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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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離心中似有一麵澄澈的明鏡,明晰在服裝設計話題上繼續糾纏,不過是徒耗唇舌。他深知,在這個領域自己難以與紫鳶一較高下。回首過往,那些曾被視作亮眼的創意設計,溯源起來,不過是璃月所見的服飾樣式。而那些非璃月傳統風格的設計,分明是從楓丹流傳而來。
    念及此處,鍾離心中猛地“咯噔”一下。他暗自思忖,自己這算不算是竊取了他人的創意?契約的核心在於公平,倘若日後有機會重返提瓦特,定要補交版權費才行。
    這般想著,鍾離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他抬眸,瞧見街邊攤位上一塊色澤溫潤的玉石,便微微抬手,輕輕觸碰上去,極為隨意地說道:“此次天驕大會,匯聚天下英才,不知會呈現出怎樣的精彩。”
    紫鳶聽聞,靈動有神的雙眸瞬間黯淡,興致全無。她下意識地揪了揪衣角,目光滿是失落。那縷精心盤起的發絲,似也感受到她的情緒,幾縷悄然滑落,輕拂過白皙的臉頰。她的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擺動,仿佛也在為她歎息。
    她心中暗自歎氣,以自己當前的實力,確實無緣參與這場盛會。她忍不住輕聲呢喃:“唉,以我這修為,怕是連入場資格都沒有。”說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握緊衣角,像是要抓住那一絲渺茫的希望,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衣衫輕輕飄動,卻難以吹散滿心的惆悵。
    雪璃則截然不同。聽聞天驕大會,目光瞬間灼灼如炬,眼眸中閃爍著熾熱且決絕的光芒。她伸出手指,在空中用力劃過,仿佛在勾勒大會上激烈比拚的場景。
    她周身的靈力似也受到情緒感染,劇烈波動起來,環繞在身邊,帶出淡藍色裙擺的翩躚之態,恰似一朵靈動的流雲。她語氣斬釘截鐵:“我定會在大會中斬獲佳績,讓所有人都看到我的風采。”
    街邊微風吹過,吹起她的發絲肆意飛舞,她卻渾然不覺,眼中隻有對天驕大會的憧憬。發絲在風中舞動,更襯得她眼神銳利,宛如即將奔赴戰場的女將軍,氣勢非凡。
    蘇婉清經鍾離這段時日的悉心教導,已然撥雲見日,明晰了自己努力的深遠意義。這不僅關乎自身修行的突破,更承載著淩風城的榮耀與尊嚴。
    她看著街邊淩風城的旗幟隨風飄動,那旗幟獵獵作響,似在為她鼓勁。她挺直腰杆,神色莊重,發絲整齊地束在腦後,更顯精神奕奕。她身上的衣衫隨著挺直的動作,顯得愈發幹練。她開口道:“我定會在大會上取得優異成績,為淩風城爭光。”說完,她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旗幟,仿佛要將這份決心傳遞給整個淩風城。
    二女言辭懇切,說到激動處,皆目光灼灼。紫鳶咬了咬嘴唇,目光中滿是決然,唇上的色澤因為用力而更加鮮豔。她的裙擺被風掀起一角,卻依然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她說道:“為了淩風城,哪怕前路荊棘密布,生死一線,我也絕不退縮。”雪璃用力點頭,附和道:“沒錯,生死又何妨,定要讓淩風城之名遠揚。”三人邊說邊向前走去,街邊小販此起彼伏的叫賣聲、喧鬧嘈雜的人群聲,都被他們拋在腦後。他們沉浸在對天驕大會的討論中,腳下的步伐也愈發有力,每一步踏出,都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然而,鍾離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便將她們的想法全然否定。
    他的目光溫和而篤定,緩緩開口,聲音沉穩有力:“隻要你們心懷為淩風城拚搏的熱忱,便已足夠。天驕大會匯聚了全大陸的天之驕子,競爭激烈異常,切不可為了爭奪名次而讓自己受傷。名次並非關鍵所在,重要的是參與其中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去磨礪自己、開闊眼界。有我守護淩風城,你們無需如此逼迫自己。未來的道路還漫長,若是因這場天驕大會而受傷甚至丟了性命,我定會傷心不已。你們是淩風城的希望,是未來的中流砥柱,切不可因一時的衝動而誤了長遠。”
    二女聽聞,目光交匯,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流轉。她們心中暖意融融,仿佛隻記住了鍾離那句“會傷心”。在她們心中,鍾離的話重若千鈞。她們暗自決定,往後行事定要小心謹慎,每一步都深思熟慮,不能讓鍾離憂心,定要以最好的狀態,去麵對未來的挑戰,不負他的一番囑托。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天工造化院。院門口,商販雲集,攤位密密麻麻匯聚於此。
