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響。
    卻是有人從後麵抱住了他。
    雙臂異樣用力。
    明顯是個女人。
    季平安輕易掙開，對方又抱住他的腿。
    而此時，張龍濤已經發動車子，歪歪扭扭離去。
    季平安死死捏著板磚，扭頭看向阻止他的人。
    “曉瑜？”
    趴在地上，抱著他腿的，不是靳曉瑜，又是哪個？
    她穿著黑色緊身機車服，曼妙曲線淋漓盡致。
    要是換個時間，季平安也會忍不住欣賞。
    然而現在，完全沒心情。
    “平安哥，我知道你會來，所以一直在等你。”
    “為什麽阻止我？”
    “跟那種人渣同歸於盡，不值得。”
    “起來說話。”
    季平安丟掉板磚，拉起靳曉瑜。
    沒人注意到，板磚正反麵多出五個深深的指印。
    兩人找了個路邊的長椅坐下。
    靳曉瑜拉著他的手，問道：“平安哥，你出來奶奶知道嗎？”
    “聽了音頻，我實在氣不過，看奶奶睡著了，所以才偷偷地……”
    季平安冷汗刷的下來。
    剛剛被仇恨衝昏了頭，隻圖一時之快。
    哪怕能將張龍濤腦袋拍碎，他自己也逃不脫法律的製裁。
    那奶奶要怎麽辦！
    老人家隻怕還沒有從上一個驚嚇緩過來呢！
    若是再聽到他故意殺人鋃鐺入獄……
    剛想到這兒，奶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平安啊，你在哪裏呢？奶奶怎麽到處都找不到你！”
    “奶奶，我沒事，剛剛看你睡著了就沒打攪你，我回家取兩套換洗衣服，很快就回醫院。”
    季平安扯了個謊。
    “平安啊，阿姨得說你兩句。”
    趙婭聲音響起，“我就是出去買個飯，你就不見了，我還好，你奶奶年紀大，可不經嚇，都快要報警了，後來醫院查監控發現你自己叫了車，這才作罷。”
    “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一定注意。”
    季平安誠懇接受批評。
    “那就快些回來，別忘了，你還是個病人。”
    “好。”
    季平安掛斷電話。
    目光回到靳曉瑜好看的臉蛋上。
    “平安哥，其實剛聽到這個錄音，我跟你一樣，恨得想殺人。”
    靳曉瑜搖搖頭，“可是，我們又能殺掉幾個？如果是同歸於盡，報仇又有什麽意義？”
    季平安咬牙切齒，“張龍濤死有餘辜，張守義、錢學義也不是好東西，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也是！”靳曉瑜，“但需要從長計議，他們該死，我們卻不能搭上自己。”
    季平安突然感到深深的無力。
    是啊，如今的他除了一腔孤勇，還有什麽？
    “平安哥，振作點。”
    靳曉瑜晃著他的胳膊，“我們不會永遠這樣，你會進步，我會成長，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擁有對抗他們的力量。”
    “我要讓他們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然後在監牢裏悔不當初。”
    “我們一起努力！”
    季平安用力握住靳曉瑜的手。
    “嗯嗯。”
    “天也不早了，奶奶還在醫院等我。”
    “我送你。”靳曉瑜指著路邊一台白色杜卡迪。
    “不用了。”
    季平安搖頭拒絕，“我自己回，你一個女孩子，也不要總是在外麵野，陪陪林姨，然後趕緊返……”
    最後一個“校”字還沒說出口，靳曉瑜年輕窈窕的嬌軀已經撲進他的懷裏。
    “平安哥，我已經沒有爸爸了，不可以再失去你。”
    “不會，我一輩子都是你哥。”
    靳曉瑜抱了足足一分鍾，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那我走啦。”
    “趕緊回家。”
    季平安目送摩托跑車離去，這才叫了一輛車。
    ……
    趙倩倩發現，自從季平安化險為夷，得到國家媒體的大肆報道，儼然成了一個英雄，張龍濤就越發暴戾和變態。
    對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根本不把她當人，除了自己發泄，還將其當成私人物品進行交換。
    一幫二代，一個賽一個變態。
    她算明白了，張龍濤這個王八蛋一直都在敷衍她。
    午夜時分，從私人會所蹣跚而出，肚子裏脹鼓鼓的，趙倩倩行屍走肉般走進了霓虹閃爍群魔亂舞的深夜酒吧。
    九頭身，鵝蛋臉，鳳眼瓊鼻朱唇，腰束奶澎長腿。
    如此高質量的獵物，不知道一下子吸引了多少雙獵人的眼睛。
    幾杯烈酒下肚，牽動了愁腸，她趴在吧台嚎啕大哭。
    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付出那麽多，真的值得嗎？
    原本自己都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幸福的相夫教子。
