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過橋米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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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有多少艘船?”
    “這取決於你的內心有多複雜。”
    “無聊的把戲,過橋都要被說教一通。”
    一船一拱橋,站在拱橋最高點看不清下一座橋的情況,薄霧相隔人影綽綽,看起來甚是熱鬧,想起上次在公園的經曆,內心是抗拒的。
    “李盧斯,你經常擺攤,前麵那座橋上的是餛飩攤嗎?”
    “我賣的是肉燕,而且不是給普通人吃的。”
    沉默許久的老簿突然開口了,他憑動作判斷對麵橋上的攤位可能是賣麵條或者米線的。
    “我的內心是怎麽跟過橋米線掛鉤的,我平時也不愛吃那東西啊。”
    老簿和李盧斯同時看向我,多說無益還是得自己過去看。
    兩張彩紙付給船夫,他推薦我嚐一下橋上的米線攤,隻要三張彩紙。
    船夫表情誠懇,三張彩紙換一碗米線對他來說似乎很合適。
    米線攤老板穿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衣服,白圍裙大高帽,頗有早年那些經典小品的味道。
    “路過的老師,來碗米線吧。”
    “當天現熬的高湯,獨門秘製的肉沫。”
    老板和他賣的米線看起來都很正常,時不時有路人騎著三八大杠經過,真正坐下來吃米線的寥寥無幾。
    “華鳶,如果沒興趣可以直接走。”
    “下一座橋也是同樣的虛影,不解決這碗難題恐怕很難進入下一艘船上的剝靈獄殘留。”
    李盧斯和老簿自覺站在圍欄邊等我解密,可我完全沒有頭緒。
    三張彩紙付給老板,坐下來等米線的時候發現竹簍裏的不是筷子,店家竟將求簽筒擺在桌上。
    “剛才我怎麽沒發現,難道隻有坐下來才能看到嗎?”
    “老師,您的肉沫米線好了。”
    “是福是禍吃到嘴裏才知道。”
    老板的兩句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市井煙火氣裏夾雜著些許哲理,這叫我如何下咽。
    肉沫米線聞起來很不錯,骨湯倒映出自己的下半張臉,額頭以上被肉沫阻擋,莫名有一種焦慮頭痛的感覺。
    我拿起簽筒使勁搖晃,掉出兩隻簽筆直插在桌麵,一長一短福禍相依。
    感覺自己像是被街頭算命的小把戲騙了,兩支簽既沒有實際意義也不能拿來當作正常筷子使用。
    “老板,換雙正常的筷子。”
    老板消失在攤位上,疑惑之際餘光瞥見一道人影倒映在碗裏,看他手勢是想指引我攪動米線碗。
    米線分兩層上白下紫,紫色部分輕輕一戳好似活過來一般在碗底旋轉,白色部分卻完全不受影響。
    船夫極力推薦的不是米線而是這幅奇景。
    我從攤位上多拿來一個碗,撈出白米線和肉沫,碗底的紫米線突然開始增殖,不到半分鍾一顆人頭從碗裏浮了出來。
    “我以後再也不吃米線和紫薯了。”
    李盧斯和老簿聞聲趕來,麵對碗裏的人頭他們表現的很淡定,李盧斯甚至認識這顆人頭。
    “他原本是普通病房區的一位護工,去年失蹤了。”
    “他的失蹤跟我有關係嗎?”
