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卸甲
    群狼環伺，大廈將傾，土崩瓦解的那一刻誰也跑不了。
    電視台大門上的電子屏滾動著這行文字，頗有李盧斯的風格。
    “看海人家大業大，不害怕也是正常的，畢竟看火人隻有驅逐的能力，無法徹底消滅自然不會過於恐懼。”
    “說不定在看海人眼裏，我打扮成這樣跟棋盤上的兵卒沒什麽區別，從效果上看黑色的大海也可以看做是一道用來劃分陣營的楚河漢界。”
    “華鳶，你手裏的棋子未免也太少了吧。”
    “有就不錯了，能靠這身裝備逃出去總好過在戚折依麵前繼續演戲，這要是有麵鏡子讓我看到自己那副假惺惺的樣子，非得嘔出來不可。”
    “常欣的孤堡與外部剝靈獄有鏈接，進去的時候我就知道胡勇他們活不了，能熬到現在隻能說是戚折依的能力強。”
    “華鳶，籠影的副作用被你用來預演，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戚折依貼的太緊，我能有什麽辦法，總不能當麵撕破臉吧，救江淮南是道義，用他們疊加殊途令是命運使然，怪不得我。”
    卸掉心中的包袱下馬進入電視台。
    “怎麽又是貼圖啊！”
    麵前是南嶼那片風和日麗的海灘，身後是嶺南電視台大樓，它現在變成了一張厚厚的紙板，立在原本海邊停車場的位置上。
    “藍色帷幕！怎麽就過不去了呢？”
    藍色紙板出現在海灘前毫無違和感，我穿著皮甲出現在紙板前違和感拉滿。
    一坨海鷗屎精準落在肩膀上，跟上次一樣，南嶼用這種方式表達對外來者的不滿。
    “該死的海鷗你怎麽不撞死在紙板上！”
    話音未落鳥屎如同雨點般傾瀉下來，紙板上隻有一處是幹淨的，那是我的輪廓。
    “想用這種方式逼我脫下戰甲，別做夢了，我就是臭死也不會脫下來的。”
    老簿剛想笑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華鳶，快去海裏洗洗，鳥屎有腐蝕性！”
    皮甲上沾染到鳥屎的地方散發黑煙，不小心吸入後頓感頭昏腦漲，眼前出現無數道人影，耳邊縈繞著嬉笑打鬧的聲音。
    三位泳裝少女攔在身前，想讓我加入她們一起玩沙灘排球，我分不清那是排球還是肉球直接懟在我臉上摩擦，手感很棒但必須推開，少女直呼掃興。
    踉蹌著繼續往前走，腳尖撞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身下傳來女人的嬌喘聲。
    “你沒事吧，撞到我也不道歉，沒禮貌。”
    我發現自己正趴在一位成熟性感的美婦人身上，她順勢讓我枕在腿上，豐腴的身材堪比流沙幾乎要把我吸進去。
    “小帥哥，作為補償你要幫我擦防曬霜，全身都要，每一寸肌膚都需要愛撫。”
    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它靠近，意誌卻很清醒，我現在渾身冒黑煙，蹭到美婦人白皙的皮膚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這陷阱假到離譜。
    在沙灘上纏鬥了十幾個回合總算是擺脫了美婦人的鉗製，身上的黑煙愈發濃烈，隻能依靠老簿的聲音指引。
    砰的一聲，我被不知從哪飛來的重物砸中腦袋，癱倒在地下意識用手一擦，掌心裏全是紅黑色的顆粒物，味道卻很清甜。
    老簿在我麵前揮舞手臂似乎是在叫我趕快起來，耳朵裏隻剩嗡鳴聲聽不到周圍有什麽。
    我低著頭強撐著身體，眼前出現一雙塗著指甲油的腳，聽力突然恢複，她們叫喊著像是在玩某種遊戲。
    “西瓜就在你麵前，相信我，砸下去！”
    她們在玩蒙眼打西瓜的遊戲，我的腦袋顯然就是那顆西瓜，原本的西瓜已經扔在我頭上砸碎了。
    我舉盾格擋，千斤重錘落在盾牌上震得我虎口迸裂冒血，身體被這一擊連帶著砸進沙坑裏，吃了一嘴沙子。
    能躲閃的範圍很有限，每個方向上都有泳裝怪人圍堵，它們用纖細的胳膊舉起比自己整個身體都要大的錘子亂砸一通。
    我看準時機在它們舉錘的時候揮盾重擊肘關節，錘子歪倒砸向旁邊接二連三產生連鎖反應，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解決完怪人奔向大海，海風吹散了黑霧，清涼的水汽濕潤了鼻腔，瞬間清醒了不少。
    我站在海浪前回顧剛才發生的一切，怪人們的阻攔不夠強烈，舉手投足間充滿了敷衍，掄錘的怪人甚至不及我在遊戲廳玩打地鼠時認真，輕輕一踢就能倒成一片。
    “老簿，這會怎麽不勸我了？”
    身旁空無一人，老簿沒有跟過來。
    風停了，黑霧再次升騰起來，我轉身往回走，舉錘的泳裝怪人聚集在美少婦身邊站成一排畏畏縮縮，似乎是想擋住什麽。
    喚出戰馬提槍衝擊人牆，戰馬躍上巨錘翻過人群平穩落地，老簿被那幾個玩排球的少女壓在最下麵動彈不得。
    我把槍柄塞進老簿手裏，拍馬拖出老簿。
    “華鳶，別靠近海水，我看錯了，冒煙不是因為腐蝕，是皮甲在適應南嶼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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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把扔進海裏怎麽可能不熄滅，話說你怎麽不躲起來，鐵籠子不願意待，美少女疊起來的人籠子就願意了？”
    “好心當了驢肝肺，我是為了叫醒你才被它們抓住的，看見你頭劈西瓜都沒事我就知道有問題，怎麽喊你都聽不見，一不留神就被撲倒了。”
    “老簿，不想被再次撲倒就起來幹活，周圍的棕櫚樹都長一個樣，帶你衝進森林的時候太急了沒看路，接下來該往哪走？”
    “南嶼森林裏的氣息現在都在往一處匯聚，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就是祭壇的所在地。”
    “華鳶，你最好還是先下馬步行，皮甲的顏色剛好方便你隱藏在棕櫚樹林裏躲避追殺。”
    前往祭壇的路有些過於冷清了，我懷疑老簿是不是又被騙了。
    “老簿，這一路上茅草屋都看不見一個，你不會一個不小心又上當了吧。”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這次我會留心早點藏起來，讓那些大胸美少女都去撲你，此等福利我怎能獨享。”
    “不必了，我更喜歡成熟女性，已經在沙灘上體驗過一次了，差點溺死在少婦的溫柔鄉裏。”
    “快到了，祭壇那有沒有少婦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懷裏的魚叉彈藥在發燙，看海人就在附近。”
    氣息匯聚之地的鹽堿化導致樹木都枯萎了，藤壺順著樹幹占據樹冠，海膽吐出海帶垂下來不停滴落黑色液體。
    枯樹圍繞的中心有四座超大號樓梯，不是那種石料堆積的金字塔祭台，純粹是四座放大了的森林樓梯，紅毯木階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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