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季平安執意要求出院，李稀鬆李院長隻得同意。
    但囑咐他不可以劇烈運動，說起這話，不由自主看了眼旁邊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李青鸞。
    李青鸞被看得又羞又氣苦：老頭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幾個意思？我跟平安做過的最激烈的運動，就是切磋功夫好吧！
    李稀鬆還交代，有任何不適，盡快來醫院複查。
    院長、主任帶著醫護人員離開繼續查房去了。
    李青鸞則是幫著季平安收拾，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病房裏最多的，還是水果、牛奶以及一些滋補品。
    李青鸞提議，“平安，你這還要上藥，出院了住宿舍不方便呀！要不跟我回家？”
    季平安搖頭：“我奶奶不是還在你家，過去就露餡了。”
    李青鸞搖頭：“我在可卿姐那邊有一套別墅，咱們住那。”
    有一個小富婆！還同居？季平安瞪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譚靜就黑著臉進來，“季平安，你出院欣欣知道嗎？還想跟別的女人雙宿雙棲。”
    李青鸞不由得有些心虛，自己剛剛的確有那麽想來著。
    季平安心懷坦蕩，笑著搖頭，“昨晚跟欣欣說過了，她知道的，不過就算我要跟別人雙宿雙棲，你也管不著啊！”
    “我要替欣欣管！”
    “那你可以告訴她。”
    “你當真有恃無恐？”
    “大姐，我不是還沒答應麽？”
    “誰是你大姐，我有那麽大嗎？”
    “的確一般。”
    “季平安，你無恥！”譚靜發現季平安眼睛盯著她胸前，還很不滿意的樣子，哪裏受得了，直接炸了。
    “你想多了！”季平安有些頭疼，“哦，對了譚靜，這裏的禮品我全都不帶，你處理一下。”
    “昂？你讓我幫你拿去換錢？路對麵的禮品店倒是收呢，但折扣會比較狠。”
    她雖然剛來市一院，但這一點倒是門清。
    每家醫院門口都會有好幾家花店、水果攤、小賣部，經營鮮花、水果、牛奶、還有滋補品，至於進貨渠道，那是不能說的秘密，總之成本不高，利潤可觀。
    “想什麽呢！”這丫頭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季平安搖搖頭，“你不是剛來嗎？正好拿這些東西做個人情。”
    “這樣啊！”譚靜目光掃了一圈，水果、牛奶也就那麽回事，但是禮品可真不少，而且都是比較昂貴的那種，送誰都有麵子，她突然眯著眼睛看向季平安，“姓季的，幹嘛替我作想，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哼，我絕對不做對不起閨蜜的事！”
    季平安哭笑不得，“你呀，真該好好看看腦子。”
    “你……”譚靜又來氣了，白大褂一陣起伏。
    李青鸞忍俊不禁，這丫頭還真有那麽點自戀，她搖搖頭：“平安，我們走吧！”
    話音方落，秦可卿走了進來。
    “姐，你怎麽來了？”季平安問道。
    “可卿姐。”李青鸞也叫了一聲。
    都是欣欣的情敵呀！譚靜馬上又虎視眈眈的。
    秦可卿道：“我問了李院長，聽說你要出院，就給你送衣服來了，不然你要穿著病號服出門？”
    “哎呀！”李青鸞一拍腦袋，“我昨晚上都準備好了的，早上光顧著下廚，把這事兒給忘了。”
    秦可卿眼神有些詫異，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慣會舞刀弄棒的大小姐，居然親自下廚給季平安做早餐！看來真是……
    “試試看合身不？”秦可卿將標著洋文的幾個手提袋交給季平安。
    “姐，謝謝！”季平安動情地說，這個姐真是太貼心了，讓他很為難啊！
    “哦豁！”譚靜當即發出驚呼，“範思哲的西裝，愛馬仕的皮帶，古馳的皮鞋，這一套得大幾十個吧！”
    季平安從來不在意這些奢侈品牌，沒想到譚靜如數家珍，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這個誇張的價格也令他咋舌，“姐，你這也太破費了，而且我一個幹部穿成這樣不合適！”
    “姐就是想著給你整一身行頭，倒是欠考慮了，這樣吧！你先穿上，姐再帶你去買兩套普通一點的。”
    “也行。”季平安點點頭，拿著手提袋往衛生間裏走。
    “平安，看來我準備的也不合適。”李青鸞有些失落。
    “退了吧！我知道這個對你來說不難。”季平安回頭一笑，“但還是要說聲謝謝。”
    等到衛生間的門關上，譚靜方才感慨一句，“你們居然為他做到這一步，這季平安也太好命了吧！”
