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斬歲賭贏了,巫弦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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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藍曜而已,不該成為他的心魔,不該讓他忌憚到連讓小妻主看一眼都不敢的程度。
    他才是小妻主名正言順的獸夫,受小妻主的偏愛,毀容的臉已經恢複。
    他長得也不差,不該繼續活在自卑的情緒中走不出來。
    事實證明,他的信任沒有錯負。
    昭昭隻是多看了那張臉兩眼,心聲也隻是感歎了一下這般好顏色,不是藍顏禍水就是藍顏薄命,都是有定數的。
    沒有與之匹敵的強大實力相匹配,長得太好可不是什麽好事!
    斬歲對此十分認同,一顆心悄然放下一半,眼裏也多了一抹笑意。
    昭昭也沒盯著藍曜看多久,感歎完也就回了神。
    比起這隻大號的自閉患者,她更關心兩小隻的心理健康。
    成年人的內心總該比小孩子強大,長大後的心理健康問題都是浮於表麵的,很容易就能治愈。
    但幼年時遭遇的不幸,因為心智還不夠成熟,九成九都需要用一生去治愈。
    這一眼,昭昭卻有些意外,兩小隻的情況,居然比藍曜要好?
    這讓昭昭有些詫異,不由得開啟天眼,自行查看了一下藍曜都經曆了什麽?
    從斬歲的口中得知,藍曜的身上沒有雌印出現,證明他並沒有失去清白。
    想想也是,之前的藍曜都是一身紅腫化膿的大疙瘩疊加小疙瘩,再饑不擇食的雌性,也不可能對那樣的他下得去嘴。
    那可不是一兩桶水就能露出真容的髒汙。
    從天眼回顧也能看到,藍曜的確遭受的酷刑不少,卻並沒在那方麵被施暴。
    他的清白的確還在,但被嚴刑拷問時,十八班酷刑全都嚐了個遍。
    最輕也最難耐的羽毛撓腳心,把他折磨到失禁。
    老虎凳辣椒水,直接壓斷了他的雙腿。
    手指夾棍,胸腹夾板,斷了他被夾的所有骨頭。
    一根根骨刺穿透食指,手指甲和腳趾甲被一片片扯下。
    鞭打的皮鞭上沾滿了鹽水,炮烙的烙鐵上塗了讓人痛癢難忍的毒藥。
    哪怕後來被威脅要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再讓他嚐嚐什麽叫千刀萬剮的滋味,藍曜都沒被撬開嘴,吐露出除了慘叫之外的一個字音。
    從朝風和斬歲口中聽到的,都不如直觀看到的讓昭昭震撼!
    她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弱雞,居然也有這麽剛這麽倔強的一麵!
    「果然,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藍曜的確是個好苗子,值得被大力培養!」
    昭昭闔眸收回天眼,隨手取出一盤九星煞獸烹飪的櫻桃肉,用牙簽一塊又一塊的往嘴裏送。
    饑餓感被壓製下去,昭昭重新轉眸看回柯吉和柯燃。
    柯吉受的罪要少很多,高燒退去,睡了一覺醒來,感覺到柯燃的氣息近在咫尺,小家夥坐起身,扒在醫療艙頂蓋上,就這麽看著柯燃一動不動,不哭不鬧的樣子乖得不像話。
    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也沒有陰霾和驚懼,平靜得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有種看透一切的淡然。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大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出現在一個小幼崽的臉上,就讓人不免去猜測他究竟都經曆過什麽,才會在如此小的年紀就如此通透?
    昭昭一家子進來,柯吉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隻一直在注視著醫療艙內的柯燃。
    柯燃睡睡醒醒渾渾噩噩了許久,在昭昭進門時仿佛受到了驚嚇,警覺地睜開眼,看清楚是誰後,又安心地轉眸,與柯吉對視,片刻後又閉上了眼睛淺眠。
    看得出來,小家夥很疲憊,但那雙看過來的眼睛裏沒有驚懼,也沒有陰霾。
    兩小隻都是一副得過且過,能活一天是一天的淡然,透著淡淡的死感,又有著向死而生的不甘和拚搏。
    很矛盾,卻大概就是荒星上棄崽求生的常態。
    比起他們,藍曜這個蜜罐子泡大,又從高處跌落的嬌少爺,反而心裏防線更加脆弱。
    即便知道自己已經獲救,還是很難調整好心態,回不過神來。
    當然,針不紮到自己身上自然感覺不到疼,哪怕同樣也經曆過差不多酷刑的昭昭,也無權批判藍曜的破防崩潰。
    並不是每一個獸人都擁有昭昭那樣的大心髒,和比星艦接駁口還要粗的神經!
    起碼,藍曜一直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隻這一點,就已經強過了九成的獸人,值得被尊重。
    隻是這微死微屍僵的狀態,讓昭昭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朝風,看得朝風頭皮發麻,不明所以。
    顯然,他已經忘記了第一次“侍寢”後,自己呈現出的也是十分類似的狀態,還以為小妻主是想要讓他來給藍曜做心理疏導。
    他很想爾康手說:臣妾做不到啊!
    朝風無助的小眼神,看向了巫弦。
    這個他拿手!
    昭昭也因為朝風那“救救我救救我”的眼神示意,看向了巫弦,眼睛“唰”的一亮!
    「對啊!小弦弦治療時會吞噬對方的記憶,讓他去給藍曜治療不就好了?」
    巫弦仿佛意會了昭昭的眼神示意,主動上前,悲憫垂眸,全身聖光普照,讓人極易對他卸下防備。
    “你很痛苦?”
    藍曜像隻被玩壞的破布娃娃,呆愣愣的好半晌才看向了巫弦,非常緩慢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願忘卻那段痛苦不堪的回憶,放過曾經的自己?”
    出乎意料的,藍曜卻是搖搖頭,粗嘎嘶啞的聲音裏帶著堅定:“不,我要記得這一切。”
    巫弦有些意外,一般像藍曜這樣弱小的存在,絕大多數都會感恩戴德迫不及待地讓他取走他們的記憶,忘卻所有的痛苦,再記吃不記打地盲目樂觀著去撞南牆。
    他經手過太多這樣的蠢貨,以旁觀他們一次次撞南牆,又一次次跑來他這裏療傷,再一股衝勁再跑去撞南牆為樂。
    藍曜還真與眾不同,成為了一群蠢貨中難得的異類。
    他哪怕破防崩潰明顯承受不住後勁的衝擊,依舊選擇銘記這次教訓,慢慢去消化平複。
    這是弱者變強的必經之路,也是觸底反彈的巨大轉折點。
    很多弱者都在這一步選擇了退縮,也有不少弱者在這一步拋卻了堅持和良心,成了為禍一方的禍害。
    巫弦雙眼虛眯,那雙銀灰色的眸子,仿佛要看進藍曜心裏,看透他的一切,評估著他未來的走向,是會於小妻主有利?
    還是會走到小妻主的對立麵,不聲不響的成為第二個朝風,背刺她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