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非雨說：“表哥，你怎麽笑得這麽勉強？還有什麽心事？”
    左無瑕笑著說：“在想葉奶奶的話唄，葉奶奶說我哥和夢夢是夫妻倆，他肯定是想怎麽把夢夢娶回來。”
    韓夢柳臉一紅，狠狠瞪了左無瑕一眼，“看來今天打的你還不夠疼是吧？”
    葉奶奶的話？我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知道自己為什麽一直心神不寧了，“沒錯，我就是在想葉奶奶的話。”
    韓夢柳一愣，剛要說話，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走，你跟我上樓，我有話問你。”
    “哇。”左無瑕誇張地喊了一聲，“哥，你這是打算表白嗎？要不要我給你買個戒指回來？”
    我不理她，拉著韓夢柳上了樓。一直把她拉到我的臥室，反手關上了門。
    韓夢柳臉漲得通紅，“無咎哥哥，你這是幹什麽，小雪他們會笑話我的。”
    我說：“管他們笑話不笑話，我問你，葉奶奶今天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韓夢柳反手握住我的手，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小聲說，“我聽了很歡喜的。”
    我一愣，“這有什麽可歡喜的？你說的是葉奶奶哪句話？”
    韓夢柳也是一愣，鬆開我的手坐到床邊，“我說的是、不是，你說的是哪一句話？”
    我說：“葉奶奶說，二十五年前，她在天師府與邪宗的大戰中受了重傷，在家裏躺了六年，一直到我爸結婚時，她才從床上下來。你不覺得這話有問題嗎？”
    “沒有什麽問題啊。”韓夢柳想了想，“還是你覺得她在撒謊？”
    “葉奶奶肯定沒有撒謊，我能看出來。”我肯定地說，“但是夢夢，我問你個問題，我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歲啊。我早說過了，咱們已經大了。”韓夢柳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低。
    我去，怎麽繞到這個問題上來了？我坐到韓夢柳身邊，“我說的不是這個，是、是我的年齡不對。”
    韓夢柳忽閃著長長的睫毛，“怎麽不對？無咎哥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我說：“是我沒說清楚，我再說一次。夢夢，天師府和邪宗大戰是在二十五年前，葉奶奶受了重傷，六年後葉奶奶傷愈，我爸和我媽結婚，那這就是十九年前的事。他們十九年前才結婚，我怎麽會是二十三歲？”
    “對啊。”韓夢柳也傻了，待了一會，“會不會葉奶奶記錯了？畢竟她那麽大年齡了。”
    “不會，二十五年前的那場大戰，時間肯定沒問題。我二十三歲，我媽是在二十四年前懷上的我。難道葉奶奶受傷後在床上隻躺了一年？你覺得葉奶奶會在這個問題上記錯時間嗎？一年和六年也差太遠了吧。”
    “嗯，應該不會。”韓夢柳想了一會。“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就是在想這個嗎？”
    我點點頭，“夢夢，你說我會不會和你一樣？不是我爸爸媽媽親生的，是他們撿回來的。”
    “不許胡說。”韓夢柳瞪了我一眼，“你和師父長得一模一樣，肯定是他的親生兒子。”
    “是啊，我和他一模一樣。”我心一寬，也許就是葉奶奶記錯了。“可是，萬一隻是長得像呢？夢夢，我萬一真是我爸撿回來的孩子，就不是天師府掌教公子了，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掌教公子，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韓夢柳臉一白，有點生氣地說，不過她馬上反應了過來，“不對，你詐我？我才不喜歡你呢。”
    我伸手把她攬到懷裏，笑嘻嘻地說：“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
    韓夢柳不說話，靜靜地靠在我懷裏，過了一會，說：“其實你要不是師父的兒子也挺好，這樣你就不會嫌棄我是一個孤兒了。”
    我手上用了用力氣，“不許胡說，我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
    韓夢柳“嘻嘻”一笑，眼睛突然一亮，“會不會師父和師娘是奉子成婚？他們不是很早就在一起經營風清堂了嗎，也許他們是先有了你，後結的婚。”
    我一愣，“你這腦袋是怎麽長的？胡思亂想什麽？當時的風清堂和現在的風清堂一樣，不光他們兩個，婉兒姑姑、姑父，還有雲朵姑姑都在呢。而且當時師冉還在我爸爸身上，他根本不能談戀愛。”
    韓夢柳臉一紅，小聲嘟囔道，“就算師冉不在他身上，他也不知道談。”
    我心中一蕩，低頭在她頭發上吻了一下，“我不會像我爸一樣的。”
    韓夢柳抬起頭，臉蛋紅撲撲地看著我，“無瑕在門口偷聽，小雪也在。”
    這該死的左無瑕和楊飛雪，我輕輕走到門後，拿起一個不鏽鋼飯盒，對著門縫，用勺子使勁地敲了一下，“當”的一聲，震的我耳朵“嗡嗡”直響。
    我扔下飯盒，猛地拉開門，左無瑕和楊飛雪雙手捂著耳朵，一臉的痛苦狀。
    左無瑕狠狠地踢了我一腳，大聲說：“我們還什麽都沒有聽到呢。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小雨哥哥，我聾了，怎麽辦啊？”
    關上門，韓夢柳笑的捂著肚子起不來，“無咎哥哥，你也太狠了，明天她們真聾了，我看你怎麽向爺爺交待。”
    我說：“我有分寸，這兩個人太不像話了，每次到關鍵時候就來搗亂。”
    “討厭。”韓夢柳笑著罵了一句，小聲嘟囔道，“什麽關鍵時候？盡胡說八道。”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我捧住韓夢柳的臉，“你說的是葉奶奶說的哪句話？”
    “不告訴你。”韓夢柳使勁搖了一下頭，想掙脫我的手掌。
    “不說我也知道，你想的是葉奶奶說咱們是夫妻倆，對不對？”我笑著問。
    “對你個頭，放開我。”韓夢柳的臉滾燙。
    “臭小子，你給我滾下來。”爺爺的大嗓門在樓下響了起來。
    我現在知道我父親和母親為什麽沒有奉子成婚了。
    “哎呀。”剛下樓，腿上就挨了一拐杖，爺爺吹胡子瞪眼地說，“你把你妹妹和小雪怎麽了？”
    我看看左無瑕，她正趴在奶奶懷裏，捂著耳朵大聲喊疼。見我看她，還偷偷朝我眨了一下眼睛。
    吃過晚飯，楊飛雪敲敲桌子，“表哥，好幾天不見我，你就不問問我有沒有什麽收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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