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沒有絲毫敗北的不甘,反而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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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淩天宛如一頭陷入絕境的困獸,周身散發著孤注一擲的決絕氣息。他決然選擇了以傷換傷這種慘烈打法,眼神中滿是不顧一切的瘋狂,仿佛要將這天地都燃燒殆盡。
然而,鍾離卻似一尾靈動至極的遊魚。身姿輕盈的他,在君淩天那如狂風暴雨般的淩厲攻勢間巧妙地穿梭。君淩天手中那鋒利無比、閃爍著森冷寒光的劍,一次次帶著破風之勢斬下,卻總是與鍾離擦肩而過,仿若捕風捉影,始終難以觸及他分毫。
鍾離一邊躲避,一邊目光敏銳地觀察著周圍環境。他腳下輕點,濺起湖邊的點點水花,感受著湖水的涼意從鞋底傳來,心中默默計算著君淩天的攻擊節奏。
終於,鍾離捕捉到了那稍縱即逝的時機。刹那間,他手中的長槍仿若一條掙脫了束縛、怒而出海的蛟龍,裹挾著磅礴的氣勢迅猛刺出。這全力的一擊,蘊含著他對戰鬥局勢的精準判斷,以及自身深厚的功力。
隻聽“噗”的一聲悶響,君淩天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擊退了數丈之遠。他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重重地落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
鍾離的心中,對這場戰鬥已然興致全無,恰似一潭平靜無波的死水。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君淩天,微微皺眉,心中暗忖:此人雖實力不俗,但太過衝動,如此戰鬥下去,隻會徒增傷亡。念及此,他正打算就此罷手。
可君淩天卻仿佛被魔神俯身附體,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他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戰意,那火焰好似要將這天地都一並吞噬。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雙手緊緊握住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感受著手中劍柄的粗糙質感,仿佛那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依靠。
“魈!為何停手?繼續與我戰個痛快!”君淩天聲嘶力竭地嘶吼著。那聲音仿若一把尖銳的利刃,劃破了靜謐的湖畔上空;又好似受傷野獸在絕望中的悲愴咆哮,帶著無盡的不甘與憤怒。他一邊吼著,一邊環顧四周,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戰場,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鍾離神色平靜如水,目光深邃得如同夜空中最幽深的黑洞,透著洞悉世事的滄桑與智慧。
他微微抬起頭,望向遠方的山巒,沉穩且溫和地說道:“這場戰鬥,已然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你我實力之間的差距,猶如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再這般打下去,不過是徒增無謂的傷痛,毫無意義可言。”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哼!實力差距?那又如何!我偏要戰!直至將你擊敗,或是戰死於此!”君淩天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劍身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尖銳刺耳的呼嘯聲。
這聲音恰似他內心深處那不甘命運擺布的絕望呐喊,在這空曠的天地間久久回蕩。他一邊揮舞著劍,一邊在心中咒罵著命運的不公,為何自己總是無法戰勝眼前這個人。
鍾離微微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他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塵土,輕聲歎息道:“你太過執著於戰鬥的勝負,就如同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卻忽略了戰鬥真正的意義。戰鬥,並非僅僅是為了擊敗對手,更在於對自身靈魂的磨礪與精神的成長,是一場自我的修行。”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勸導,希望君淩天能夠明白其中的道理。
君淩天聞言,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愣了一瞬。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旋即,他又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大笑,那笑聲中滿是苦澀與自嘲:“磨礪與成長?在這弱肉強食、殘酷如修羅場的世界裏,唯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證明一切!我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起,便被無情地賦予了家族榮耀的沉重重擔,唯有不斷地變強,像攀登那永無止境的天梯一般,才能不負家族對我的殷切期望。”他一邊笑,一邊回憶起自己從小到大所經曆的種種磨難,心中的痛苦愈發濃烈。
鍾離目光如炬,猶如兩道穿透黑暗的強光,直視著君淩天的雙眼。他向前邁出一步,身上的氣息愈發沉穩,緩緩說道:“出生確實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一個人的起點,它就像命運給你發的一手牌,但它絕非決定你一生的堅固枷鎖。
