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的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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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這樣,我尷尬地說:“吳姑娘,這、這不能怪我,誰讓你不說清楚。”
    吳紋綺說:“這麽說你是答應了?既然這樣,你跟我走,我給你化個妝。”
    我趕緊擺手,“假裝情人可以,化妝就免了,我不習慣。”
    “你看你這一身,又是土又是泥,說你是黃姐姐情人誰肯相信?說是傭人還差不多。”吳紋綺白了我一眼,“少廢話,想見陰陽司公,就跟我來。”
    黃茜還要說什麽,吳紋綺一拉她袖子,“你還猶豫什麽,朱六平一會就來了。”
    穿過月亮門,進到一個小小的閣樓,在門口就聞到房間傳出來淡淡的香味。掀開門簾進去,才發現這是一間閨房,牆壁上貼著淡粉色的壁紙,窗子上掛著一層白色紗簾,隨風輕輕飄動。靠牆擺著一張床榻,床簾用掛鉤掛著,能看到床上鋪著柔軟的粉色床單,上麵堆著一個大大的布娃娃抱枕。窗前擺著一張書桌,上麵擺放著一盆蘭花,還有一本翻開的書,旁邊鋪著一張宣紙,上麵還有半幅沒有畫完的山水畫。再看四周牆上還掛著幾幅畫,我看了一眼,落款是平陽黃門女子茜繪。房間角落裏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梳妝台,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散發著淡淡的花香。
    “登徒子,看什麽看?”吳紋綺看我四周觀察,輕輕嗬斥了一句,拍拍梳妝台,“過來坐下。”
    我臉一紅,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坐過去。
    吳紋綺彎著腰端詳著我,我一眼就看見她半開的領口裏兩團雪白的肌膚如同兩隻小兔子一樣晃了一下,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由著吳紋綺在我臉上又畫又描了半天,我覺得過了足有一個世紀,好不容易才聽到她說了一句“好了,睜開眼吧。”
    我感覺後背都快濕透了,聽她這麽一說,如同大赦一般,慢慢睜開一條眼縫看了看,吳紋綺已經不在身前了。這才大膽地睜開眼睛一看,隻見鏡子裏一張帥氣異常的臉,劍眉朗目,鼻梁筆挺,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能如此帥氣。隻是帥氣是帥氣,可這頭頂上歪扣著的帽子和帽子邊插著的一支芙蓉花是什麽意思,看上去好像一個花花公子。
    “這花不能插,太丟人了。”我伸手就把花拔了下來。
    吳紋綺瞪了我一眼,重新把花給我插好,“還是法師呢,這都不懂。你是生人,這帽子裏是個紫河車,能遮住生人氣,這花可以蓋住紫河車的味道。”
    誰說我不懂,隻是你在跟前,我太緊張罷了。
    再看黃茜,一臉癡癡的看著我,吳紋綺“撲哧”笑了出來,“黃姐姐,要不給黃伯伯說說,讓左小哥提前下來,你真的嫁給他算了,比那個朱六平強一萬倍。”
    我嚇了一跳,“吳姑娘,這個不行,咱們剛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想的美,我們開玩笑呢,黃姐姐可不能這麽便宜了你。”吳紋綺說,黃茜也被她說的一張臉通紅。
    我也不好意思了,正不知道說什麽,門外傳來小男孩的聲音,“姐姐,朱六平來了,父親請你去見她一麵。”
    黃茜一下子慌了,眼巴巴地看著吳紋綺,吳紋綺倒是不慌不亂,“就說你姐姐身體不舒服,請朱公子一刻鍾後來閨房相見,待你姐姐稍加梳妝。”
    小男孩走了,吳紋綺拿起筆在書桌的畫上寫了幾行字,說:“你們兩個到花園裏去吧,裝的親熱點,我在這兒等朱六平。”
    我探頭一看,隻見她在畫上加了個標題,還寫了一首短詩,標題是《思君圖》,“一瞥驚鴻間,幾度夢魂牽。丹青難繪意,隻願君心憐。”
    我肅然起敬,“吳姑娘厲害了啊,這一轉眼就能寫出這麽好一首詩。”
    “少廢話,這是我抄的別人的。”吳紋綺把我和黃茜推出去,“趕緊到後麵裝情人去。”
    到了後花園,我才覺得尷尬,平時和韓夢柳在一起時油嘴滑舌的本事早丟到了九霄雲外。和黃茜兩個人麵麵相覷,互相看了幾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氣氛緩和了,我說:“黃姑娘,今天冒犯了,實在情非得已,還望不要見怪。”
    黃茜低著頭,“哪裏,今天委屈左公子了。事成之後,我一定想辦法讓你見到我父親,到時你有什麽話,盡可以給他說。”
    我說:“黃姑娘,我看你家裏的布置像是幾百年前的樣子,你在地府多長時間了?為何一家人都在這兒?”
    黃茜歎了口氣,“左公子說的不錯,我們一家在此二百多年了。我父親黃自立,書香門第,中舉人後任平陽縣丞。大清乾隆四十九年,平陽縣銀庫失竊五千兩庫銀,上司責令限期追回。我父親追查數月,總算找到了盜賊線索,不料在抓捕時誤中盜賊暗算,以身殉職。
    “我父親去世後,縣令逼我家償還庫銀。我父親在任上剛正清廉,家無餘錢,哪裏償還得上?縣令竟要將我和母親賣至東院教坊司,僅有十三歲的弟弟充軍。我們三人不堪受辱,同日自盡而亡。
    “我們一家死後,地府憐我們無罪早死,封我父親當了白無常,後來累功升任陰陽司公。何城隍出事後,平陽城隍空缺,本應由我父親接任城隍之位,但大城隍卻說何城隍隻是昏迷未醒,城隍之位不宜由他人接任。命令我父親暫署城隍事,待何城隍一事查清,再行選任新城隍。
    “可誰知何城隍一昏迷就是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間,平陽城隍府的各司公、將軍為了謀取城隍之位,個個投機鑽營,人人無心政事,下麵的各陰差也趁機欺壓良善,謀取利益,我父親雖有心整治,但畢竟他隻是暫署,名不正言不順,這才想著借助朱廣仁之力上位。”
    原來是這樣,我說:“聽說大城隍為人剛正不阿,為何在這件事上卻這般糊塗,居然還要下屬行賄。”
    黃茜說:“大城隍一來是何城隍的堂兄,事涉親情,難免有些私心。二來他事務繁忙,也不知道下麵這些情形,我父親準備這些錢財也不是給他的,是給他下麵那些人的。”
    正說著,吳紋綺帶著朱六平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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