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南的徽章過多，逐一查看大概率會怪物車輪戰累死。
    我回到電梯前重新審視徽章的分布情況，突然想到柯爾斯特網絡盛衰兩個模塊裏有個共用的可視化熱力圖組件。
    當時我看到組件的標題是潛在用戶分布圖所以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現在回想起來熱力圖調用的數據很可能來自普羅修斯內部係統。
    一個大家族想要控製整座城市，常見的方法就是將自身劃分為數個家族分支然後按實力分地盤。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封建時代有太多這樣的例子，其結果完全可以預料到。
    從群雄割據到三足鼎立再到一家獨大，如果無法做到中央集權必然走向衰弱。
    “老簿，如果我是家族族長，我該做什麽才能重新掌權？”
    “一個好漢三個幫，單打獨鬥很難成事，你需要有共同利益的幫手。”
    “龍頭代表族長，剛才它噴火的時候我發現徽章上有幾處色差，忽略雕紋隻看顏色，徽章就像是一張熱力圖。”
    “老簿，等會我在龍頭徽章前分辨色差，你根據我說的顏色和形狀去找對應分支徽章，族長的幫手一定藏在那三分之一麵北的徽章裏。”
    “龍頭徽章噴火怎麽辦？”
    “沒事，就當幫我照明了。”
    噴火陷阱的觸發條件跟我想的一樣，其他徽章未被觸發它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老簿，準備好了嗎？”
    “開始吧，不用喊那麽大聲，我聽得見。”
    “金色y字型龍角。”
    “金鹿徽章。”
    “白色胡須，左右共四根。”
    “鯰魚徽章。”
    我一共找到了五處色差，老簿在四個徽章上找到了對應的部分，其中孔雀徽章占了兩處，龍鱗和龍爪上的色差分別對應孔雀尾羽上的圖案和孔雀爪。
    “估計孔雀這一支是族長的心腹，位置大概距離此地三四條街道。”
    “那天在王剛家喝酒的時候從陽台看見那裏在搞建設，當時我還在想城裏為什麽要建動物園，寸土寸金的地方拿來養動物不符合經濟開發規律，果然有貓膩。”
    “華鳶，如果我是族長我也會把最艱巨的任務交給最信任的下屬，城市裏建動物園本來就惹眼，稍有不慎改造人的秘密就會泄露。”
    “想想就覺得可怕，家長帶孩子去看動物，結果動物是人改造的，它們的一舉一動在遊客眼裏都是園方訓練出來的節目，太絕望了。”
    沉重的心情加速了解密的速度，我把分支徽章對應的部分拆下來與龍頭徽章相互調換，修複色差後所有徽章同時亮了一下，麵南的徽章自動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龍口亮起我以為它又要噴火連忙後退數百步躲避，等了一會後龍口射出一道光在幾根掛有徽章的立柱上來回折射最後變成了人型立體影像。
    立體影像逐漸變得清晰，周圍場景隨著影像清晰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些工作的吵鬧聲也回來了。
    眼前這一幕對我來說是無比的熟悉，一群人擠在大平層辦公室裏各幹各的，遇到問題就開會，開到一半開始吵架，最後問題沒解決還是各幹各的。
    直到負責人過來巡視大家又裝出一副同心協力共同進步的模樣，清晰的立體影像就是那位負責人。
    看背影應該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種人最難對付，如果不是專精某一領域的學者大家，那基本就是脫離時代的老頑固，得罪不起還要被指指點點。
    想起過往種種經曆我幾乎要罵出來了，老頭似有所感緩緩轉過身來。
    “遠道而來的朋友，為何怨氣滔天？”
    “進了這個門哪有不難受的，他們有理由陪你演戲，我可不會慣著你。”
    老頭拄著拐杖坐到一群人中間自言自語起來。
    “年輕氣盛可以理解，每當我站在他們中間總感覺自己活力滿滿即將煥發第二春。”
    “我這人論跡不論心，年輕的女孩對我投懷送抱，有能力的青年對我阿諛奉承，這讓我感覺很好。”
    老簿不想聽它繼續廢話眼神示意我加快流程。
    “老頭，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那族長身份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遠道而來的朋友，你還不配見族長。”
    我取下孔雀徽章扔在地上當坐墊，老頭果然被我這一舉動給激怒了，攥緊拐杖連敲地麵三下，辦公室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望向我。
    “老頭，氣大傷身，何況是你出言嘲諷在先，我坐一會徽章怎麽了？怕被壓榨嗎？”
    “克勞利先生，你能從病房逃出來又破解了謎題能力非凡，我欣賞有能力的人。”
    “聽說你去柯爾斯特是為了找人，想必也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這樣的人才來普羅修斯基本都能得到重用，你想在這裏找到他要看你能否有實力取代他。”
    “哈金博士告訴你的？”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哈金博士慘勝，金太惠帶著小懷特逃走了。”
    “是哈金博士讓你轉告我的嗎？”
    “他讓我轉告你，在不久的將來你們還會再見麵的。”
    “不過，這取決於你能否活著離開這裏。”
    “怎麽證明我的實力？”
    “湯普森先生已經動身去抓王剛小姐了，如果你能在湯普森得手前找到他的家人，或許能以此為要挾保護王剛小姐免遭毒手。”
    老頭用拐杖敲了敲地麵，兩名員工立刻搬來一台大電視播放公寓內的監控畫麵，一頭全身浮腫的怪物正在用頭猛砸王剛家門。
    身後的電梯門打開，老頭舉起拐杖示意我進去，電梯來到十八層，門打開外麵是一條明亮的走廊。
    一路小跑往深處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老簿根據結構判斷這是一條墓道，隻不過是把見空氣就著的磷火燭台換成了聲控燈。
    推開盡頭的墓門裏麵是一張至少能坐下六十人的會議桌，墓室內部裝修還算正常，配有投影儀等設備。
    “神津家族長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嗎？正常人誰會把會議室修的像墓室一樣。”
    “華鳶，這可能是神津家族起源的一種影射，第一桶金來路不正。”
    “難道他們是靠盜掘遺跡發家的？特待區的地下祭壇藏有寶藏？我們去的時候怎麽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地下祭壇不會有寶藏，但可能像草原石塔一樣藏有某種先進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