你若隻知盲目地戰鬥,如同一隻無頭蒼蠅般在黑暗中亂撞,卻不探尋內心真正所求,即便擁有強大到足以撼動天地的實力,也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行屍走肉般的軀殼罷了。”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下敲擊在君淩天的心頭。
言罷,鍾離的身影一閃,恰似一道綠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天際。他的身體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湖畔。隻留下空氣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波動,仿佛在訴說著他曾經的存在。
君淩天望著鍾離離去的方向,滿臉的不可置信。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暗自思忖:“為何?為何他不願再與我戰鬥?難道在他那高高在上的眼中,我連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他滿心疑惑,對鍾離拒絕戰鬥的緣由深感不解,仿佛置身於一團迷霧之中,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失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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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難道什麽事情都得有意義嗎?”君淩天喃喃自語,神色中滿是落寞,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變成了一片荒蕪的沙漠。
他緩緩蹲下身子,伸手觸摸著地上的泥土,感受著泥土的冰冷與粗糙。他的目光逐漸迷離,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迷茫,如同陷入了一個無盡的漩渦。“那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思緒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在他的腦海中肆意狂奔。
往昔的種種不堪,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自出生起,他便是家族中的異類,那獨特的體質竟如惡魔般奪取了母親的靈氣,致使母親在他呱呱墜地之際便香消玉殞,生死道消。從那時起,他的命運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徹底改寫,親情對他而言,宛如那遙不可及的夢幻泡影,美麗卻又虛幻。
在他成長的漫長歲月裏,世界仿佛隻剩下了那冰冷如霜的劍和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修仙之路。別家子弟修仙,或是為了追求長生不老,擺脫塵世那如影隨形的生老病死;或是為了追逐無上的權力,掌控他人的命運,如同主宰世界的神明。可他呢?回顧過往,竟隻是為了家族那虛無縹緲、如鏡花水月般的榮耀而盲目地變強。
那些日子,他在暗無天日、仿若地獄深淵的山穀中揮劍,劍氣呼嘯,斬斷了無數的草木,卻怎麽也斬不斷心中那如荊棘般纏繞的枷鎖;他在靈氣濃鬱、宛如仙境的洞府中閉關,瘋狂地吸收著天地靈氣,可那洶湧的靈氣卻怎麽也填不滿內心那如黑洞般的空洞。
如今想來,一切是如此荒誕,好似一場荒謬絕倫的鬧劇。“狗屁的家族榮耀!”他忍不住破口大罵,聲音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驚起一群飛鳥。那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仿佛要將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壓抑都徹底宣泄出來。
然而,鍾離卻又如同鬼魅般折返回來。他的身影悄然出現在君淩天麵前,動作輕盈得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他緩緩收起長槍,神色平和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他看著君淩天,眼中閃過一絲關切,對君淩天說道:“你若想真正與我一戰,便先去找到自己心中的道。好好回想剛剛戰鬥的每一個細節,去領悟其中那如星辰般閃爍的奧秘。”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期許,希望君淩天能夠有所感悟。
君淩天依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雙目緊閉,眉頭緊鎖,仿若一座沉默的雕像。在他的腦海之中,方才那一場驚心動魄、仿若神魔之戰的戰鬥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地來回播放。
每一個細節、每一次攻防都被他如同拆解精密儀器一般反複拆解、仔細琢磨。他回憶著鍾離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出槍的角度和力度,感受著戰鬥時空氣中靈氣的流動。
時間悄然流逝,如同一條無聲無息的小溪。漸漸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仿佛在黑暗的夜空中找到了一顆指引方向的星辰。
似乎終於在這不斷的複盤之中,找到了一些能夠有效應對鍾離出招的辦法。可就在這一念頭閃過的瞬間,他原本微微上揚的嘴角卻陡然凝固,轉而化作了一抹自嘲的苦笑。
“哎,終究還是有些馬後炮的意思。戰鬥已然塵埃落定,如今才想到這些,又有什麽實際用處呢?不過是徒增遺憾罷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失落。