    “他的失蹤與你無關,但他現在是這座橋的執念化身,你需要向他說明過橋的緣由。”
    “我需要到對岸尋找前輩羊皮紙儀式的真相。”
    碗中首目光低垂顯然對這個理由不滿意。
    “我想找前輩問個清楚,為什麽要開發那種東西,是被逼無奈還是心灰意冷的報複行徑。”
    碗中首眼睛眯成一條縫,頭垂得更低了。
    老簿俯身來到我耳邊重複了一遍來之前的警告。
    “特待區裏可能有你不想看到的人。”
    沒想到第一關就要吐露心聲。
    “我想再見一麵那些因我而死或棄我而去的人。”
    碗中首睜大眼睛表情猙獰,構成臉部的紫色米線齊刷刷斷掉,形成一個類似尋顱者麵部特征的旋渦。
    “把那支福簽投進去。”
    福簽投入後橋上的路人圍了過來,同時伸手問我要那支禍簽。
    路人們的臉都似曾相識,這支禍簽交出去是否意味著現實世界的人會因此遭禍。
    “可惜,沒一個給我留下過好印象。”
    我把禍簽交給曾經在小學經常欺負同班同學的霸淩者,小時候我沒能打贏他,如今再讓他吃些苦頭也算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人接下禍簽縱身跳入反業冥漿,這次的落水聲非常大,仿佛是撞碎在水麵上散成一片再掉進水裏的。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特待區沒信號怎麽可能收到信息。
    常年無人發言的小學群突然有了消息,當年的霸淩者突然死了,死相極其慘烈,在小學門口被幾個喝多了的混混砍死了。
    霸淩者的女兒眼睜睜看著他被砍死,圍觀群眾錄下來發到網上立刻成了本地熱搜,把這條視頻轉發到群的人正是當年被他欺負的同班同學。
    “因果武器,恐怖如斯。”
    “現在我可以去下一座橋了嗎?”
    “帶上這碗白米線,它可以抵買路錢。”
    一張彩紙解決當年的霸淩者,這個代價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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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簿,霸淩者的女兒有多大概率誕生業像?”
    “這要看女孩母親如何引導,相對於小女孩當年被欺負的同班同學更可能成為委托人。”
    “照單全收,打誰不是打。”
    李盧斯一臉不可置信,說了幾句沒頭沒尾的玩笑話,大概意思是更加相信我的屠夫人設並非謠傳。
    下一座橋上的情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我把米線端給船夫,他在道謝後朝我伸出四根手指。
    “還有四座橋,看來我的內心不是很複雜。”
    “李盧斯,我有種文章作者被揪出來做文章閱讀理解的感覺,你說我能拿到滿分嗎?”
    “是福是禍吃到嘴裏才知道。”
    這座橋米線攤的位置替換為修車攤,修車師傅看起來有點眼熟,一個小女孩坐在他工具箱上一動不動。
    來修車的人很多,修車師傅因為取不出工具隻能讓客戶先等著,排隊修車的人一直排到橋尾的薄霧裏一眼望不到頭。
    修車師傅不敢難為小女孩,跪在她麵前手舞足蹈。
    小女孩看到我轉頭遞給修車師傅一把銼刀,他接過銼刀開始在自己肚皮上磨。
    肚皮破,流了一地的紫米線,修車師傅用米線替代鏈條為客戶修車。
    “李盧斯,這些紫米線到底代表什麽?”
    李盧斯指向等待修車的人,車筐裏擺著人頭。
    “他們的遺體在對岸的食品倉庫,那個倉庫裏儲量最多的食物就是紫米線。”
    “到底是誰愛吃這玩意?屠魔?”
    “紫米具有抗氧化性,具有延緩細胞衰老的效果,煮米線要比蒸飯更容易控製食量。”
    “好科學的解釋,業像為了讓宿主多活幾年狂吃紫米線,騙鬼呢!”
    剩餘三座橋可以說是對米線的邪典應用,場麵愈發血腥,不想嫁禍於人就要使用彩紙通過,精打細算總算是抵達了對岸。
    李盧斯所說的米線倉庫孤零零立在岸邊,想要進入重症區必須穿越倉庫。
    值班室藏在貨物中間,運走三大箱米線後才看到房門,開到一半門卡住了。
    老簿半截身子探進去立刻退了回來。
    我伸手進去摸電燈開關,值班室亮起後裏麵的場景十分駭人。
    不足五平方米的房間裏擺滿了雙層鐵架床,紫色的屍體擠在床上,身穿特待區防護服,那些在特待區裏失蹤的人都堆在這裏。
    “為什麽沒人來收屍?”
    我出聲的瞬間,鐵架床上的屍體爭先恐後的望向門口,原本蓋在臉上的白布掉到地上,距離我最近的那塊白布上縫著原材料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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