    都怪張龍濤那個畜生。
    生生毀了她！
    “我要報複！”
    趙倩倩攥緊拳頭。
    腦海裏浮現出張龍濤父親張守義的麵孔。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陰笑。
    張龍濤，你會後悔的！
    “妹子，是不是遇到哪個渣男了？”
    “別傷心，到哥哥懷裏來，哥哥安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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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隻涼津津的大手落在裸露的肩頭，鼻腔裏也是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男人滿是煙酒臭味的嘴巴更是差點都要啃在她的臉上。
    啪——
    趙倩倩一個巴掌甩在男人臉上。
    “你是誰？”
    “離老娘遠點！”
    說話間，還退後了幾步，同男人拉開了安全距離。
    “臭表子，敢打老子。”
    肥胖男人捂著臉蛋，“穿成這樣，難道不是為了勾引男人？知道我是誰嗎？今天老子不辦了你，我就不姓王。”
    趙倩倩咽了口唾沫，雙臂環抱小吊帶，驚懼的目光看著對方。
    糟糕，似乎不是普通人。
    剛才就不該來酒吧。
    “他誰呀？”
    “你新來的吧，王老板都不認識？”
    “王老板？”
    “也有人稱王屠戶的，一家民營肉聯廠的老板，不但殺豬，聽說還殺過人。”
    “啊？”
    “人家王老板是酒吧超級vip，權哥都要給幾分麵子，這女人不就是出來釣凱子的嗎？還拿喬上了。”
    “權哥可是西城扛把子，那這位王老板還真是不簡單。”
    聽到這些議論，趙倩倩一顆心直往下沉。
    看來是在劫難逃，免不了要挨上幾棍子。
    “美人，跟我走吧！”
    “不就是要錢嗎？王哥我給你。”
    眼看著一隻大手伸過來，趙倩倩認命的閉上眼睛。
    “王屠戶，這個女人你不能動！”
    就在這時，有人開口。
    趙倩倩猛然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救星。
    就看到一個一米六出頭的年輕男人，眾星捧月的走了進來。
    周圍全都狂熱的起身問候。
    “權哥。”
    “權哥。”
    “權哥好。”
    氣場非一般的強大。
    就連王屠戶也是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然後有些吃味的說：“權哥，以您的身份，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要跟兄弟我搶？”
    權哥冷著臉說：“王屠戶，今天我還就跟你搶了，怎麽，你咬我啊！”
    王屠戶咽了口吐沫，“不敢。”
    權哥冷哼一聲，轉頭看向趙倩倩，露出笑容道：“老同學，好久不見。”
    “你……你是權華君！”
    趙倩倩真的驚呆了，就說這個人是越看越麵熟，沒想到竟然是高中同學，還是她其中一個舔狗。
    “沒想到老同學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我還沒到七老八十好吧！”趙倩倩嫣然一笑，“剛剛的事情謝謝你哦，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沒想到你現在這麽厲害，西城扛把子耶。”她臉上露出幾分崇拜。
    “厲害個啥呀，瞎混唄！”
    被曾經的女神崇拜，權華君內心得到巨大的滿足。
    “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聊。”權華君提議。
    “聽你的。”趙倩倩微微一笑。
    權華君呼吸一窒，他女人沒少玩，但如此極品，卻是沒有碰到過。
    而且還是懵懂青春時暗戀的對象。
    她現在的魅力，更加無法直視。
    一輛霸道載著兩人呼嘯而去。
    毫無疑問，權哥跟美人共度良宵去了。
    無數人羨慕嫉妒。
    王屠戶的眼神裏滿是怨毒。
    豪華公寓裏，一切自然而然的發生。
    翻雨覆雲，隻為致敬他們逝去的青春。
    趙倩倩也有片刻的興奮，起碼眼前這個人她不討厭。
    權華君卻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倩倩，你知道嗎？我做夢都不敢想會有這麽一天。”
    “那你願意娶我嗎？”趙倩倩突兀地來了一句。
    黑夜給了她黑色的眼睛，卻找不到光明。
    權華君一愣，旋即說道：“我倒是願意，可我就是個混社會的，怕配不上你。”
    “如果你了解我的全部，就不會這麽想了。我很髒！”
    “女人嘛！也就那麽回事。真正髒的隻有內心。”
    “我的內心也很髒!”
