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輾轉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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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群靈魂體的爭論愈演愈烈時,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插入:"邊境急報,玉龍皇朝有一股騎兵闖進了我國境內四百公裏,一路疾馳不知道要做什麽。從戰場上各項情況來判斷——"她的聲音驟然壓低,"這支隊伍裏應該有我們要找的蘇年。"
女聲剛落,殿內沉寂如淵,隻有燭芯燃燒之聲不斷在空蕩的大殿中響起。許久之後,一道沙啞聲自虛空中響起:"骨長老,速去探查。若是蘇年真在其中,抓住他將之帶回國都,此乃陛下聖諭。"
“遵命——”
而另一邊,蘇年帶著人一路朝著魏青崖所指的方向行進,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眾人越過一處亂石崗,在濃墨般的夜色裏望見城池模糊的輪廓。
劉校尉按住腰間佩刀低喝:“入城後隻尋糧草淨水,不得拖延半刻!”暗啞的鐵器摩擦聲隨著他抬手動作在隊伍裏蕩開。
蘇年忽然想起在河邊時看到許多士兵的武器已經損壞了。“若遇守軍...”他喉結動了動,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殺光他們,將自己破損的武器換下來。結束以後,從西北方向的城門出去,那邊應該不會遇到追兵,要安全一些!。”
林柯等人握著手中的武器,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隨後皆是朝他轉過半張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蘇年同眾人一樣都未曾到過燕國,卻知曉這裏有座守備空虛的城池,甚至斷言從西北方向突圍不會遭遇追兵。這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些疑慮,但在彼此交換眼神後,終究還是選擇了相信他的判斷。
這座僅有不到兩百守軍的小城如何擋得住蘇年等人的突襲?因邊關戰事吃緊,城中精銳早已被抽調一空,僅剩的老弱殘兵甚至未設夜哨。當蘇年率輕騎繞行到城牆下奇襲而至時,大半守軍仍在酣睡,頃刻間便被全部殺死。那名靈台境後期的守城官,竟在睡夢中被林柯一劍刺穿氣海,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畢竟他們怎能料到,本該在前線廝殺的敵軍,會莫名其妙的,如鬼魅般出現在四百公裏外的後方?
劉校尉等人在沒有驚動城中一個居民的情況下,將所有守軍全部殺死,取了大量食物和淡水,換上了燕軍的武器後,朝著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燕國兩支追殺他們的千人隊,在他們離開城池半個時辰後也抵達了這座小城。兩名領頭的域海境校尉剛至城外,便嗅到城中飄來淡淡血腥味。二人警覺地等待片刻,見城內始終毫無動靜,立即率兵衝上城牆,卻發現上百守城士卒早已斃命。兩名校尉當即派人將消息快馬傳回邊關......
