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假裝聽不到，“夢夢，你出來找我們了，蘇姐姐她們怎麽樣了？”
    韓夢柳說：“她們在風清堂，那個女孩子也醒了，隻是雲朵姑姑說她龜息時間太長了，又沒有學過道術，身上肌肉萎縮，肢體動不了，呼吸都困難，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恢複走路和說話能力。”
    我說：“天師府那邊有沒有消息？他們找到偷盜宋理宗頭顱的凶手了嗎？”
    韓夢柳撇撇嘴，“就天師府那幫笨蛋，師父不在，他們能找到什麽凶手？不過我爺爺知道你被天師府趕出來了，發了脾氣，說要找十大天師算賬。”
    我說：“韓爺爺這麽大年齡了，怎麽可能是十大天師的對手，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去？”
    我母親說：“貝貝不用擔心，韓師叔做事有分寸，不會和十大天師動手的。再說了，韓師叔是茅山派高手，在道門威望不低，就算做了什麽過分的事，十大天師也未必會和他翻臉。”
    韓夢柳“哼”了一聲，“翻臉也不怕，這十個糊塗蛋，還不如讓爺爺把他們都趕下台，再換一幫聰明的。”
    母親笑道：“夢夢是心疼貝貝了，其實十大天師還真不笨，隻是各有心思。等你師父回來，咱們一起想辦法，總要抓住這個凶手，還貝貝一個清白的。”
    回到風清堂，左無瑕一看到我們，臉上一喜，馬上又換成了害怕的表情，“媽，我錯了，要不是我任性，你也不會掉進清水河，我以後一定聽話，你就別罵我了好嘛。”
    我上下打量左無瑕一番，“這還是我那個無法無天、膽大任性的無瑕妹妹嗎，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懂事了？”
    左無瑕嘴角一撇，眼圈就紅了，“爺爺奶奶回來罵了我一通，舅舅也罵我，還說下次再敢任性就打斷我的腿。就連小雨哥哥這次也和他們一起罵我。”
    我說：“你還有臉哭？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的任性，我和媽都被困在溟涬崖中了，爸和舅舅也差點中了邪宗的暗算，要不是鍾城隍和女魃娘娘來救命，你就成了咱們左家的戶主了。”
    左無瑕眼淚汪汪地看著母親，“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罵我了，好不好。”
    我母親想說什麽，我拉了她一下，“媽，你看她這樣子，像是知道錯了嗎？她隻是害怕你罵她。”
    左無瑕“哇”的哭了出來，“媽，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楊非雨從裏屋走了出來，“姑姑，表哥，姐，無瑕妹妹這次真的知道錯了，這些天每天在店裏忙活，還負責照顧蘇姐姐和那個新娘子姐姐，可用心了。”
    陸有恒好奇地說：“一路上聽你們說什麽蘇姐姐，現在怎麽又多出了一個新娘子姐姐？這都是什麽人？”
    我說：“蘇姐姐是一個千年狐狸精，著名的蘇妲己的後代，還是張可大天師的情人，也是她救了無瑕和小雨。她說張可大沒有死，非要來找他。怎麽樣，這個瓜夠勁爆吧？”
    楊飛雪和陸有恒都是一愣，“張可大沒有死，怎麽可能？”
    我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她這麽說的，而且張可大也沒有去地府報到，說不定真的躲在什麽地方也未可知。”
    陸有恒看著韓夢柳說：“好吧，也許這千年狐狸精真能找到他。可那新娘子姐姐是誰？你的新娘子不應該是夢夢嗎，還是你移情別戀了？要是這樣，我現在就給夢夢介紹一個男朋友，保證比你好一千倍。”
    韓夢柳大怒，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陸有恒說話的時候就做好了挨打的準備，見韓夢柳腿一動，馬上往旁邊一跳。不防楊飛雪站在他邊上，伸手擋了他一下，韓夢柳這一腳實實在在踢到了他屁股上，疼的他嗷嗷亂叫。
    楊飛雪瞪他一眼，“再敢胡說八道，我也打你一頓。”
    “活該。”我幸災樂禍地說，“你現在想清楚，風清堂的習俗都是怕老婆，你要是不想這樣，趕緊放棄追求小雪，我現在就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保證比你好一千倍。”
    “嗵、嗵。”韓夢柳和楊飛雪一人給了我一腳。
    左無瑕看我們不再罵她，大著膽子說：“那個新娘子姐姐還不能說話，不過我這幾天照顧她，給她擦洗身子時，在她身上發現一隻玉鳳凰，上麵刻了一個‘儀’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名字？”
    我剛要說話，陸有恒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左無瑕，聲音急促，“無瑕妹妹，這玉鳳凰在哪？讓我看看。”
    左無瑕嚇了一跳，楊飛雪拉開陸有恒，“你別嚇著無瑕。”
    又柔聲說：“無瑕妹妹，你去把新娘子身上的玉鳳凰拿來我看看。”
    左無瑕進裏屋不到一分鍾就出來了，手上捧著一隻翠綠的玉鳳凰。玉鳳凰大小不過五六公分，造型栩栩如生，羽毛層次分明，細節之處雕刻得精細入微，能看出來雕刻之人非常用心，翠綠的色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鮮活。
    陸有恒緊張的呼吸都停止了，哆哆嗦嗦地從左無瑕手中抓過玉鳳凰。楊飛雪擔心他摔地上，伸手從他手中接過玉鳳凰，翻過來看了看，背麵刻著一個隸書寫的“儀”字。
    楊飛雪伸手從自己衣領裏掏出一個同樣質地的翠玉掛墜放在手裏，掛墜大小和玉鳳凰差不多，顏色翠綠，透著溫潤的光澤，細膩如脂，中心一個月牙，下麵有幾絲流雲，是一麵流雲拱月的掛墜。
    楊飛雪翻過背麵，刻著一個隸書寫的“恒”字。
    韓夢柳驚訝地說：“這兩個玉掛墜是一對啊，小雪姐姐你哪裏來的，你和這個新娘子什麽關係？”
    我拉了韓夢柳一下，讓她看陸有恒。韓夢柳順著我的目光望去，隻見陸有恒站在那裏，雙手握的緊緊的，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似乎在努力抑製著內心的激動。
    “陸大哥，你怎麽了？”韓夢柳也感覺不對。
    陸有恒沒有說話，咬了咬牙，突然衝進了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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