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華嚇的一直跑到單位，坐到工位上喘氣。他一位同事和他關係處的不錯，看他的樣子奇怪，就問他怎麽回事。
    衛若華把剛才看到的事一說，同事滿臉的不相信，反而笑話他是不是想對象想瘋了，急著要孩子呢。後來看衛若華的樣子不像開玩笑，就說晚上住到他家看看。
    同事住了兩天，家裏一切正常，衛若華不好說什麽，隻好承認自己出現了幻覺。同事取笑了他一通，又告訴他有時間去城隍廟燒炷香，再在家裏燒點紙錢，可以除除心疑。
    自此以後，每隔幾天，衛若華就會在鏡子裏看到另一個自己，而且到晚上還會做怪夢，剛開始還是夢到鏡子裏有異常，後來就夢到衛生間有個女人在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再後來這女人打扮好了就出來躺到床上。衛若華一個單身漢，又沒有對象，在夢裏有美女投懷送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就和女人翻雲覆雨起來。醒來時腰酸腿軟，一身大汗，床上還有遺精。
    衛若華想過搬出去住，但一來自己買房已經花了一筆錢，還有一大筆債務要還，也舍不得花錢。再覺得除了衛生間和夢裏有些異常，好像這怪事也沒有什麽危險，也就一直住著。
    但時間長了，他覺得自己身體越來越差，白天沒精神，夢裏卻精力旺盛。
    後來白潔提出到他家裏看看，他又想起了衛生間的異常，擔心出現怪事嚇到白潔，才千方百計阻撓她去家裏。直到看白潔進到衛生間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我笑道：“衛大哥，你不願意搬出來，是不是因為貪戀那個女人？”
    “沒有的事，左先生別亂說。”衛若華臉紅了，偷偷瞄了白潔一眼，“我覺得隻是一個夢而已，而且也沒有什麽危險。”
    “以後再和你算賬。”白潔瞪了他一眼，“左先生，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現在還不好說，我需要問衛大哥幾個問題，再到房子看一看才知道。”
    韓夢柳問：“那夢裏的女人長什麽樣子？多大年紀了？”
    衛若華搖搖頭，“看不清楚，她總是背對著我，很少把臉轉過來。就連我們兩個那樣的時候，她也是背對著我。不過我摸著她身上皮膚光滑，應該超不過三十歲。”
    “你真不要臉。”白潔生氣了。
    “白姑娘，隻是一個夢而已，不用生氣。”我說：“衛大哥，她除了和你上床，還做過什麽？”
    “沒有了。“衛若華搖搖頭。
    “最後一個問題，她一般什麽時候來？”我說。
    “不一定，隔幾天就來一次，一個月能來個七八趟。”
    我說：“按你說的，你家房子應該是不幹淨，裏麵可能有在陽間遊蕩的鬼魂。這樣，從今天開始，我們在你房間盯著，看看你睡著後會發生什麽，如果真有鬼，我就給你解決了。”
    衛若華說：“應該不是吧，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我試了好多種請鬼送鬼的法子，都沒有用。”
    我說：“就憑你在書上看的那些辦法，你就想抓鬼？要是這樣可以的話，人人都可以當法師了。”
    白潔黑著臉說：“你要還想和我談下去，就按左先生說的辦，不然你就和夢裏那女的過日子去，咱們兩人就此拜拜。”
    衛若華嚇了一跳，“小潔，你別生氣，我也不是說不讓去，我是害怕去了也沒有用。”
    我說：“有沒有用，試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白潔又來了風清堂，“左先生，我男朋友今天早上在鏡子裏又看到了自己。”
    韓夢柳看看我，“無咎哥哥，今天晚上去看看吧。”
    衛若華家住的是老式磚混結構的樓房，他家在六樓，麵積不大，隻有兩室一廳，進門就是客廳，門後立著一麵落地的穿衣鏡，鏡框已經有點發黃，部分地方的漆皮掉了下來。客廳的家具有些年頭了，沙發角磨破了，露出了裏麵的木色，沙發巾上麵的絨毛也磨平了，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茶幾上擺著一個小小的香爐，裏麵幹幹淨淨的，一點香灰也沒有。我伸手摸了一下，一點灰塵也沒有。
    主臥裏，一張雙人床占據了大部分空間，床頭櫃上放著一盞台燈，靠牆的衣櫃裏掛著幾身衣服，簡簡單單，沒有多餘的裝飾。窗上掛著厚厚的遮光窗簾，嚴嚴實實地擋住了外界的光線，使得房間裏更加昏暗。我撩起窗簾一角，窗外是一架空調外機，樓下是小區的遊樂場，幾個小孩子在路燈下追逐嬉戲，歡聲笑語的非常開心。
    “衛大哥，你這窗簾一直是拉著的嗎？”我問。
    衛若華說：“窗簾壞了，拉不開，我也喜歡暗一點的環境，就沒有修。”
    另一間臥室被改成了書房，裏麵擺了一張單人床，兩架書櫃上擺滿了書，我抽出幾本看了看，基本上都是中外名著，還有幾本《醋葫蘆》《剪燈夜話》之類的禁書，我笑了笑，又放了進去。
    韓夢柳指了指書桌讓我看，我看了一眼，書桌上擺著一本筆記本電腦，紙筆文具，還有一本倒扣著的書，我拿起來一看，書麵已經泛黃，四個角都卷了起來，封麵上寫著《魯班書》三個字。
    “這是我舊貨市場上淘回來的，說是留下來的孤本。”衛若華看我盯著這本書，解釋道。
    我翻開看看，“這是現在翻印後做舊的，你看這書頁泛黃，是在高溫下烤到脫水造成的。但你看這裝訂縫裏，紙張還是新的。古代的紙張沒有這麽好的質量。”我把書使勁翻開讓他看看。
    衛生間在臥室和書房之間，幹濕分離式的，裏麵是沐浴和坐便器，放著一個洗衣機，外麵是洗臉的地方，洗漱台後麵鑲著一麵鏡子。我敲了敲鏡子，沒有什麽異常，再照照鏡子，除了我自己，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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