可君淩天內心的執念,卻如同一把熊熊燃燒、永不熄滅的烈火,在他的胸腔中肆意燃燒,難以熄滅。他深知,唯有徹底被擊敗,讓身後那些將自己視為無敵天驕、如同仰望神明一般的人看清現實,自己才能從這沉重如泰山的枷鎖中解脫出來。
這般想著,他再度握緊手中長劍,那長劍仿佛與他的手臂融為一體,劍柄上傳來的溫度讓他感到一絲安心。他腳下輕點,如同一道黑色的流光,以風馳電掣之勢朝著鍾離疾馳而去。
鍾離見狀,臉上劃過一抹無奈,那無奈如同秋天飄落的黃葉,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歎息君淩天的固執。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朝上,周身的元素之力瞬間活躍起來,仿若一群歡快的精靈在他身邊翩翩起舞,隱隱有光芒閃爍,那光芒如同黎明前的曙光,帶著神秘的力量。隨著他的動作,周遭的地勢像是被一股來自遠古、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牽引,開始悄然變化。
原本風平浪靜、宛如一麵巨大鏡子的湖麵,刹那間仿若被一隻來自遠古的無形巨手粗暴地攪動。湖水先是微微蕩漾,如同少女輕柔的裙擺,緊接著開始瘋狂翻湧,無數水花高高濺起,相互碰撞、交融,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仿佛是湖水在憤怒地咆哮。
在這混亂之中,湖水逐漸凝聚,化作一道寬闊且晶瑩剔透的水幕,那水幕宛如一塊巨大的碧玉,帶著磅礴的氣勢,橫亙在君淩天麵前,如同一堵堅不可摧、由水鑄就的壁壘,將他的去路牢牢阻隔。
“魈!你為何總是躲避我的挑戰?難道你真的認為我不堪一擊?”君淩天對著水幕另一側的鍾離大聲質問道。聲音中滿是焦急與憤怒,那聲音仿佛要將這水幕都震碎。他一邊喊著,一邊用手中的劍狠狠地劈向水幕,濺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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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道:“並非我躲避,而是我不願進行無意義的戰鬥。你若不能放下心中那如磐石般堅硬的執念,即便再戰千次萬次,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不過是在原地打轉罷了。”他的話語沉穩而有力,在空氣中回蕩。
“無意義?在我看來,隻有戰鬥,才能讓我找到存在的價值!魈,今日你必須擊敗我,否則,我絕不罷休!”君淩天雙眼通紅,猶如燃燒的火焰,手中的劍握得愈發用力,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整個人仿若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如同一隻被激怒的猛獸。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他吞噬。
鍾離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那不悅如同烏雲遮蔽了陽光。他沉聲道:“你這是何苦?這般不撞南牆不回頭,最終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如同飛蛾撲火般愚蠢。”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責備,希望君淩天能夠清醒過來。
“受傷又何妨!我本就一無所有,唯有手中這把劍,是我最後的依仗,是我在這世間的唯一寄托。今日,不是你擊敗我,便是我死在這劍下!”君淩天聲嘶力竭地吼道,那吼聲仿佛要衝破天際。隨後,不顧一切地揮劍斬向水幕,那水幕在他的劍下,仿佛成了他與命運抗爭的最後屏障。他的每一次揮劍都帶著無盡的力量和決心,劍刃與水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鍾離見此情形,無奈地搖了搖頭,那搖頭的動作仿佛帶著無盡的歎息。他抬手間,狂暴的風元素迅速凝聚,化作一杆無形的長槍,那長槍仿若由風之精靈鑄就,裹挾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君淩天呼嘯而去。
“如你所願!”隨著鍾離一聲低喝,那聲音仿佛是來自天地的審判,風之長槍瞬間擊中君淩天,將他整個人擊飛出去,如同一顆被射出的炮彈,重重地摔落在地。
君淩天身後的隨行隊伍,麵對這一狀況,反應各不相同。有的人心底暗爽,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弧度如同夜空中狡黠的月牙,小聲嘀咕:“平時就愛顯擺,這下被揍了,可算有人治治他這臭脾氣。”
還有些人則滿臉嫌棄,目光中滿是輕蔑,那輕蔑的目光仿佛能將人看穿,心裏想著:“家族砸了這麽多資源,就養出個這麽沒眼力見兒的蠢貨,真是家門不幸。”
他們一邊看著君淩天,一邊交頭接耳,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
君淩天倒在地上,望著澄澈藍天,那藍天如同一塊巨大的藍寶石。他的眼神中逐漸恢複了平靜,忽然爆發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那笑聲肆意且瘋狂,如同山間奔騰的溪流,眼淚也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他心中沒有絲毫敗北的不甘,反而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那愉悅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未來的迷茫在這一刻被他拋諸腦後,這場失敗在他眼中,竟是為那片混沌的前路撕開了一道全新的口子,好似即將開啟一段更精彩、充滿未知的旅程。他感受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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