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問題不在國內，真正的王詩惠可能並沒有出過國。周亞軒和呂綺紋回國的手續都是委托一個叫溫文儒的人給辦理的，而她們兩個人回國後，也是溫文儒負責安排接機的。
    “我覺得，周亞軒和呂綺紋的檔案資料中缺失的部分很有可能在溫文儒交給大使館前已經被他損毀了。而在她們回國後，溫文儒也完全有機會讓周亞軒和呂綺紋消失，讓王詩惠頂替她們的身份，從而完成狸貓換太子的過程。
    “這樣就可以解釋王詩惠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開房記錄，因為她和周亞軒、呂綺紋根本就是一個人。之所以用王詩惠的身份證開房，隻是為了避免事後被查到。而真正的周亞軒和呂綺紋，隻怕已經死在溫文儒手裏了。”
    吳警官皺著眉頭，“我大概明白了，你能不能說再詳細點。”
    我說：“事實應該是這樣的，六年前，呂綺紋回國後就被溫文儒殺死了，然後他讓王詩惠改名為呂綺紋，冒用了她的身份。一年後王詩惠嫁給陳子強。又過了一年，她害死陳子強，騙到了陳子強的財產。與此同時，周亞軒也正在委托溫文儒辦理回國手續。等周亞軒回國後，溫文儒以同樣的手段殺死了周亞軒，讓王詩惠繼續冒充周亞軒的身份。但呂綺紋不能平白消失，所以溫文儒辦理了呂綺紋的出國手續。這樣，呂綺紋有了不在國內的理由，王詩惠也順理成章地變成了周亞軒。”
    韓夢柳一拍桌子，怒道：“好個溫文儒，又是三條人命，抓住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說：“可能不止三條，說不定呂綺紋和周亞軒父母的死也是溫文儒幹的，不然怎麽會這麽湊巧。”
    吳警官愣了，“又是？還這麽多。難道這個溫文儒是個殺人在逃犯？我怎麽沒聽說過這個人？”
    我說：“這個事我已經查過了，溫文儒以前是美國一個企業駐鷹台辦事處的負責人。風清堂開張以後，我去找過他，但他已經不在公司了。”
    韓夢柳說：“吳警官，溫文儒的事你就別管了，這是我們天師府接的案子，你隻要把高宏利這個案子搞清楚就可以了。”
    吳警官說：“可是我還是搞不明白，周亞軒，不是，王詩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她偽裝成呂綺紋是為了騙取陳子強的財產，我還可以理解。可是後來她已經成功嫁給了孫老板，還有騙取財產的必要嗎？”
    我說：“孫老板的財產畢竟不是她的，她沒辦法隨意支配。從現在來看，她騙取的錢財已經全部通過高宏利轉到了國外。至於她騙取這麽大量錢財的目的，我還不太清楚，但肯定和溫文儒脫不了幹係。”
    吳警官沮喪地說：“左小哥，就算是這些都搞清楚了，可畢竟你是猜測的。沒有證據，我還是沒辦法拘捕王詩惠，這個案子還是個無頭案啊。”
    韓夢柳說：“你是警察哎，隻要把她傳喚來，做了dna比對，再把監控視頻做了人臉技術分析，證據不就有了嗎？”
    呂警官說：“要是普通人，我就這麽辦了。可她是立翀集團老板的妻子，是鷹台的名人，除非證據在手，否則警察局是不會同意我傳喚她的。”
    我說：“這個好說，我這就去找孫老板，隻要孫老板不給她出頭，事情就好辦多了。”
    “左小哥，這次來找我，是不是事情有什麽進展了？”幾天沒見，孫立翀的氣色好了許多。
    我說：“事情基本上已經清楚了，我今天給你帶了一些資料，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孫立翀看的非常仔細，王詩慧開房的監控錄像、和陳子強結婚的抖音視頻，他眼睛都不眨地看了一遍。
    “左小哥，多謝。但這視頻上麵的這個男人並不是高宏利。”孫立翀合上電腦說。
    我掏出一張紙，說：“雖然這個男人不是高宏利，但我在高宏利的內褲和你的越野車上提取到了人體分泌物，經比對，確定為你妻子和高宏利二人遺留。這是我複印的鑒定報告，你可以看看。”
    孫立翀搖搖頭，“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們。可是監控裏的這個男人是誰？你們搞清楚沒有？”
    我說：“這個男人的身份還有待核查，但我懷疑他是你的一個熟人，有個叫溫文儒的人你應該認識吧？”
    孫立翀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竟然是他？我不認識這個人，隻是見過一麵，一起吃過一頓飯。我和周亞軒結婚後，她說自己父母的後事和回國的手續全是溫文儒經辦的，讓我請他吃飯，以表感謝。沒想到他們兩個早就有染，我居然被蒙在鼓裏三四年。”
    我說：“我找這個人找了五年了，孫老板可知道這個人在什麽地方？”
    孫立翀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周亞軒這個賤人一定知道。你告訴警察局，現在就可以傳喚她。”
    我說：“你妻子人呢？”
    孫立翀說：“她說去做頭發，一早就出去了，我這就派人叫她回來。”
    不一會，阿豪推門進來了，“孫老板，老板娘沒有去做頭發，有個保安說她開車往郊區去了。”
    韓夢柳猛地一拍桌子，“她是不是跑路了？孫老板，趕緊給她打電話。”
    孫立翀冷笑一聲，打開手機按了幾下，“她跑不了。左小哥，韓姑娘，我有周亞軒的定位，麻煩二位，咱們一起去吧。”
    郊區一條荒涼的馬路上，一輛疾馳的奔馳越野車好像被人按下了暫停鍵，突然熄了火，慢慢地停在了馬路上。
    司機是個美女，她使勁按了按啟動鍵，但汽車毫無反應。她打開車門走了出來，打開引擎蓋看了看，又“啪”的一聲扣住。
    立翀集團停車場，孫老板帶著我和韓夢柳上了一輛商務車。司機一腳油門下去，商務車發出了一聲轟鳴，猛地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輛警車也從鷹台警察局開了出來，車上坐著吳警官和幾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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