    “……”
    權華君沒法接話。
    這天聊死了。
    半晌後，權華君說：“這就算聯係上了，以後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能幫的我決不推辭。”
    “如有需要，我不會跟你客氣。”
    趙倩倩看著權華君，“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稍等。”
    權華君拿來了一瓶紅酒，兩隻高腳杯。
    趙倩倩笑笑，這個大混子還懂得一點情趣。
    “其實我算是結過婚的女人了，本來婚禮就在下個月，我的丈夫是晶耀第一秘……”
    兩人喝著紅酒，趙倩倩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短短幾天，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張龍濤這個敗類，老子都看不起他！”
    “老子也喜歡美女，但從來不用下三濫的手段。”
    “季平安這個人了不起，救了那麽多條人命，當時聽從張龍濤的安排，組織人員在蓮花鄉圍攻他，現在還挺內疚的。”
    “權華君，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不要讓張龍濤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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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讓張龍濤付出代價。”
    “需要我做什麽？”
    “時機到了，我會通知你。”
    趙倩倩冰涼的手掌攀上對方結實的胸膛，“你想要了，也可以找我。”
    “我……”
    “當然，我更希望我們能夠建立起一種利益關係，身體太薄弱。”
    趙倩倩眼神堅定：“雖然我現在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這副身子，但這隻是暫時的，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
    看到趙倩倩野心勃勃的樣子，權華君一聲歎息。
    自己心中曾經那個白月光，終究變成了黑蓮花。
    這該死的世道！
    如果知道權華君的想法，趙倩倩一定會否認。
    在她看來，這不是黑化，而是覺醒。
    ……
    青羊縣醫院。
    第二天早上，又有兩個白襯衣來看望季平安。
    還帶了特別多的禮品。
    其中一個是葛樹濤，上來對著兄弟就是一個熊抱。
    “平安，可擔心死我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你再不放開，我馬上就要有事了！”
    季平安誇張的咳嗽。
    “哦哦，你是病人，我是太激動了。”
    葛樹濤慌忙放手。
    “逗你玩呢！”季平安笑道：“信不信我一隻手放翻你。”
    “你說是就是吧，不跟你一個病患較真。”
    葛樹濤說完，才指著身邊的人準備介紹。
    “不用了小葛，我是何建軍，謝謝你救了我的母親和孩子。”
    說話間，他狠狠鞠了一躬。
    葛樹濤愣住了，這個事情，他不知道啊！
    “您……您是縣委何書記？”
    季平安也是這才反應過來。
    “我是。”何建軍親和的笑著，毫不見外地在病床旁邊落座，“9月4號那天，我媽和兒子就在那條渡船上，要不是你，後果我不敢想。”
    何建軍拉著季平安的手，“是你拯救了我的家庭和人生，而我卻……”
    想起自己之前那種不顧事實，快刀斬亂麻的做法，就無比愧疚。
    季平安淡淡一笑，“何書記不用這樣，都過去了。”
    “我要是知道你是老大的……嗨！”
    何建軍不想多說，反正以後會力所能及的照顧。
    老太太還算淡定，畢竟再大的領導，她也見過幾個了。
    但趙婭不一樣，她有些吃驚。
    縣委書記，也算是大官了。
    而季平安對其家人竟然有著救命之恩。
    這份人情，大了天去。
    那以後在體製內，不得可著勁兒為其保駕護航？
    趙婭一拍大腿，回想起丈夫那天運動之後說過的話。
    此子度過此劫，便能一路坦途，平步青雲。
    季平安不知道欲言又止的何建軍想要表達什麽。
    他也沒有因為救回來的是縣委書記的家人而沾沾自喜。
    “濤子，你現在怎麽樣？”
    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好兄弟坐冷板凳，他免不了有些內疚。
    何建軍說：“小葛暫時跟我。”
    季平安瞪大眼睛，“何書記，你是讓濤子做你秘書？”
    何建軍點頭：“暫時是這樣。”
    季平安心直口快道：“那閆濤呢？”
    何建軍冷冷一笑，“小葛都跟我說了，那小子一個秘書，沒有領導的授意，就跑去下級單位指手畫腳，讓他先反省反省。”
    季平安沒有說什麽。
    想用誰就用誰，想讓誰反省你就得反省。
    這就是人人向往和追逐的權力的魅力呀！
    不過好兄弟有了著落，季平安還是很開心的。
    何建軍和葛樹濤離開不久，突然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衝進來，張口就說，“大哥哥，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
    季平安詫異的打量著這個留著水母頭的小蘿莉。
    白色連衣裙，紅色小皮鞋，全都質地優良。
    一看就價值不菲，從側麵說明小蘿莉家世不凡。
    可惜，季平安搜腸刮肚，也沒能在記憶裏找到這麽一個小人。