    秦可卿搖搖頭，眼神溫柔：“你不懂，我欠平安太多，給錢給……他又不要。”她剛還想說給身體來著，話到嘴邊，說不出口，“隻能通過物質補償一二。”
    李青鸞也說：“是啊，你這個何淩欣剛從國外回來的閨蜜懂什麽？平安救過我們的命啊！”
    譚靜說：“所以你們都想著以身相許唄，要是不求名分，我想姓季的不會拒絕。”
    此言一出，秦可卿、李青鸞都沉默下去。
    要讓一個女人不求名分的跟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必須得有無以倫比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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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可敵國是魅力，權傾一方是魅力。
    但她們兩個都是身價不菲，所以不甘心。
    而兩個女人的沉默以及掙紮的神情，盡數落在譚靜眼裏，她就無比驚訝：我的天哪，她們還真有這麽想過！
    這時，季平安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出來，譚靜頓時目不轉睛，眼睛裏不由自主冒出了好些小紅心。
    秦可卿和李青鸞的目光也被牢牢吸引住。
    人靠衣裝！秦可卿眼光狠毒辣，或者說很用心，這套衣服無論尺寸還是搭配，都非常適合季平安。
    所有就有種男模的既視感。
    然後，譚靜想到何淩欣的那些胸肌、腹肌、人魚線照片，她的心裏一陣癢癢。
    “姐，青鸞，咱們走吧！”
    被三個女人用目光評頭論足，季平安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渾身不自在，率先往外走。
    如夢初醒的秦可卿、李青鸞忙不迭跟上。
    譚靜則是飛快地拍了張季平安側麵照，臉上打了馬賽克，發給何淩欣。
    然後看著滿屋子的東西，把高露潔和田甜兩個小護士喊了過來，讓她們先隨便挑，挑剩下的，再跟她一塊去送禮。
    高露潔和田甜出身普通家庭，如何見過這個陣仗，動輒幾千塊的滋補品，直接看花眼了。
    等兩人挑完，譚靜開始分配，外科、內科、婦科、兒科、腫瘤科、精神科……
    這一天，所有科室都收到了海龜醫生譚靜的水果、牛奶還有昂貴滋補品，讓她一下子被大家所熟知。
    可謂醫院無人不識卿。
    伸手不打笑臉人，或者說吃人嘴軟，各科室大夫見到她，都會主動打招呼。
    但是人心隔肚皮，心裏怎麽想，誰知道？
    譚靜感覺這波借花獻佛，太正確完美了。
    整個人都很興奮，下夜班了都不想回家。
    直到何淩欣打來電話，“我說靜靜，在哪發現的優質資源啊，有興趣趕緊上。”
    她說的，自然是譚靜給她發的那張照片。
    譚靜促狹地道：“靜靜，你也覺得很有型吧！”
    何淩欣實事求是：“雖然隻是個側麵，但已經勝過很多小生了，當然，起碼要五官端正不能太磕磣，畢竟這還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當然五官端正，還有一股書卷氣，你以為他是個文弱書生，結果身板卻相當硬朗。”
    “哎吆，你試過？”
    “目測目測。”
    “還是那句話，有興趣就上，你可是見過世麵的人，應該不至於膽怯不敢主動搭訕吧！”
    “那我真出手啦？”
    “趕緊的。”
    “可惜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什麽意思？”
    “朋友夫不惦記。”
    “難道是季平安？！還真有點像！不過氣質明顯高了一大截。”
    “幾十個的一身行頭，氣質能拔不高嗎？當然他外在條件的確不錯，有些暴發戶穿得再闊氣，依然很土。”
    “有興趣還是可以上，多你一個不多。”
    “欣欣，你說得反話吧！不過秦可卿真是貼心，選的衣服特別合適，李青鸞也有準備，估計同樣價值不菲，就你沒有。”
    “他一個鄉長穿那麽貴的衣服合適嗎？”
    “季平安也是這麽說。秦可卿帶他去買普通的了。”說到這裏，譚靜感慨一句，“你有好幾個勁敵呀！”
    “無聊，掛了。”
    “啊！”譚靜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身子都僵硬了，我也要下班回家補美容覺了。”
    她收拾完後，就朝外走，不是有醫生護士跟她打招呼。
    還有人在背後議論，說她是海龜，老爸是副書記，語氣裏不無嫉妒。
    ……
    秦可卿和李青鸞一起，給季平安看了好幾套相對普通的衣服。
