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趴在牆上聽了聽，一點聲音也沒有，“夢夢，我聽不到。你能聽到他們說什麽嗎？”
    韓夢柳又聽了一會，皺著眉頭說：“聽不清楚，不過最少有兩個人，一個是師父，還有一個女的，兩個人有說有笑。”
    有說有笑，什麽情況？韓夢柳突然眼睛睜的大大的，“無咎哥哥，舅舅不會說的是真的，師父和那女鬼已經那個、那個了吧？”
    什麽那個？我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舉手作勢要打她，“夢夢你屁股癢了吧，小心我打你，我爸怎麽可能和女鬼成親？”
    韓夢柳嘻嘻笑了笑，“那師父怎麽和女鬼有說有笑的？”
    我說：“能聽到他們說話，最起碼說明我爸現在還沒有危險。現在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不如先等等，看墓室轉到另一個通道有沒有什麽發現。”
    找了個稍微幹淨點的地方，韓夢柳靠著我坐下了，“還有四個小時，無咎哥哥，你身上有傷，先睡一會吧。”
    枕在韓夢柳腿上，我睜著眼睛怎麽也睡不著，韓夢柳伸手把我眼睛蒙上，“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睡覺。”
    我把她的手拉上來，玩弄著她的手指，“怎麽能是胡思亂想，我在想傷好以後的事。”
    “傷好後有什麽事？你在想宋理宗的頭顱還是想郭鬆仁的死？楊髨隻是一個鬼王，就算天師府人不是他的對手，不是還有幹爹嗎？”
    對啊，還有幹爹，幹爹他老人家也是鬼王，我在這兒怕楊髨幹嘛？
    我心裏突然輕鬆下來，“誰說我想這個了，我想的是咱們兩個人的事，你不是答應我傷好以後嘛。”
    韓夢柳大羞，抽出手在我肩膀上輕輕打了一拳，“討厭。”
    我笑了笑，“舅舅說我們左家人都知道護著對方，你怎麽打我？”
    韓夢柳一笑，突然說：“對了，舅舅說我要是知道你們左家人的媳婦都是怎麽娶回來的，就不會輕鬆地說話了。他為什麽這麽說？爺爺奶奶、還有師父師娘都是怎麽認識的？你給我講講。”
    我翻了個身，把臉貼在韓夢柳肚子上，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這事說來話長，你師父的爺爺，也就是我的太爺爺和太奶奶本來是師兄妹，他們是師父是太奶奶的父親，也是風清堂的創始人。太爺爺上麵還有個大師兄，太奶奶本來和大師兄已經定了親了，但不知道太爺爺用了什麽陰招，居然把太奶奶勾引上了，兩個人害怕師父和師兄責罵，就私奔到了左家莊，一輩子也沒敢離開。大師兄傷心之下，一輩子也沒有再娶妻。”
    韓夢柳撇撇嘴，“師父和爺爺都是正人君子，沒想到太爺爺居然是這樣的人，還好你不像他。哎，不對，會不會太奶奶私奔前已經懷了孩子，你其實是太奶奶和她大師兄的後代。”
    我伸手把韓夢柳脖子勾下來，刮了她鼻子一下，“胡說什麽，這種玩笑也敢開？我這人隻是隱藏的比較深，等把你騙到手，才會顯露原形。”
    韓夢柳伸手揪住我耳朵：“你皮癢了？再說一次我聽聽。”
    “疼。”我拉下她的手，“我太奶奶以前也經常打我太爺爺，我們家人都有點懼內。”
    韓夢柳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爺爺和奶奶呢？上次想讓他們講自己的故事，他們不理我。”
    我說：“這事說來更離奇。太爺爺的大師兄叫於萬樹。”
    “等一下。”韓夢柳打斷了我，“師父的師父不是叫於萬樹嗎，怎麽他又成了太爺爺的師兄了？”
    “所以才說離奇，你先聽我說完。”我說，“我太爺爺和太奶奶私奔後，生了我爺爺。後來兩個人教爺爺學藝，覺得自己本事不足，就讓爺爺化名莫文佐，投到了大師兄於萬樹門下，這樣於萬樹又成了爺爺的師父，也算讓爺爺回到了風清堂門下。
    “爺爺在於萬樹門下學藝十幾年，也沒有敢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後來爺爺在追蹤一個蛇妖的時候，不小心和奶奶一起掉進了一座古墓中。當時兩個人都以為自己要死在裏麵了，再加上在墓裏同甘共苦，有了感情，兩個人就在古墓中成了夫妻。”
    “哈哈哈哈。”韓夢柳大笑起來，“怪不得爺爺有一次說周亞軒和情人不會在野外苟合，結果被奶奶罵，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說：“是啊，爺爺和奶奶在古墓中住了好幾天，後來想辦法跑了出來，兩人約定各自稟告師門，然後成為夫妻。但爺爺是化名投入於萬樹門下的，不敢告訴師門，於是就叛逃了師門。奶奶等不到爺爺上門提親，也離家出走了，後來兩個人曆經千辛萬苦才算到了一起。
    “再後來的事你就知道了，於萬樹後來碰到我爸，又收了我爸為徒弟，這樣爺爺和爸爸就成了師兄弟。”
    韓夢柳說：“於萬樹太師父行事不受世俗約束，好想見見他，可惜沒這個緣分。”
    我說：“太師父一輩子無兒無女，二十五年前慘死在天師府與邪宗的大戰中，出殯時還是我爸去當的孝子。”
    韓夢柳感歎幾聲，又說：“看來師父和師娘還是最正常的。”
    我歎了一口氣，說：“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如果宋有為說的是真的，我就不是我媽親生的。”
    韓夢柳摸摸我的頭發，“你也別胡思亂想。不過師父好像挺招桃花的，我聽舅舅說，胡琳姑姑、那兩個美女明星、聽說曲水還有一個開ktv的美女老板，都和師父關係不錯。還說雲朵姑姑也想嫁給他，要不是師娘手段高，說不定師娘都換人了。宋有為肯定就是聽說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才造謠的。”
    我說：“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爸年輕時，師冉藏在他身上，他根本不能找女朋友，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紅顏？”
    韓夢柳笑著看著我，“你身上沒有師冉，可以找女朋友，說，你有幾個紅顏？”
    “胡說，我除了小雪、無瑕和你，還有認識的其他女孩子嗎？”
    “那還不是因為我看的緊。”韓夢柳笑嘻嘻地說，“不對，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你真的不是師娘生的，你和小雪就沒了血緣關係，你們會不會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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