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不行，一旦抓了他們，就會打草驚蛇，萬一何道人跑了，咱們今天這番功夫就白費了。”
    韓夢柳指指賀浩煒，“難道就這麽便宜了他？”
    我說：“不會，有蘇青雲的屍體在，他逃不掉。給吳警官打個電話，就說賀浩煒涉嫌強奸未遂，殺人埋屍，被咱們抓住了。至於香四溢的事，就不要告訴他了。”
    “其他幾十具屍骨先藏起來，從明天開始，咱們就盯著香四溢花卉店，看看孔老板和誰聯係。”
    等了兩個多小時，兩輛警車閃著警燈來了，四五個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還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
    吳警官看見是我們，滿臉都是笑，“左兄弟，好久不見。”
    我說：“吳警官，上次高宏利的案子，警察局給了你什麽獎賞？”
    吳警官看看另外幾個警察，“左兄弟你小聲點，我夠丟人的了，早知道聽你的對了，我們局長把我大罵了一通，還獎賞呢？”
    我指了指賀浩煒，“那這次這個案子，肯定讓你露個臉，這個王八蛋，看人家姑娘年輕漂亮，強奸未遂，居然把她活埋了。”
    兩個法醫已經初步檢查了一下屍體，抬起頭說：“沒錯，初步判斷，這個姑娘是被活埋後窒息死亡的，小吳，你這次是破了大案了。”
    吳警官看看四周，嘴巴大張著，“左兄弟，這地方是怎麽回事？這地上這幾十個野獸是怎麽來的。”
    韓夢柳說：“這是被雷劈了，我們找不到屍體，賀浩煒又不說，天上就降下了幾十個炸雷，把這地方的地皮都翻了過來，屍體才出來的？”
    吳警官狐疑地看看我們，“左兄弟，我要是這麽寫報告，我們局長估計又會罵我一頓。”
    我說：“夢夢和你開玩笑呢，這報告你自己回去編吧，至於這些動物屍體，就不要寫上去了。反正賀浩煒強奸殺人是事實，橫豎冤枉不了他。”
    吳警官連連點頭，“對，就這樣辦。左兄弟，高宏利的案子，你還有沒有繼續查下去？”
    我說：“你們局長還讓你負責這個案子？”
    “別提了，局長罵了我一頓，可最後又讓我按邱天鵬殺人的結論寫報告結了案。”吳警官小聲說：“還對上麵說是我破的案，我真搞不明白了，這邱天鵬到底是不是殺人凶手？”
    我笑了起來，“吳警官你是不是傻了？這個案子再查下去，如果查到周亞軒身上，孫老板的麵子往哪放？市裏參加過孫老板婚禮的頭頭麵子往哪放？而且周亞軒失蹤了，銀行貸款追不回來，你們局長怎麽給市政府交待？現在你給他找了個殺人凶手回來，你們局長當然高興了。”
    吳警官說：“他既然高興，還罵我幹嘛？”
    我說：“結案是大勢需要，凶手是邱天鵬，大家的麵子保住了，高宏利死了，銀行騙貸案沒了主要嫌疑人，案件也不了了之。這樣皆大歡喜的結果，他當然高興了。至於罵你，是因為他知道這案子不是高宏利幹的。”
    吳警官說：“他算盤倒是打的不錯，就不害怕萬一哪天，我真的把周亞軒抓到了，他還不一樣沒麵子。”
    我笑了起來，“吳警官，邱天鵬殺死高宏利又畏罪自殺的報告是你寫的。就算以後真抓到周亞軒，那也是你的責任，他怕什麽？倒是你，到時候他再給你扣一頂辦錯案的帽子，你可頂得住？”
    吳警官傻了，愣了一會，突然狐疑地盯著我，“左兄弟，我可是拿你當朋友的。你給我說實話，不會是你和孫老板商量好了，聯合我們局長給我下了個套吧？”
    “吳警官，你這話就沒良心了。”我使勁瞪他一眼，“我好心把這些告訴你，你還懷疑我？早知道不告訴你了，以後再有強奸殺人這案子，我就告訴其他警官。”
    “別這樣，兄弟別生氣。”吳警官趕緊說：“我隻是奇怪，你比我還小幾歲，怎麽比我看的還透？”
    我說：“這有什麽奇怪的，你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你放心，這個案子雖然明麵上結了案，但你們局長私底下肯定還在追查，畢竟三十多億呢。要是到時候你能找到這三十億騙貸案的真凶，你說你們局長會怎麽看你？”
    “你是不是有線索了？”吳警官大喜，看看別的警察都顧不上看這邊，“我說這案子明明已經結了，可是專案組一直沒有撤，原來是轉到暗裏了。左兄弟，給我透露一點消息，要是我能破了案，絕對少不了你的好處。”
    我說：“你還記得溫文儒吧？周亞軒回國的手續就是他辦理的。這人已經回鷹台了，我懷疑他是這一係列案子的幕後凶手。”
    “這王八蛋還敢回來。”吳警官恨恨地說：“我回去就傳喚他。”
    我說：“你可別添亂了，你以什麽理由傳喚他？而且就算有理由，估計你們局長也不會同意。依我看，這個事情你就當不知道，由我在背後查，到時候我不出麵，功勞全是你的，如何？”
    “好，就這麽說定了。”吳警官一拍手，又狐疑地說：“你為什麽要追查這事？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去，這吳警官吃了一次虧，長記性了，疑心這麽重。我說：“你當時為什麽把邱天鵬當成凶手？還記得不？”
    “這事說來奇怪，我當時好像被鬼迷了，感覺有個人在腦袋裏對我說邱天鵬是凶手，而且周亞軒說什麽我就聽什麽。”吳警官說。
    我伸出一隻巴掌，“什麽好像？你就是被鬼迷了。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所以孫老板委托我私下查清這案子，酬金這個數，你說我查不查？”
    吳警官吃了一驚，“五十萬？孫老板出手是真大方。”
    我搖搖頭，“再加個零。”
    吳警官眼睛一下子瞪的和銅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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