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托尼乙再問。
    “西八！”
    季平安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李青鸞愣住。
    托尼甲乙丙也是一臉懵逼。
    “你、們、都、該、死！”
    聲音回蕩中，季平安身形如電。
    一舉撞入托尼甲懷中。
    鐵山靠！
    嘭！
    托尼甲踉蹌後退。
    季平安如影隨形。
    提膝，出拳。
    立地衝天炮！
    托尼甲倒飛入水。
    “小心！”
    眼見托尼乙、托尼丙從後偷襲，李青鸞有心阻攔，小腿卻是鑽心劇痛，隻能張口疾呼。
    季平安悍然轉身，一招猛虎硬爬山，將身在半空，想用肘部擊打他頭頂的托尼乙呼在地上。
    緊跟著一個懶驢打滾，避開托尼丙的掃腿。
    這家夥也會八極拳？
    而且強得有點過分了吧！
    一定開了掛！
    李青鸞看著如此激烈而又精彩的打鬥，直覺得腎上腺素飆升。
    “二哥，你怎麽樣？”
    托尼丙慌忙扶起托尼乙，看向季平安的目光帶上了些許畏懼。
    托尼乙咳了幾聲，一抹口角的鮮紅，“快救老大。”
    剛才季平安的那一下抱摔，讓他五髒移位，椎骨都要斷了。
    托尼丙慌忙拿來一個竹竿，讓在水裏撲騰的托尼甲抓住，然後將這個落湯雞拖了上來。
    這個過程，季平安倒是沒有幹預。
    托尼甲躺在甲板上，看著季平安有氣無力道：“你到底是誰？古蘭、查猜他們是不是栽在你的手裏？”
    季平安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跟東赫學了一句‘西八’。”
    話音落下，他再次動了。
    目標是托尼丙。
    托尼丙怒吼出拳。
    季平安一招虎抱頭，撥開對方重拳，頂心肘正中托尼丙的胸口。
    托尼丙狠狠砸在船舷上，一口鮮血噴上夜空。
    “大……大哥，我想回……回家！”
    “回不……去了。”托尼乙艱難地摸出一包煙，卻是無論如何也送不到嘴邊。
    托尼甲絕望地閉上眼睛，“不該來，真的不該來！”
    哢嚓哢嚓哢嚓。
    卻是季平安用竹竿抽斷了三人的腿骨。
    三人倒也硬氣，愣是一聲不吭。
    但李青鸞已經提著一把剪刀走向三人。
    噗呲！
    剪刀紮下，洞穿托尼乙的大腿，鮮血飆了她一臉。
    她不管不顧，拔出，紮入。
    季平安都呆住了。
    心中不禁替托尼三兄弟默哀。
    ……
    “張局，我們會死嗎？”
    “張局，我不想死！”
    “張局，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我死了小倩怎麽辦？”
    “張局，我孩子馬上出生了，我都還沒見上一麵。”
    甲板下麵，隨著時間的推移，警員們都要崩潰了。
    死亡隻在一瞬間，等待死亡才足夠煎熬。
    張局拿頭撞船內壁，“我對不起大家，我恨不得代替大家去死。”
    “張局你別這樣！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孬種嗎？忘了入警的誓言了？那就跟著老子重溫一遍！”
    隊副怒喝：“我宣誓：我誌願成為龍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
    幾個聲音整齊劃一的重複一遍。
    接著包括張俊，幾個人鏗鏘有力。
    “堅決做到對國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矢誌不渝做國家建設者、扞衛者，為維護社會大局穩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障人民安居樂業而英勇奮鬥！”
    隊副續道：“緝毒警無疑是最危險的警種，每年都會有大量的犧牲，我們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幾個。既然事已至此，就不用再哭哭啼啼了，就用我們的犧牲換來親人愛人的喜樂安康吧！
    人都是哭著來的，現在咱要笑著走，是個爺們兒就跟我唱。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少年壯誌不言愁……”
    幾人同吼：“金色盾牌，熱血鑄就。危難之處顯身手，顯身手，為了母親的微笑，為了大地的豐收，崢嶸歲月，何懼風流！”
    最終卻是哭聲一片。
    誰沒有恐懼，誰沒有遺憾，誰沒有留戀。
    從容赴死，那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事。
    就在幾個人沉浸在這種絕望和悲戚的氛圍中時。
    咣當一聲，鐵板掀開，漏下些許光亮。
    然而在他們看來，這不是希望之光，而是天堂或者地府的路引。
    有人再度哭出來，“張局，我們這是要上路了嗎？”
    張俊說：“不怕不怕，咱們這麽多兄弟，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但是預料中的那種“將人提溜上去丟入江中”的事情並未發生。