    於是他說：“小妹妹，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蘿莉頓時癟嘴，顯得很憂傷。
    “你還親過人家呢！這就不認賬了！”
    臥槽！
    這個鍋季平安可不敢背。
    沒看見趙婭和奶奶一臉怪異。
    要是說不清楚，他變態的名聲豈不是要坐實了？
    “小蝶，不許胡說。”
    就在他要力證清白的時候，一道寵溺聲音響起。
    然後門口出現一個披著風衣，扣著墨鏡的高挑女人。
    女人踩著高跟鞋，走到病床旁邊，將墨鏡推到發際，然後拉起季平安的手晃了晃。
    “我叫秦可卿，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小蝶。”
    季平安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秦可卿的美，跟何淩欣、李娟麗、馮雨欣、高曉雨全都不同。
    何淩欣略顯青澀。
    後麵幾位阿姨都過於成熟。
    秦可卿卻是輕熟禦姐型。
    但同時，還有一種久居高位的攝人氣場。
    “你是秦時明月地產公司的秦總！”
    趙婭失聲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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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秦可卿。”她重複一遍自己的名字。
    趙婭激動的直拍大腿。
    秦可卿可是龍陽市鼎鼎大名的美女企業家，資產過百億。
    季平安居然救了她的女兒！
    先是縣委書記的母親和兒子，現在又是秦可卿的女兒。
    趙婭都要懷疑季平安是有針對性的救人了。
    不好，秦可卿可是個單親媽媽。
    她這樣的魅力，哪個男人擋得住？
    趙婭眼珠兒一轉，自我介紹，“秦總好，沒想到平安還救了您女兒。”
    “我是何大友的老婆。”
    “哦，原來是何局長的夫人。”
    “嗬嗬，我是幫著我們家欣欣在這裏照顧平安。”
    “阿姨，你呀……”季平安一陣無語。
    秦可卿情商多高啊，當然明白趙婭的弦外之音，她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這時，司機和保鏢將大包小包的名貴禮品送到，其實病房的角落已經堆成了小山。
    季平安無奈地說：“秦總，你……不用這樣。”
    秦可卿搖搖頭：“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一點身外之物，聊表心意。”
    她撫著女兒的秀發，“小蝶，給叔叔鞠躬，感謝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秦小蝶沒按照媽媽的意思叫叔叔，她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看著季平安，“大哥哥，等著我哦！”
    “真是胡鬧。”
    秦可卿笑著搖頭，衝季平安道：“你先休養，等出院了，再好好謝你。”
    “可以了，不用了。”
    “告辭。”
    秦可卿拉著女兒往外走。
    秦小蝶依依不舍，“大哥哥，記得不要隨便找女朋友，等著我長大哦。”
    季平安一陣無語。
    趙婭更是暗暗啐了一口：呸！大的小的，都是狐狸精！
    下午，季平安再也待不住了，強行出院回到了奶奶家。
    原本，趙婭還想帶他回家的。
    季平安拒絕了。
    真的沒有熟到那個份上。
    農村基本沒有年輕人。
    大家都早睡早起。
    節奏慢，空氣好，就連夜空裏的星星，都比城裏的多。
    要不是身上背著仇恨和責任，他都想就這麽渾渾噩噩下去。
    這天晚飯後，他去稻田裏溜達。
    清風明月，蛙聲陣陣。
    可惜，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螢火蟲就成了記憶裏才有的東西。
    清朗月輝下，他閉上眼睛，張開雙臂。
    頓時仿佛進入了一種玄妙空靈的狀態。
    仿佛看到血液在筋脈中奔流，心髒在胸腔裏搏動，肺葉在張縮，膀胱在膨脹……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將其拉回現實。
    “何淩欣？”
    “怎麽？接到我的電話很意外？”
    “有點。”
    “我隻是受人之托。”
    “你說。”
    “手機裏兩個小說一樣的文檔，你看了沒有？”
    “沒有那個閑情逸致。”
    “那是你許叔叔托我轉交給你的東西，話帶到了，你愛看不看。”
    “什麽？！”季平安驚訝了，如果是許叔叔留給自己的，那絕對不會是什麽無聊的小說。
    差點都給刪掉了！
    “季平安，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咱們就當……”
    “什麽都沒發生過。”季平安心直口快替對方說了。
    “沒錯，再見！”何淩欣咬著牙說。
    “稍等，手機怎麽還你？”
    “備用機而已，不用還了，你不用了可以丟掉。”
    “那多浪費，我先用著吧。”
    “隨你便，再見。”
    “拜拜。”
    龍陽日報社。
    隻有何淩欣辦公室燈還亮著。
    她弄不清，為什麽對方順著她的意思說話，她反而不高興。
    何淩欣，你是獨立女性。
    男人那種生物，不是必須的。
    加油！
    懷挺！
    至於為什麽一個人加班？她在躲她媽。
    結果，她媽還不放過她，一個電話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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