    鍾離心中明晰,這世間最好賺的錢,便是從女人、小孩和學生身上獲取,故而此處商販如雨後春筍般紛紛湧現。這些商販素質參差不齊,魚龍混雜,其中不乏妄圖渾水摸魚、坑蒙拐騙之徒。
    早在商販最初聚集之時,他便鄭重囑托紫鳶,務必對他們進行嚴格篩選。那些手段過於黑心、定價離譜的店鋪,在紫鳶雷厲風行的整治下,早已被清理出去。如今留在此處的商販,雖說稱不上個個都秉持良心經營,可至少不會做出謀財害命這般令人發指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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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在鍾離強勢手段的守護下,整個淩風城猶如銅牆鐵壁,各項秩序井然有序。在這城中,誰敢肆意妄為、挑戰規則?在鍾離強大的威懾力籠罩之下,淩風城範圍內,呈現出一片祥和安寧之態。唯有遠離此地,到了那些不受管控的偏遠之地,那些陰暗之事才會如隱匿的毒蛇,悄然浮現。
    鍾離心中雖清楚自己目前無法顧及太遠之處,但他目光篤定,心中滿是豪情壯誌。他堅信,終有一日,定能讓整個天元界都煥發出蓬勃生機,變得和諧友善,如同這淩風城一般秩序良好。
    踏入天工造化院,靜謐的氛圍撲麵而來。學生們正沉浸於知識的汲取,專注地上著課。
    自鍾離一手創建天工造化院後,顏璃裳毅然決然地告別了畫舫。那畫舫,原是得月樓產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顏璃裳與得月樓之間,曾以一紙契約緊密相連,這份契約,猶如無形的枷鎖,長久地束縛著她的行動與自由。
    數月前,鍾離親自陪同顏璃裳前往得月樓總部。踏入那威嚴聳立、氣勢逼人的大門,鍾離沉穩自若,憑借非凡的氣度與對契約的深刻理解,與得月樓高層展開談判。
    在那氣氛略顯緊張的談判室內,鍾離條理清晰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得月樓高層們最初還麵帶質疑,可隨著鍾離深入剖析契約的關鍵要點,他們的神色逐漸發生變化。沒過多久,那束縛顏璃裳許久的契約便被解除,她重獲自由之身。
    顏璃裳回首往昔,心中滿是感慨。當初加入得月樓,實乃無奈之舉。若不是仇家如影隨形,四處追殺,讓她走投無路,又怎會選擇以簽訂契約的方式,委身於得月樓?
    在得月樓的日子裏,雖有著諸多限製,可得月樓也在一定程度上為她提供了庇護之所,這份恩情,她銘記於心。然而,如今鍾離先生挺身而出,幫她償還了這份恩情。
    重獲自由的那一刻,顏璃裳隻覺渾身輕鬆。自由的滋味,恰似春日暖陽,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溫暖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愜意之感油然而生。
    在回歸淩風城的途中,顏璃裳對鍾離的感激之情如洶湧澎湃的江水。她多次情不自禁地想要向鍾離表達以身相許之意,以此來報答這份救命之恩。然而,每次話到嘴邊,都被鍾離或是巧妙地岔開話題,或是委婉地拒絕。
    顏璃裳漸漸領悟,鍾離救她,並非出於任何功利之心,更非有所圖謀,而是源於鍾離內心深處對束縛的極度厭惡,尤其是以契約之名施加於人的束縛。
    鍾離堅守契約,在他的觀念裏,契約神聖不可侵犯,即便天崩地裂,契約所規定的責任與義務也必須履行。他對契約的要求極為嚴格,卻又並非刻板之人。若因特殊原因契約無法完成,隻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亦可解除契約。
    畢竟,食岩之罰本就是對違背契約之人的一種懲處。正因如此,鍾離幫顏璃裳付出了些許代價,成功解除了契約,還她自由。
    顏璃裳深知,若此時自己以身相許,於鍾離而言,豈不是又給其套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被自由之神賦予的自由,若是再以這種方式被束縛,又怎能算真正的自由?
    但顏璃裳心中的感激之情猶如熊熊烈火,難以平息。
    於是,在天工造化院開辦之際,她毫不猶豫地選擇入駐,將自己的知識與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那些初入仙途、懵懂無知的凡人學子。
    以她金丹修士的身份,來教導這些學子,堪稱奢華至極。要知道,在十大宗門之中,教導新入門弟子,也不過是派遣幾個煉氣後期或是築基期的修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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