當消息傳到燕軍邊關大營後,幾位神難境強者麵沉如水。他們雖恨不得親自出手碾碎蘇年小隊,但玉龍皇朝的頂尖修士始終在防線外虎視眈眈。若此時抽調神難境戰力,邊關必遭雷霆重擊。權衡再三,幾位統帥隻得各自抽調麾下精銳,由五名域海境巔峰校尉各領千人輕騎,呈扇形展開圍獵網。而後以傳訊法陣加急將蘇年小隊的情報送回國都,請求朝中大員決策:或是調遣其它神難境強者出手,或是組織更多的軍隊力量,務求在境內截殺這支奇兵。
蘇年對此自然是毫不知情,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麽,唯有在魏青崖精的幫助下率眾突圍。他們這支深入燕國的精銳騎兵,曆時兩日迂回穿插於燕國邊境七百公裏縱深地帶,飄忽不定的作戰軌跡令燕軍圍剿隊伍如無頭蒼蠅一般被耍的團團轉,加之蘇年命人在沿途散布"皇朝鐵騎已截斷糧道"的流言,使得與朔州軍團對峙的燕國主力陷入軍心渙散的困境。
燕國邊州狼煙四起之際,前方直麵朔州軍隊的士兵唯恐後路被斷,後軍又以為軍隊正腹背受敵,原本嚴密的戰線竟在虛實交錯的情報襲擾中逐漸動搖。蘇年等人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意外突圍,竟是在無意之間改變了一場大戰的走向。
蘇年這兩天利用他們極快的奔襲速度,在躲避圍剿的途中焚毀了三處燕軍的輜重據點,並且不斷佯攻數座防守不足的邊境城池牽製圍剿的軍隊,最終在朔州西北方向將燕軍的圍剿隊伍撕開了一道缺口。
燕軍將領對蘇年等人的圍剿已至不死不休之境,國內駐軍持續向邊州增援,在邊境地帶布下天羅地網。蘇年明顯感受到追兵形成的壓力正成倍增加,此時在燕國境內多滯留一刻便多一分殞命之危。當魏青崖告訴他敵軍防禦出現缺口的情報時,他立即率領這支疲憊之師抓住了轉瞬即逝的戰機,在第三天正午時分突破最後的封鎖線。遠遠地,士卒們清晰的看見了橫亙在兩國邊境的巍峨山脈的輪廓,霧靄繚繞的山峰讓眾人心生一股自豪——他們居然真的在敵國境內一路過關斬將,並且即將活著回去!
“距離到達山脈大概還有兩百公裏。”劉校尉騎著戰馬在一處坡頂停下,遠眺著重巒疊嶂的千裏崇山,“隻要不遇到敵軍阻攔,以我們的速度不到兩個個時辰就可以趕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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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們聽到劉校尉的話臉上都多了幾分喜色,望向蘇年的目光中更添幾分欽佩。誰都沒有料到,這次突圍行動竟能在蘇年的指揮下完成得如此順利——不僅突破了重重封鎖,更令人意外的是,隊伍幾乎沒有折損人手,這近乎奇跡的戰果讓原本心存疑慮的同伴都暗自歎服。
蘇年此時緊繃的心弦終於鬆弛幾分。前方綿延百裏的開闊平原地勢一覽無餘,隻要沒有神難境強者親自截殺,憑借胯下戰馬的腳程,他們很快就可以離開燕國了。遠處的山脈不僅是燕國與玉龍皇朝的天然邊界,錯綜複雜的山林以及擁有隔絕神識探查的雲霧更是絕佳的隱蔽之所。至於說山脈中那些燕國的暗樁,魏青崖自會暗中出手將那些家夥解決掉。
燕國之所以未效仿玉龍皇朝在山脈布設防禦陣法,根本原因在於其軍事戰略思維長期偏重傳統戍衛體係,而且國內陣法傳承相對薄弱。除了皇室祖傳下來的煉血大陣之外,他們很多陣法實際上都是掠奪其他勢力或者國家而得來的。這種人才匱乏與資源不匹配的困境,迫使邊軍最終采用人力布防的方案,通過大量的暗哨以及密集的巡防體係來彌補陣法缺失帶來的防禦不足。
蘇年本在沉浸在喜悅中,識海內驟然響起一陣焦急的聲音:“你們右側十裏之內有軍隊在急速靠近,趕緊撤!”
蘇年聞聽此話頓時心中大驚:“怎麽回事,這些家夥是怎麽進入師傅的探查範圍的?”
“估計是這批軍隊攜帶著某種可以阻隔神識探查的寶貝,不要再說了,他們速度極快,速退!”魏青崖先是解釋一番後,趕忙催促道。
蘇年聞言哪裏還敢耽擱,立即抓起手中的韁繩,聲音中帶著一絲慌張:“快撤!有敵人追上來了!”
林柯等人聽到蘇年的警示立即進入戒備狀態。經過數日磨合,其餘士卒早已唯蘇年馬首是瞻,此刻他一聲令下,士卒們便迅速整隊向著山脈的方向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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