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化作的子彈是無形的，顯示屏變得像地堡機槍口一樣危險。
    平時期盼著眼神可以殺人，如今自己差點成了第一個被眼神殺掉的倒黴鬼。
    檔案櫃被掃射的破爛不堪，背後的暗門露了出來，子彈打在門上火星飛濺卻沒留下任何彈孔，這道門居然能做到兩邊炮火連天互不影響。
    開啟暗門的開關在桌洞下麵，找u盤的時候看到過，躲進去後迅速關門，果然聽不見外麵的聲音。
    “狗東西把錢都花這了，讓外麵幾十個人擠一間小辦公室，招牌信息上居然好意思說辦公氛圍好，員工聯係緊密，全是套路。”
    “華鳶，這些你都能預料到，有什麽好生氣的。”
    “老簿，羊皮紙的事還沒搞清楚，現在又來了一套帶不走的儀式係統，你說我能不著急嗎？”
    “不一定無法帶走，老板的兩個跟班一直沒有出現，說不定他們身上有。”
    “你是說次級管理員權限？這東西一般是分模塊的，一個管理員通常情況下隻會擁有兩三個子菜單的管理權。”
    “華鳶，一個人管理一部分，那我們把所有的管理員集齊——”
    “可以試試，但不排除多個管理員共同操作同一個模塊。”
    “地方就這麽大試了再說。”
    失去監控視野優勢隻能走通風管道，我從通風口向下望去走廊出奇的安靜，等了半小時隻聽到了前台電子表的播報聲。
    老簿探路回來告知我除了密室附近的管道其他管道都發生了變化，拐角和排風扇的數量至少多了三倍，並且管道內壁遊蕩著一圈藍光。
    老簿從中規劃了一條最短的路程直奔最近的機房。
    從通風口跳下去的時候看到了那圈藍光，它似乎是在找我，遇到我的瞬間加快了速度。
    藍光沒有追下來估計是依賴於管道存在的某種檢測裝置。
    老簿選的這間機房有個小型控製終端，大部分程序依靠命令行運行。
    我在數據庫裏搜索金米證券的相關交易記錄，將早川女士接手的記錄全部打印出來，柯爾斯特網絡的對接人裏一定會有那位前輩曾用過的化名。
    打印室在實施部後麵，之前被我打暈的那幫壯漢應該已經醒了，我最後一次查看實施部監控畫麵時座位上空無一人，他們現在大概率守在打印室門口。
    按照護送王剛的路線再次回到實施部門口，隔著拐角我都能感受到那幫壯漢的怒火，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我抱起花盆砸到最前麵的壯漢，後麵的人毫不在乎一擁而上企圖用人數優勢壓倒我。
    借兩人力還十九人，總算開始給種星台還債了。
    最後一人看出我是來打印室取材料的，一手拿著資料另一手隨時準備點燃打火機。
    “禁煙樓層，你公然拿出打火機不怕被罰款嗎？”
    老簿翻譯完還是不明白我為什麽要說這句話，效果打消了他的疑問，那人猶豫了一會收起打火機準備用手撕開。
    那一遝比我簡曆還厚的資料不是那麽容易被撕開的，壯漢低頭的瞬間我跑過去一拳掄在他臉上將其擊昏奪回資料。
    “什麽事都辦不成以後還有什麽臉出來幹活。”
    “解氣了？”
    “種星台還剩多少沒還？”
    “還在可接受範圍內，具體多少你不用記也不要想，容易影響發揮。”
    不知者無畏，天還沒塌下來的時候就當它是晴空萬裏。
    將資料裝好放進挎包裏繼續尋找胖老板的兩個跟班，剛才發出的打鬥聲竟然沒有吸引來其他人，他們可能察覺到了我釣魚的意圖故意不出來。
    每間機房門口都掛著一個電子屏，警報剛拉響時電子屏統一變為紅色感歎號，現在逐步恢複成普通門牌號，以f和d開頭作區分。
    老簿在f15號房看到一個蜷縮在桌子下的男人，等我跑過去的時候他已經躲去機房深處了。
    “老簿，看清是誰了嗎？”
    “看背影應該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剛想推門往裏走立刻被老簿攔了下來。
    “華鳶，這道門有古怪，散發出的氣息與其他門有所不同，萬事小心。”
    “難道門後是剝靈獄？”
    有風險繼續訪問是我對知識的渴望，稍作思考還是推門走了進去，裏麵除了溫度低一點似乎沒什麽不同。
    “華鳶，你的挎包呢？”
    “在——”
    剛才還背在身後的挎包掉在了門外，我被一道彈力十足的透明牆擋住，越用力打過去回彈越狠。
    走廊上傳來高跟鞋特有的清脆腳步聲，聲音緩慢靠近一雙玉手撿起挎包撣去上麵的塵土。
    撿包的女人看起來很眼熟，眉眼臉型與接待我的人事經理有點像。
    “老簿，這是母女？”
    “不，她就是接你上來的人事經理，轉衰為盛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她能在短時間內年輕至少二十歲，隻有那套係統辦得到。”
    女人對美貌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我甚至開始懷疑她是故意放我進來借我之手除掉老板真正掌控核心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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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人事經理之間僅隔一道透明彈力牆，她卻像看不見一樣撿起包優雅離去。
    “別看了，她就算沒變年輕也不會看上你的。”
    消失的老板跟班出現在我身後簡單介紹了一下人事經理，金太惠，三高女性，高學曆，高智商，高眼光。
    “你怎麽稱呼？”
    “彈簧刀傑森，我喜歡別人這麽叫我。”
    “殺手之名。”
    “是的。”
    傑森掏出兩把彈簧刀在空中劃出一個十字，機房以十字為中心裂開，機房裏的一切變成四張褶皺的雨布被不知哪裏來的怪風吹走了。
    路燈亮起，我環顧四周感覺自己應該是在一座偏遠小鎮上，一道高大的影子出現在街道另一頭，影子的主人身穿雨衣看起來很模糊，手裏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卻看得很清晰。
    不出意外的話，傑森的剝靈獄是小鎮殺人狂的部署，沒有豬隊友的影響獨自通過還是比較容易的。
    我趕在傑森動身前先一步衝入小鎮中央尋找武器，我跑過的房屋紛紛亮起燈，屋主人的影子打在窗簾上，他們手中的武器正是我所需要的。
    老簿深感不妙帶我先躲進鎮子中央的教堂裏。
    “華鳶，這座小鎮可能不止雨衣一個殺手，其他鎮民也可能是殺手。”
    “那最好不過了。”
    教堂裏金屬燭台造型別致，拔下蠟燭後很像一把三叉戟，用來當武器還算順手。
    推開大門教堂外站滿了年輕氣盛的小鎮居民，它們看我眼神就像看比賽獎杯一樣信心滿滿。
    雨衣殺手在人群中很顯眼，高舉尖刀大喊：“挖其心髒者可與我共享盛之模塊的抉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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