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殺的，我出來時他就已經死了，我隻不過是推了他一下。”我在心裏把可能的凶手挨著想了一遍，但仍然是毫無頭緒。
    陳靜陽說：“韓天師，還是我來問吧。你安排人招一下魂，看能不能把郭鬆仁的魂魄招回來問問。劉鬆仁，你去查一下，看今天晚上有誰單獨離開過房間。貝貝，你把當時的情形給左掌教講講。”
    我定了定神，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我心裏惱火他一直跟蹤我，就想問問他幹嘛這麽做，沒想到剛一碰他，他就倒在地上了。”
    我父親瞪了我一眼，“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出去瞎逛什麽？”
    我說：“這兩天發生這麽多事，我睡不著，想著出去散散心。”
    “這麽說，郭鬆仁跟蹤你的事，你和夢夢早就已經知道了？”陳靜陽問：“那你和夢夢是幾點分開的，她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我心裏一動，難道是韓夢柳幹的？我說：“我記不清了，大概十二點左右吧。她本來說陪我一起打坐的，是我讓她回去的。”
    “郭鬆仁跟蹤你的事，除了你和夢夢，還有誰知道？”陳靜陽問。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陳靜陽問了半天，問不出什麽來。我父親說：“阿雲呢？死因查清楚沒有？”
    阿雲在門外說：“師父，我早來了。”
    說著，阿雲從門外走了進來，“郭鬆仁是被人用棍棒一類的鈍器在擊打後腦而死，全身上下隻有這一個傷口，凶手身手很好，一擊而中。”
    我說：“雲朵姑姑，夢夢怎麽樣了？”
    “說過叫我們姐姐。”阿雲給了我一個白眼，“夢夢沒事，她在外麵等你。都到這時候了，你還知道想著心上人，這一點可比師父強多了。”
    我父親瞪了阿雲一眼，“胡說什麽，沒事了找找你師娘去。”
    “是。”阿雲吐了吐舌頭，回頭對我眨眨眼，用口型說：“放心，沒事的。”
    沒事？我這還叫沒事？我說：“爸，我媽還沒回來？”
    我父親無奈地說：“她這脾氣，找不到無瑕是不會回來的。你也別擔心，我已經讓你舅舅去找她了，你好好想想今天這事怎麽辦？”
    呂正陽看了值班的小道士一眼，“你叫什麽名字？不要害怕，你把今天晚上看到的情況說給左掌教和陳天師，所有細節都別放過。”
    “我叫史來煥，今天晚上輪到我值班。”史來煥被嚇壞了，囉囉嗦嗦講了半天，才把當時的情景講清楚。
    呂正陽說：“左掌教、陳天師，我覺得可以排除貝貝的殺人嫌疑了。郭鬆仁被一擊斃命，說明凶手的身手遠好過他，要不然就是凶手趁其不備暗算了他。
    “貝貝身手雖然不錯，但依他這個年齡和修為，想要一招打死郭鬆仁，怕是也沒這個本事。
    “如果說貝貝暗算他，就更不可能了。郭鬆仁一直盯著他，怎麽可能把自己的後背露給他？剛才史來煥也說了，兩人隻是打了個照麵，郭鬆仁就倒下了。”
    韓守和從門外走了進來，“暫時還不行，郭鬆仁死於棍棒下，貝貝的武器正好是雷擊木。如果不能說清這一點，貝貝還是最大嫌疑人。如果現在放了他，怕是對天師府不好交待。”
    我說：“這個更好說，我今天已經給陳天師說過了，我的雷擊木給小雪留下了，現在還在鷹台。”
    韓守和說：“誰能證明？而且小雪是你表妹，鷹台離這兒又近，如果她把雷擊木給夢夢送來，你假裝和郭鬆仁說話，夢夢在背後下手偷襲，也可以解釋的通啊。”
    我怒道：“韓天師，你身為大天師，怎麽能信口開河？我沒有證據，難道你說這話就有證據？”
    “貝貝你放肆。”我父親大喝一聲，“韓天師說這話是為你好，別不識好歹。”
    陳靜陽說：“老韓你不是去招魂了嗎，怎麽樣？”
    “沒招到。”韓守和說：“說來也怪，按理說郭鬆仁死於非命，魂魄不會這麽快被地府收走啊。”
    陳靜陽說：“不會，他的魂魄一定被人打散了，凶手想的很周全啊。”
    我父親說：“既然一時查不清夢，那就等劉鬆濤查完了再說。貝貝你這幾天不許出天師府，隨時聽陳天師安排。”
    一出門，韓夢柳就迎了上來，“無咎哥哥，他們沒有冤枉你吧？”
    我父親從房間出來，瞪了她一眼，“胡說什麽？你這幾天也一樣，不許出天師府。”
    韓夢柳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又沒有殺人，憑什麽不能出去？”
    她聲音有點大，我看父親要發火，趕緊拉著她就跑。剛轉過牆角，耳邊突然傳來“嗖”的一聲輕響，緊接著韓夢柳大喊一聲“小心”，伸手抓住我往旁邊一拖。
    但已經晚了，我隻覺得右胸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熱熱的液體流了出來，腿一軟，一下子栽倒在地。
    韓夢柳大吃一驚，一把抱住我，“無咎哥哥，你怎麽了？”
    “夢夢，趕緊帶貝貝找阿雲阿朵。”我父親扔下一句話，飛快地從我身邊竄了過去，陳靜陽和韓守和緊緊跟著他。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覺得右胸火辣辣地疼。韓夢柳伸手摸了一下，我隻看到她手上全是血，接著就感覺她哭著把我抱了起來，隨後我就失去了知覺。
    昏昏沉沉間，我站到了一片荒漠中，低頭看看，右胸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個一指粗細的傷口，半邊衣服全被血染透了，但傷口已經不疼了。
    這是什麽地方？我隻覺得眼前這景色好像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遠遠看到前麵有座城池，門口有幾個人影晃來晃去，我抬腿朝著城門走了過去。
    “哎喲，哪來的這個小哥哥，好帥啊。有時間嗎，來姐姐這玩玩？姐給你打七折。”剛進了城門，一個穿著旗袍的美女迎麵走過來，妖妖嬈嬈地說。
    我看了她一眼，隻見她的旗袍高高地開著叉，差不多都快到胳肢窩了，兩條大白腿晃得我眼暈，旗袍上麵的兩個扣子沒有扣，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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