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作為進化者的他們急需食物補充體力，大吃一頓。
    蟻穴基地的儲藏室裏，夏可可清點著最後的物資。
    "穀物還剩三十公斤，罐頭十二個，肉幹五包......"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憂慮，"省著吃也隻夠一周。"
    陳安子站在水循環係統前，地下水解決了飲水問題，但食物危機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農場那邊呢？"李大亮調整著腕刃的皮帶。
    "被烏鴉基金燒了。"老吳撇撇嘴，"林秀一家撤到東邊去了。"
    張胖子煩躁地踢了下鐵桶："媽的，總不能啃喪屍吧？"
    "其實......"周明推了推眼鏡，轉過電腦屏幕，指著屏幕上的一個位置，"北麵二十公裏有個戰備糧庫。"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
    “我黑進了xxx的電腦發現的。”周明嘿嘿冷笑，“不過這裏的情況比較複雜！”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李大亮對著周明比劃了兩下，“再賣關子，就把你…切了！”
    主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一張城市地圖，北郊一個紅點不斷閃爍。
    "北邊二十公裏，第三備用糧倉，按照災前儲備標準，足夠五百人吃半年。"
    李大亮吹了聲口哨，匕首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刀花。"那還等什麽？明天一早就出發。"
    "太冒險了。"老吳放下狙擊槍，眉頭緊鎖，"二十公裏，現在這世道，等於橫穿地獄。更別說糧倉這種地方，肯定有大批喪屍聚集。"
    張胖子拍了拍自己厚實的胸膛，發出沉悶的響聲。"怕什麽？來多少殺多少！我的斧頭正愁沒地方開葷呢。"
    “不吹會死啊？”
    陳安子走到屏幕前，放大地圖仔細查看。"路線呢？"
    周明迅速調出幾條備選路徑。"主幹道肯定走不通，堵死了。我建議走這條老工業區的小路，雖然繞遠些，但隱蔽性好，遇到屍群可以快速撤離。"
    夏可可突然捂住右眼，身體微微晃動。陳安子立刻扶住她肩膀："又疼了？"
    "沒事。"夏可可勉強笑了笑，放下手時，隱約有紫色光芒滲出，"隻是有點累。"
    陳安子盯著她看了幾秒，然後轉向眾人："準備一下，明天六點出發。我、大亮、胖子、周明四個人去。老吳和可可留守基地。"
    "我也去。"夏可可突然說，聲音比平時低沉，"我的弓箭遠程支援比你們任何人的武器都有效。"
    會議室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夏可可右眼變異後帶來的能力有多強大，但同樣也知道每次使用那種力量對她的消耗有多大。
    "太危險了。"陳安子搖頭。
    "比餓死危險嗎？"夏可可反問，右眼紫光更盛，"而且我的預感告訴我，這次行動需要我。"
    陳安子與她對視良久，終於點頭："好，但你必須聽指揮，不許逞強。"
    阿青站在角落，始終沒有說話。
    這個總是一身黑衣的少女安靜得像一抹影子，隻有手中的骨笛偶爾發出輕微的嗡鳴。
    當陳安子看向她時，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會同行。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六人小隊已經整裝待發。
    陳安子全身覆蓋著一層流動的金屬薄膜，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夏可可背著她特製的金屬長弓，腰間箭筒裏裝著十二支同樣材質的長箭；李大亮雙手各持一把匕首，腳尖不斷點地，顯得躁動不安；張胖子扛著他那柄駭人的戰斧，斧麵足有臉盆大小；周明則裝備輕便，隻在腰間別著那對紅色晶體的雙頭匕首；阿青依舊一身黑衣，骨笛掛在頸間，隨風輕輕擺動。
    "記住，我們的目標是糧食，不是戰鬥。"出發前陳安子再次強調，"遇到屍群盡量避開，速戰速決。"
    老吳站在基地門口，手裏拿著遠程通訊器："保持聯絡，每半小時報告一次。如果信號中斷超過一小時，我會啟動應急預案。"