    隻見一個滿臉泥灰身穿背心的人拿著手電下來，先處理張俊的傷口，又為其手臂正骨。
    然後就是其他警員一個個手臂骨複位。
    很快，眾人雙手都恢複了基本功能。
    但所有人都沒動，他們都被這一幕搞懵逼了。
    不知道毒販又唱哪一出？
    直到來人開口：“張局諸位，你們沒事了，跟我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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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平安！”張俊失聲驚呼。
    “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出來？”季平安掏出紙巾，在臉上抹了兩把。
    “真是平安啊！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救了我們啊？”
    張俊激動地抓住季平安的胳膊，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同時他很想說：你小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
    多年之前，就是季平安的父親為他擋下了子彈，而今天季平安再次拯救了他們。
    張俊欠他們老季家的，生生世世都還不請了呀！
    “張局，咱們真的沒事了嗎？”一名警員不敢確定的問道。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沒事了，平安他救了我們！”
    “太好了，嗚嗚嗚。”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的輪轉了，讓眾人不由的喜極而泣。
    在季平安的帶領下，眾人依次爬出，來到甲板上。
    隻見三個托尼三兄弟全都倒在地上，鮮血淋漓，麵如死灰。
    張俊知道，必定是季平安力挽狂瀾逆轉乾坤。
    看著麵前的高大背影，張俊心頭呢喃：季隊，平安長大了，真的非常了不起，您安息吧！兄弟下次再去跟你團聚。”
    “張局，你看毒品。起碼五十公斤。”
    “張局，這是毒資。足有上千萬。”
    “張局，我們沒死，還立大功啦！”
    警員們激動異常。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張俊點點頭，看向季平安道：“平安，這大功一件，榮譽和獎金都少不了，你……”
    “人怕出名豬怕壯，獎金和榮譽還是給李家大小姐吧！”
    李青鸞聞言，一把攬住季平安肩膀，“我跟你就不分那麽清楚啦！要不就當做你的聘禮？”
    警員們都很激動，現在才發現，李青鸞穿著季平安的襯衣。
    季平安搖頭，“你別開玩笑！”
    李青鸞說：“我是認真的。”
    張俊笑道：“平安，李總人不錯的，有功夫還有家世，難得喜歡你，要不你就從了吧！”
    “張局你還兼職媒人呢？”
    “我是真覺得你們很般配。”
    “張局，這話我愛聽，等我們舉辦婚禮，你一定得坐貴賓席。”
    “那我可要翹首以盼了。”
    “平安，牛逼，要不你們婚禮跟我一塊辦了得了。”
    下個月舉行婚禮的警員開玩笑說。
    張俊臉一黑，“也不看看李總的身份，婚禮必定是轟動全城的，跟你一起，今天出門照鏡子了嗎？”
    “也是。”警員撓撓頭，“那平安兄弟，還有李總，到時候我給你們發請帖，可一定要來呀。”
    “你還不是圖人家份子錢，可真有你的！”
    孩子快要出生的警員拉著季平安的手：“季兄弟，李總，我兒子的滿月酒誠摯邀請兩位，屆時一定賞光出席。”
    “嘁——你不也是圖人家的份子錢？”
    現場一片歡樂。
    “隻要有空，我們一定去。”李青鸞代為回答，“而且我會給新娘子和寶寶準備禮物的。”
    “平安，李總，那我們就先走了。”
    張俊等警員，將托尼三兄弟，還有個別朗坤的馬仔押走了。
    至於朗坤和幾個溺斃的馬仔，還要找人打撈。
    “所以你叫平安？”
    夜風輕拂，穿著男性襯衣的李青鸞，帥氣短發，立體五官，別有一番韻味。
    “我姓季。”
    “你怎麽可能這麽厲害，師父是誰？”
    “咱們又不熟，所以……”
    突然，一股大力將他推倒，嘴巴還被封住，一條噴香且靈動的小蛇鑽了進來，橫衝直撞。
    直到上不來氣，李青鸞才放過他，爬起來抹一把嘴唇，“現在夠熟了嗎？”
    季平安躺在那兒哭笑不得。
    今天桃花運有點旺啊！
    反複被人強吻。
    先是女總裁，再有小蘿莉，如今又來一位底下公主。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李青鸞的男人！”她宣誓一般。
    “嗬，你可真夠強勢的。”季平安搖搖頭，“也不看看我長啥樣，萬一是個麻子呢？”
    “麻子我也要，我就知道你比我厲害，還有一個有趣的靈魂。”
    “我哪裏有趣了？”
    “西八，阿西吧！”
    聽到這個，季平安忍不住笑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功夫跟誰學的嗎？”