    當然，普通隻是對她們而言。
    一套價格萬八千，還是讓季平安咋舌不已。
    就這，一人還給看了好幾套。
    沒辦法，因為兩人的品味終究存在差異。
    就是那些店員的目光有些怪。
    購物完畢，季平安還是婉拒了她們，按照何淩欣說的，在市局家屬院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然後去了黨校。
    譚林、楚天闊見到他都非常驚訝，問他為什麽不多休息幾天。
    季平安一擺手：“輕傷不下火線。”
    他開玩笑而已，譚林卻又是一頓稱讚。
    搞得怪尷尬。
    “平安啊，這兩天，我家靜靜總是提起你。”譚林突然說起這個。
    “呃……譚大夫隻怕沒什麽好話。”季平安略顯尷尬。
    “你倒是有點自知之明，你說你好端端地幹嘛嚇唬一個小姑娘。”
    “當時不知道她是您的掌上明珠，不知者不罪。”
    “別人家的姑娘也不能嚇唬！我知道那丫頭有點瘋，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而且她跟欣欣很要好，對你多少有些偏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不會了，我出院後，跟她交集不多。”
    “這是什麽話，我還準備邀請你去家裏做客呢！”
    “啊？譚校長，我還是在外麵請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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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好，聽我的，等我安排好了通知你。”
    譚林說完徑自離去。
    季平安目瞪口呆。
    楚天闊說：“平安，我爸也讓我找機會帶你回去吃頓便飯。”
    “啊？”季平安再度一愣，“那個，我受寵若驚隨時都可以！”
    “不至於。”楚天闊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兩天自學效果如何？”
    “您還真要檢查？”
    “有沒有信心？”
    “還行吧！”
    “那試試。”
    季平安哪裏能想到，一回來還就趕上了理論測驗。
    等待考試的眾人看到季平安坐在經常空著的座位上，心情複雜。
    他們並不知道季平安受傷住院，隻知道這貨三天兩頭不見人，校長和班主任從來都不說啥，哪像他們請半天假都難得要死。
    餘則成副縣長已經服了，季平安這小子路子野呀！
    張龍濤最近處境不好，自從上次禍害趙倩倩不成，還被老子張守義撞破，父子倆就生出了嫌隙，幾乎反目成仇，已經多日不曾聯係。
    零花錢都給他斷掉了。
    張龍濤平日裏大手大腳，花天酒地，花錢如流水，自己那點工資根本堅持不了幾天。
    如今老子斷供，他日子就很難熬。
    趙倩倩已經堂而皇之住進他老子的幹部樓，停薪留職專心養胎。
    豈有此理，那個賤人憑什麽！
    他萬萬沒想到，家裏那個老東西連趙倩倩那樣的破爛貨都要，真是饑不擇食。
    他都不知道，若是兩人成婚，再給他生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啥的，他要怎麽辦？
    接受，還是骨氣一點，老死不相往來。
    張龍濤別的不行，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他知道若是離開了張守義，自己啥也不是。
    這就是他的軟肋，致命點。
    本來就很煩，沒想到還要考試，他能交白卷！沒想到好幾天沒見的季平安又出現在眼前。
    當真是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煩不勝煩。
    等到試卷下來後，絕大部分人都是兩眼一抹黑，腦袋一片漿糊，開卷都找不到答案，隻能仰天長歎。
    極少數人還能完成兩三道題。
    唯有一個例外，季平安在那裏奮筆疾書。
    然後就成了全班的焦點。
    楚天闊站在他的旁邊，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當然也有些許肯定。
    等季平安一氣嗬成作答完畢，抬起頭來的一刻，發現楚天闊和同學們都在看著他，有些迷茫地問道：“是我答得太慢了嗎？大家早就完成了？
    眾人齊齊抓住心口：尼瑪，紮鐵了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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