    六人沿著周明規劃的路線快速前進。
    災變後的城市滿目瘡痍，倒塌的建築、燒毀的車輛、幹涸的血跡無處不在。
    偶爾有幾隻遊蕩的喪屍，都被李大亮悄無聲息地解決掉了。
    "太安靜了。"行進兩小時後，夏可可突然停下腳步，右眼微微震動，"不對勁。"
    陳安子舉起手，示意隊伍停下。
    他蹲下身，手掌貼在地麵，金屬液體從掌心滲出，像水銀一樣滲入地下。"地下有震動，很多，正在靠近。"
    話音剛落，前方路麵突然爆裂開來，七八隻體型怪異的喪屍破土而出。
    這些喪屍與常見的不同，它們的四肢異常修長，手指和腳趾進化成了鋒利的骨爪，背部隆起，像駝峰一樣儲存著某種黑色液體。
    "新型變異體！散開！"陳安子大喊一聲，雙臂瞬間延伸出兩把長刀。
    喪屍發出刺耳的尖嘯，以驚人的速度撲來。
    李大亮化作一道殘影，匕首劃過最前麵喪屍的喉嚨，卻隻帶出一串火花——這些怪物的皮膚竟然堅硬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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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破不了防！"李大亮一個後空翻躲過反擊，落地時臉色難看。
    張胖子怒吼一聲，巨斧橫掃，將兩隻喪屍攔腰斬斷。黑色液體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小心那黑水！有腐蝕性！"周明迅速後撤，同時擲出一把紅色晶體匕首，精準地插進一隻喪屍的眼窩。喪屍發出淒厲慘叫，倒地抽搐。
    夏可可已經躍上一輛廢棄卡車的車頂，拉弓搭箭。紫色能量從她右眼湧出，順著指尖流向箭矢。"安子，掩護我！"
    陳安子立即會意，全身金屬流動，在夏可可前方形成一道弧形護盾。
    三隻喪屍同時撲來，利爪在金屬護盾上刮出刺耳聲響。陳安子雙臂變形為長矛，從護盾縫隙中刺出，貫穿了兩隻喪屍的頭顱。
    夏可可的箭離弦而出，帶著紫色流光射入喪屍群中。
    箭矢爆炸的瞬間，紫色能量呈扇形擴散，五隻喪屍被衝擊波掀飛，身體在半空中就開始分解。
    "還剩三隻！"李大亮喊道，身形如鬼魅般繞到一隻喪屍背後，匕首精準插入其頸椎縫隙。喪屍癱軟倒地。
    阿青一直站在戰圈邊緣，此刻終於舉起骨笛放在唇邊。一陣低沉詭異的音調響起，剩下的兩隻喪屍動作突然變得遲緩，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拉扯著。
    周明抓住機會，雙匕首交叉劃過，兩顆頭顱高高飛起。
    戰鬥結束得出乎意料的快，但沒人放鬆警惕。
    陳安子收回金屬護盾，走到一隻還算完整的屍體前蹲下檢查。"這些不是普通變異體，它們有組織性，會埋伏。"
    "就像獵殺者。"阿青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它們會追蹤獵物，設下陷阱。"
    所有人都看向這個神秘的少女。夏可可跳下車頂："你怎麽知道？"
    阿青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撫摸著骨笛，眼神飄向遠方。
    "不管是什麽，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陳安子站起身，"戰鬥動靜可能引來更多。"
    小隊繼續前進，但氣氛明顯緊張了許多。
    每個人都意識到，喪屍的進化速度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又行進了一個小時，繞過一片廢棄工廠後，糧倉高大的輪廓終於出現在視野中。
    那是一座灰白色的方形建築，外圍有鐵絲網圍欄，大門緊閉。
    "沒有屍群？"張胖子疑惑地撓頭，"這不正常。"
    周明調出糧倉平麵圖："有三個入口，正門、西側裝卸口和地下通道。我建議走地下，雖然繞點路，但最隱蔽。"
    陳安子點點頭，正要下令，夏可可突然捂住右眼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起來。紫色光芒從她指縫間迸射而出，照亮了周圍數米的範圍。
    "可可！"陳安子立刻扶住她，金屬手臂自動變形出一個遮光罩。
    "有東西...在糧倉裏..."夏可可咬著牙說，"很危險...比獵殺者危險十倍..."
