朵。她幾步來到老婦人床邊,微微俯身,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說道:“老人家,您且安臥,莫要輕動。”她的聲音輕柔婉轉,恰似黃鶯出穀,帶著絲絲關切與融融暖意,語速緩慢而平穩,如同涓涓細流,滋潤著老婦人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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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眼中滿是愧疚與歉意,那嘴唇微微顫抖,好似風中抖動的樹葉,艱難地說道:“仙師,實在對不住,我這副病軀,不能為兩位仙師準備吃食了。”說話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責,眉頭微微皺起,眉心處形成一道淺淺的溝壑。
蘇婉清輕輕搖了搖頭,那一頭如墨的青絲如黑色的綢緞般在肩頭悠悠晃動。她唇角微揚,綻出一抹淺笑,說道:“老人家,無妨,我們修仙者本就無需進食。”在心中,她卻悄然補充了一句:“鍾離先生做的除外。”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仿若春日裏悄然綻放的桃花,似在回味著鍾離烹製美食時的獨特韻味與美妙情境。
一直依偎在老婦人懷中的小女孩,仿若從一場悠長的夢境中悠悠轉醒,緩緩抬起頭來。
她那張小臉髒兮兮的,像是被頑皮的泥土精靈肆意塗抹過,然而在這汙漬之下,卻難掩那一雙大眼睛的靈動,恰似夜空中閃爍的寒星,純淨而明亮,卻又帶著些許迷蒙。
她的目光在蘇婉清和老婦人之間緩緩流轉,那眼神猶如遲緩的溪流,帶著一絲懵懂與好奇,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似懂非懂,隻是本能地探尋著這個新奇的世界。
她微微張了張嘴,那動作像是老舊的機械裝置在艱難啟動,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稚嫩且緩慢得如同從遙遠山穀傳來的回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悠悠回蕩:“仙師姐姐,你……你會法術嗎?”
每一個字都像是她用盡心力才從心底擠出,吐字之間有著明顯的停頓,像是在努力拚湊著一段陌生而神秘的咒語。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小手,那小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才緩緩地、輕輕地拽了拽老婦人的衣角,動作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過,似乎在這未知的情境下,老婦人的衣角便是她最堅實的依靠,是能給予她勇氣與安心的神奇信物。
蘇婉清瞧見小女孩那滿是期待的模樣,心中似有柔波輕漾,緩緩伸出手來,那手白皙修長,仿若春日裏新抽的嫩枝,輕輕牽起小女孩囡囡的手。
她微微俯身,身姿婀娜如風中垂柳,眼神中滿是溫柔,仿若春日暖陽灑下的光輝,絲絲縷縷都飽含著寵溺,聲音輕柔得如同潺潺溪流,帶著舒緩的韻律,說道:“囡囡,為何會如此發問呀?”
囡囡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眼眸清澈如水,眼神中透著懵懂與天真,仿若一隻誤闖塵世的小鹿。
她微微歪著頭,發絲如墨般散落在臉頰兩側,像是黑色的綢緞輕輕滑落。
她像是在努力思索著什麽,小腦袋微微晃動,良久,才用那稚嫩且緩慢的聲音說道:“仙師姐姐,囡囡想……想讓你用法術,把奶奶的病治好呢。”
那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每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緩緩吐出,話語裏滿是對奶奶的關切與依賴,如同涓涓細流,綿延不絕。
蘇婉清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仿若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僵住了,恰似一朵盛開正豔的鮮花突然遭遇了寒霜的侵襲,嬌豔的花瓣瞬間失了顏色。
她的眉毛微微挑起,眉心處形成一道淺淺的褶皺,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與失落。
她並非不想施展法術救助老人,實則是自身能力有限,並未掌握這般神奇的治愈之術。
想起昨日鍾離施展的起死回生之法,鍾離也曾言明,此法術最多隻能維持三日,三日之後,身體便會崩壞,靈魂亦將灰飛煙滅。
她輕咬下唇,那如櫻桃般的唇瓣微微泛白,呼吸也變得略微急促起來,胸脯微微起伏,像是平靜的湖麵泛起的漣漪。
老婦人見此情形,心中焦急萬分,仿若熱鍋上的螞蟻。
她的眼睛瞪大,眼中滿是擔憂,那眼神像是要把囡囡的話語一把拽回來。
她趕忙出聲嗬斥囡囡:“囡囡,莫要胡言,莫要得罪仙師。”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的顫抖,像是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
蘇婉清輕輕搖了搖頭,發絲如墨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臉上重新浮現出一抹微笑,隻是那笑容中帶著些許無奈,像是被雲霧遮掩的月光,朦朧而黯淡。
她說道:“老人家,無妨,囡囡隻是孩子心性,童言無忌。隻是我實在抱歉,我並沒有這樣的法術。”
她的語調輕柔,語速平緩,像是在安撫著受驚的小動物。
囡囡聽聞此言,那原本充滿期待的表情仿若被黑暗吞噬,瞬間黯淡了下來。
她的眼睛裏像是有一層水霧迅速彌漫開來,眼神中流露出傷心與難過,仿若一隻受傷的小獸躲在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
她的小嘴巴微微嘟起,下唇輕輕顫抖著。
蘇婉清見狀,為了安撫她,輕輕揮動手指,那手指仿若靈動的精靈在空氣中翩翩起舞。
施展出一道小巧的法術,隻見一朵嬌豔欲滴的小花憑空出現,花瓣如少女的裙擺般輕盈,在半空中緩緩旋轉著,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像是在訴說著一個美好的童話。
小囡囡的目光瞬間被這朵小花吸引住了,眼中的悲傷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驚喜。
她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被點亮。
老婦人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虛弱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冬日裏的一縷陽光,雖微弱卻充滿了慈愛,靜靜地看著蘇婉清逗弄著孩子。
她的眼神中滿是感激,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對蘇婉清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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