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新的世界已經來臨,隻是我們都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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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尤格碰到封印的前一刻,突然出現的究極之刃砍斷了她的手臂。
    路西法猛地睜大眼睛:尤格!!!不要……
    尤格感知著那近在咫尺的、熟悉無比的氣息,麻木地側頭。
    是賽羅啊……是賽羅。
    賽羅身穿究極鎧甲,緊緊盯著尤格,滿眼警惕:“尤格,不能放了路西法!”
    [不!尤格,不是我!我被控製了!不要相信他!!!]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終於明白了我們的仇恨,我終於親身體會到了我們的絕望!】”
    【摯愛離去,親友背離,是所有混沌命運。】
    【我以為,我會是意外;我以為,我還來得及;我以為,賽羅,你是不同的……】
    【但是我錯了。】
    尤格眼睜睜看著封印徹底閉合,路西法消失在了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尤格毫不遲疑地轉身,任由究極之刃刺穿剛剛愈合的胸膛,然後學著賽羅那樣,用手刺穿他的胸膛。
    [尤格……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粗暴地拔出手臂,然後掐著賽羅的脖子將軟弱無力的他舉起。
    “【賽羅,我們說過,若有一天你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麵,那我們的一切誓言,都將統統作廢!】”
    [不要!尤格!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選錯了!對不起,對不起……]
    尤格沿著自己的手臂,把他給她的奇跡之力盡數歸還,然後撕開自己的本源,將其中那虹色的核心抽出,當著賽羅的麵捏碎。
    “【現在,我不是你的半身了,賽羅,從此以後,我們之間,隻有仇恨!】”
    賽羅絕望地看著她捏碎了他們之間最親密的聯係,靈魂仿佛被硬生生割去了一半,痛到他想要哀嚎,卻又悲傷地無法落淚。
    [不……尤格……不要這樣……]
    尤格因奇跡而生,但混沌不是。
    如今,尤格已徹底成為混沌的一員,自然也可以斬斷這最堅固的聯係。
    也同樣,斬斷了自己身上的任何奇跡。
    她知道,路西法醒不過來了。
    而如今賽羅也背叛了她。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讓她留戀的事物。
    她選擇和路西法一同長眠不醒。
    她選擇了死亡。
    尤格甩開賽羅,身後出現了通往世界本源的門扉。
    隨後,她轉身,毫不留戀地踏入其中。
    “尤格!對不起……我控製不住……”
    是賽羅的聲音。
    尤格明白他的意思,是大宇宙意識控製了他。
    可那又如何呢?
    “決裂”已成定局。
    而她……
    不會後悔,不會回頭。
    這句話頂多讓她把仇恨從賽羅身上轉移到大宇宙意識身上罷了,無法阻止她繼續前行。
    “【賽迦,你又一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這是賽羅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尤格說完,門扉就合上了。
    沒有人知道尤格去了哪裏。
    但大宇宙意識知道,因為她已經站在了自己麵前。
    尤格站在紅色的巨型光球麵前,身後是無數的混沌殘靈。
    【尤格,你先走,這裏交給我們。】
    【大宇宙意識又一次逼得我們來到這裏。】
    【大宇宙意識從來如此。】
    【我們會殺了祂,這樣,等新世界來臨之後,會有新的、正常的大宇宙意識誕生。】
    【尤格,去吧,世界不會拒絕你。】
    【世界愛你。】
    【所以,世界會因你而改變。】
    【它會願意為你改變。】
    【尤格,去改變它,去補全它。】
    【在新世界裏,混沌的命運,不會和我們一樣慘烈。】
    【在新世界裏,混沌會被世界接納。】
    【我們看不到那一天,你也是。】
    【不過沒有關係,我們還有“見證者”。】
    【格裏姆德會見證新世界的一切,然後回來告訴我們。】
    【這一次,我們一定會成功!】
    【尤格,去吧!】
    【尤格,前進吧!】
    尤格看著他們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灰色霧氣團,然後和紅色光團撞到了一起,開始泯滅彼此。
    【我會的,我們一定會成功。】
    尤格走向了本源的深處。
    她麵無表情,眼神麻木,隻剩下了深深的執念。
    她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池水,就像夢中的那樣,一半白一半黑的池水。
    尤格走到池邊,低頭看著它。
    白與黑的池水各占一半,中間的交匯處的顏色卻奇怪地沒有混合。
    於是尤格明白了,什麽是“補全”。
    她要讓這個黑白分明的世界,添上灰色。
    就是讓這池水中間的顏色混合成灰。
    這很簡單。
    尤格把手伸到池水中,但剛碰到就被溫柔地推了出來。
    世界溫柔地拒絕了她,因為它不想讓尤格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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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格明白了它的意思。
    她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麽世界愛她,但大宇宙意識卻恨她。
    不過現在她明白了,世界確實愛尤格,但大宇宙意識恨混沌恨到瘋狂——每一任都是如此。
    之前也有混沌來到過池邊,但無論他們怎麽做,世界都堅決地拒絕了他們,所以他們失敗了。
    【我心意已決。】
    尤格再次觸碰池水。
    【我……渴望長眠。】
    沒有媽媽的世界,尤格並不想待哪怕一刻,她現在甚至恨不得毀掉它!
    【為了不再有下一個混沌重蹈我們的覆轍,我要將你改變。】
    【世界啊,請為了你的寵兒,拋棄你那無謂的固執。】
    【請讓世界染上灰色。】
    【請給混沌一點憐憫。】
    【請不要讓悲劇重複上演。】
    尤格倒入了池水之中。
    這一回,世界沒有拒絕她。
    她以自身為染料,為黑白的池子增添了灰色。
    尤格灰色的混沌本源瘋狂地流逝,被世界合並。
    來自世界之外的原初混沌足夠龐大,可以提供更多的灰色染料。
    這過程並不痛苦,隻是太過漫長。
    尤格和世界融為一體,看到了世界的記憶。
    龐大的信息與記憶緩慢衝刷著尤格那渺小的意誌,但它太過浩瀚,導致那脆弱的意誌逐漸開始消散。
    尤格感知到,自己的一切都開始變成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風是她,雨是她;山是她,水是她;光明是她,黑暗是她,混沌也是她……
    這樣也好……可是……賽羅啊……
    你不該回來的……
    如果我不知道你選擇了我,那我可能就能徹底長眠不醒了吧……
    尤格想起少年那絕望的眼眸。
    賽迦,你是奇跡,不能絕望……所以,不要哭……忘了我吧……
    她終是睡了過去,所以不知道,一顆五彩斑斕的黑的星星包裹住了她——那是祝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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