    阿青的骨笛突然自行震動起來，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黑衣少女臉色驟變："它醒了。"
    "什麽醒了？"李大亮緊張地環顧四周。
    沒等阿青回答，遠處糧倉的屋頂突然爆裂開來，一個巨大的黑影衝天而起，展開的翅膀遮天蔽日。
    那東西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嘯，聲波幾乎實質化地擴散開來，周圍建築的玻璃瞬間粉碎。
    陳安子看著那個盤旋在空中的恐怖身影，金屬皮膚下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那是一隻龍。
    一隻由無數人類屍體融合而成的、會飛的屍龍。
    那聲尖嘯像一把鈍刀捅進耳膜。
    陳安子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流動金屬瞬間覆蓋頭部形成防護罩。
    聲波撞擊在金屬上的震動讓他牙齒發顫，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感受到空氣被撕裂的痛楚。
    "臥槽......"張胖子的咒罵被淹沒在持續的音爆中。
    夏可可捂住雙耳跪倒在地，右眼突然迸發出刺目紫光，不受控製地掃過周圍地麵，在混凝土上灼燒出嘶嘶作響的痕跡。
    她的紫色馬尾被氣浪扯散，發絲在紫光中詭異地懸浮著。
    屍龍展開的翅膀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由無數人類殘肢拚接而成——那些手臂、大腿、軀幹仍在蠕動，像被縫合在一起的活物。腐肉間滲出黑黃色膿液，隨著翅膀扇動化作毒霧灑落。
    "散開！"陳安子的吼聲在通訊器中炸響。
    六人同時向不同方向翻滾。
    下一秒，他們原先站立的位置被俯衝而下的屍龍撞出直徑五米的深坑。
    飛濺的碎石擊打在李大亮後背，他悶哼一聲，卻借著衝擊力加速衝向糧倉外牆，腳尖在垂直牆麵上連踏七步，匕首狠狠紮進屍龍尾椎骨縫隙。
    匕首沒入腐肉的瞬間，李大亮臉色突變："有東西在吸我的刀！"
    屍龍尾部突然裂開數張布滿尖牙的嘴，朝李大亮咬來。
    他在千鈞一發之際鬆開匕首，身形化作殘影掠出危險區域，落地時作戰服後背已被腐蝕出蜂窩狀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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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三點鍾方向！"陳安子雙臂延展成三米長的金屬鞭，纏住屍龍左翼。
    張胖子怒吼著衝來，巨斧帶著破空聲砍向被拉低的翅膀。
    斧刃斬入腐肉的悶響讓人頭皮發麻。
    至少二十具人類軀幹被齊齊切斷，黑血如瀑布般噴湧。
    但還沒等張胖子露出喜色，那些散落的殘肢突然被某種無形力量牽引，重新飛向傷口處蠕動著接合。
    "打不死？！"周明的聲音因震驚而變調。
    他正倒吊在糧倉頂棚的鋼架上，紅色晶體匕首在指間翻轉，"老吳說過變異體都有能量核心！"
    屍龍突然劇烈抽搐，所有縫合處的肢體同時痙攣。
    陳安子感覺金屬鞭傳來詭異的脈動，立即解除連接後撤。就在他鬆手的刹那，屍龍脊背炸開數十根骨刺，最近的一根擦著他臉頰飛過，帶出一串血珠。
    "它在學習我們的攻擊模式。"陳安子抹去鮮血，金屬自動封住傷口。
    他看見屍龍胸腔部位有團不規則的紫光在跳動，"周明說得對，核心在胸部！"
    夏可可終於勉強控製住右眼的能量波動。她單膝跪地拉滿長弓，三支金屬箭矢被紫色能量包裹得如同液態火焰。"給我十秒鍾！"
    阿青的骨笛突然發出高頻顫音，黑衣少女不知何時站在糧倉最高處，笛聲形成肉眼可見的淡綠色波紋籠罩屍龍頭部。那些組合成頭顱的十幾張人臉同時露出痛苦表情，屍龍動作頓時遲緩下來。
    李大亮趁機取回插在龍尾的匕首，刀尖挑開腐肉露出內部結構："裏麵有金屬支架！像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看見腐肉深處嵌著半塊生鏽的糧倉標牌，"這鬼東西是吃金屬進化的！"
    陳安子心頭劇震，他想起這一路上屍龍對金屬武器的特殊反應，想起自己全身流動的金屬——
    屍龍突然轉向他，所有縫合的眼睛同時聚焦。
    一種源自本能的恐懼攥住陳安子的心髒。
    他眼睜睜看著屍龍胸腔紫光暴漲，組合成利爪的數十隻人手突然伸長，指尖迸發出和他同源的金屬光澤。
    "安子！"夏可可的尖叫與箭矢破空聲同時響起。
    紫色箭流擊中屍龍左眼窩爆炸，延緩了它撲向陳安子的動作。
    張胖子趁機掄圓巨斧砍在屍龍膝關節，李大亮則化作銀色閃電繞著頸部瘋狂輸出。但所有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更多骨刺從屍龍體內爆出。
    陳安子突然衝向屍龍正麵。
    "你瘋了？！"周明從鋼架躍下想阻攔，卻被突然掃來的龍尾擊飛。
    流動金屬在陳安子全身沸騰，他解除所有防禦形態，將金屬濃縮成鑽頭狀包裹右臂，在屍龍利爪貫穿自己腹部的瞬間，把整條金屬手臂捅進對方胸腔。
    劇痛讓視野發黑，陳安子感覺到屍龍體內有無數細小的金屬顆粒在瘋狂吞噬自己的金屬臂，但同時，他也觸碰到了那團跳動的紫光核心。
    "可可......現在......"
    夏可可的右眼已經完全變成耀眼的紫色光源，七支箭矢在弓弦上排列成北鬥七星狀。
    她嘴角溢出血絲，卻將弓拉得更滿：
    "阿青！"
    骨笛聲陡然拔高到人類聽覺極限，屍龍體內突然傳出共鳴般的震動，所有縫合處的腐肉開始崩解。
    夏可可的箭矢離弦瞬間，陳安子用最後的力量將金屬注入核心——
    紫色箭流精準穿過陳安子製造的金屬通道，在屍龍體內核心處引爆。
    天地間亮起刺目的紫白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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