    李青鸞毫不見外，拉過他一條胳膊，心安理得枕在腦袋下麵。
    季平安還沒見過如此主動的姑娘。
    再說就李青鸞這樣的，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呀！
    “告訴你也無妨，你聽了可能還會嗤之以鼻。”
    “你說我就信！”李青鸞眼睛亮晶晶的。
    “我之前受傷差點死掉，是許叔叔給我傳了內功，我才……”
    “許叔叔！”李青鸞猛然坐起，死死盯著季平安，“不會是許子陵叔叔吧！”
    這次輪到季平安驚訝了，“你認識我許叔叔！”
    “天哪！許叔叔就是我師父，所以咱們分屬同門唄。”
    “我去，還有這麽巧的事。”
    “這就是緣分哪！小師弟，你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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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鸞開心的抱住季平安，感謝老天賜給她的姻緣。
    “你鬆一鬆，趕緊去醫院吧，傷口還是得好好處理一下。”
    “你是我男人，得陪我去。”李青鸞抱著他的胳膊。
    這一刻，她不再是一個強大霸道的地下公主，反而變成一個粘人的小妖精。
    季平安歎了口氣，“你也不問問我，有沒有家室或者女朋友。”
    “那你有嗎？”李青鸞正色道。
    季平安想了想說：“算是有個女朋友。”
    “什麽叫算是，那就是還沒確定關係啦！愛情沒有先來後到這一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
    “再說吧！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那就讓我見一見你的準女友。”李青鸞臉色陰沉。
    “啊？”難道會出現傳說中的修羅場？
    “囡囡，囡囡你在哪裏呀？”
    就在這時，碼頭上有人焦急的呼喊。
    然後季平安就看到了一個車隊。
    “爸，我在這裏！”李青鸞站起來揮揮手，然後挽住季平安的胳膊，“走吧，醜女婿也要見見老丈人的。”
    “我不是……”
    就這麽被拖下了船。
    李大剛從勞斯萊斯幻影上下來，穿著唐裝，拄著拐棍，另一隻手裏捏著一塊水種極好的翡翠如意。
    前麵的悍馬後麵的陸巡下來一幫魁梧大漢。
    “囡囡，你要嚇死爸爸嗎？”
    李大剛見麵就是責怪，“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怎麽可以這麽魯莽？”
    “爸爸，我也沒想到有三個泰拳手實力過人，當然，要不是他們使詐，我也不會輸的那麽快。我的手臂和小腿都中槍了呢！”
    “啊？快讓爸爸看看。”
    李大剛看看女兒小腿，再看看小臂，馬上就摘下眼鏡擦淚。
    “爸，幹嘛呀，也不怕人笑話，貫通傷，沒傷筋動骨，養養就沒事了。”
    “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我怎麽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
    “先不說這些。”李青鸞挽著季平安的胳膊，“爸，我給你介紹。”
    “你是誰！”
    李大剛瞳孔馬上縮成一點。
    哪怕就這麽被對方看著，季平安都有種針紮的感覺。
    不愧是威名赫赫的地下教父。
    “爸，你幹嘛呀！”
    李青鸞不高興道：“你再給人家嚇到了！”
    “嗬嗬，一個男人膽小如鼠，還能有什麽出息？”
    李大剛不屑地說完，瞪了女兒一眼，“還有你趕緊把手拿開，一個沒出閣的姑娘，名聲不要了？”
    “你知道什麽呀！”李青鸞鼓著腮幫，“要不是平安，女兒就就見不到你啦！”
    李大剛忙問：“啥意思？”
    “爸，是這樣的，我跟張局一起行動，想著足以震懾朗坤以及他下麵的人，就嚴詞拒絕了張局增派人手的意見。”
    “沒想到會出現三名實力高強的泰拳手，我一對一尚有勝算，一對二便勝負難料，一對三那是必死無疑。”
    “而且開局不利，埋伏的張局他們被人一鍋端了。”
    “不光是送人頭，還送槍械，讓敵人如虎添翼。”
    “我這邊擊敗一人，就中了一槍，跟第二人打到一半，中了第二槍，那個時候，我已經失去戰力了。”
    “然後被人捆住，他們包括膽大包天的朗坤，都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
    “得虧了平安從天而降，拯救了你的女兒。”
    “他真有這麽厲害，你沒騙爸爸吧！”
    李大剛不信，他女兒在同齡人中，向來是罕逢敵手的。
    “當然沒有騙你，平安他得到了我師父的真傳！”
    “你說什麽！”
    霎時間，李大剛的目光裏滿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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