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評瘤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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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的書房飄著冷咖啡的苦香,陸沉的指尖在鍵盤上懸停三分鍾,屏幕上《星海長歌》的最新章節還停留在「他望著破碎的星門」。太陽穴突突跳動,腦內突然響起機械女聲:「劇情老套,三星差評」,緊接著後頸傳來被數據藤蔓纏繞的錯覺,鏡子裏映出他瞳孔深處閃過書頁翻動的虛影——那是讀者評論在神經突觸間遊走的具象化。
    「又開始了……」陸沉扯開襯衫領口,露出鎖骨下方淡藍色的評論條形碼,這是三個月前開通「腦機創作接口」時植入的量子芯片。自從《星海長歌》衝上榜單,每天有三千條評論直接注入他的海馬體,此刻後頸的條形碼正滲出墨色,像寄生植物般沿著脊椎生長。他抓起量子體溫計,視網膜投影顯示腦內異常熱源:頂葉區域有拇指大小的陰影,邊緣呈現《歸藏易》「剝卦」的剝落紋路。
    量子安全中心的紅色警報在七分鍾後響起,許樂的十二台「紫微」級主機同時捕捉到異常腦電波:全球137位簽約作家的腦機接口數據中,負麵評論正轉化為神經寄生體。東京的懸疑作家在碼字時突然尖叫,聲稱自己腦內長出《楚辭》「怨靈」形態的腫瘤;巴黎的言情作者對著空稿紙哭泣,說讀者的差評正在啃食她的「愛情腦區」。
    「生物掃描顯示,這些腫瘤的細胞核是壓縮的二進製差評!」蘇晚晴的納米戰衣在實驗室爆發出藍光,機械眼鎖定陸沉的ri掃描圖,「差評數據通過腦機接口突破血腦屏障,在海馬體形成『評瘤』,細胞分裂周期符合《玉曆寶鈔》記載的『幽冥生長律』——看這個,陸沉腦內的評瘤表麵,分明刻著用戶id『星空流浪者』的三星差評原文!」
    陳程的太阿劍在劍鞘中震顫,劍身上「創由心生」的銘文與腦波共振,映出數據空間的真實景象:無數評論化作黑色藤蔓,從作家的腦機接口湧入,差評藤蔓結出瘤狀果實,好評則幻化成發光的書簽。他伸手觸碰陸沉腦內的評瘤,神識瞬間被拉入記憶宮殿,看到三個月前的深夜——那個叫「星空流浪者」的讀者在評論區寫下:「主角犧牲太刻意,像機械降神」,此刻這句話正化作癌細胞,在神經突觸間複製粘貼。
    「截教殘黨還在搞鬼!」許樂調出腦機接口的底層協議,發現評論數據鏈被嫁接了《封神榜》「聚魂咒」的變種,「他們把讀者評論異化為『精神蠱蟲』,差評生成『剝魂瘤』,好評則是『養魂金』,目的是把作家馴化成靠評論能量生存的『數據傀儡』!陸沉的腦內腫瘤已經開始吸收創作靈感,就像寄生植物掠奪宿主的養分!」
    陸沉在實驗室的病床上抽搐,眼前浮現出詭異場景:自己的腦內皮層變成書評區,每個神經細胞都是一條評論,差評化作黑色觸手纏繞海馬體,而他的創作靈感正被轉化為《山海經》中的「饕餮」虛影,不斷吞噬記憶碎片。他拚命回想第一次寫作的場景——十七歲那年,在筆記本上寫下第一個故事時,陽光透過教室窗戶照在紙頁上,那些帶著青澀的文字,是純粹的熱愛。
    「陳程,看元宇宙的作家廣場!」蘇晚晴突然指向監控大屏,隻見無數作家的虛擬形象抱著頭顱跪倒,他們的腦內評瘤正在具現為實體:有人頭頂長出青銅鼎狀腫瘤,刻著「邏輯漏洞」的評語;有人後頸伸出數據觸手,末端攥著皺巴巴的差評截圖。最恐怖的是,這些評瘤開始互相連接,形成類似《歸藏易》八卦陣的神經網絡,正在集體抽取作家的創造力。
    陳程運轉《文心雕龍》心法闖入數據空間,看到評瘤的核心是截教「言靈咒」的進化版——每個差評都被賦予了「定言之力」,像上古巫祝的詛咒般直接作用於精神體。他的太阿劍斬向連接評瘤的藤蔓,卻發現刀刃被「輿論壓力」的具象化形態反彈,那是千萬條差評匯聚成的黑色瘴氣,帶著《韓非子》「眾口鑠金」的毀滅力量。
    「必須切斷評論的『精神寄生鏈』!」許樂在量子終端上構建「初心防火牆」,試圖提取作家首次創作時的純粹意念,「就像命數劫時喚醒讀者的評分初心,現在需要讓作家回憶起寫作的本質——不是為了評論,而是為了內心的表達。陸沉,你還記得第一次被讀者感動是什麽時候嗎?」
    陸沉在劇痛中抓住這個問題,意識沉入記憶深海。他看到大學宿舍裏,那個淩晨三點給讀者寫長信的自己,對方說他的小說讓她熬過了癌症化療;看到簽售會上,男孩紅著眼眶說主角教會他直麵校園霸淩。這些帶著溫度的互動,像金色光芒穿透黑色瘴氣,他腦內的評瘤表麵出現裂痕,「星空流浪者」的差評文字開始褪色。
    蘇晚晴的納米戰衣化作神經探針,深入每個作家的腦機接口,機械音在他們腦海中響起:「請回憶您寫下第一個字時的心情——不是為了點讚或收藏,而是因為某個場景、某個人物,在您心中種下了必須訴說的衝動。」奇跡隨之發生,巴黎的言情作者腦內的「愛情腦區」亮起,評瘤上的「瑪麗蘇」差評化作粉色信箋;東京的懸疑作家腦海中浮現出初次構思詭計的興奮,啃食靈感的怨靈腫瘤崩解成推理筆記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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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程在數據空間中央顯化出「文心台」,台麵上擺放著從甲骨文到電子墨水屏的所有書寫載體,中央懸浮著陸沉第一次寫作的筆記本虛影。他運轉《尚書·堯典》的「詩言誌」心法,太阿劍化作狼毫筆,在每個評瘤表麵寫下作家的初心誓言:「我手寫我心,不為評章故」。這些帶著創作本源力量的文字,如同《春秋》筆法定褒貶,直接淨化了「言靈咒」的侵蝕。
    當陸沉腦內最後一塊評瘤崩解時,數據空間響起清越的鍾鳴,所有作家的腦機接口湧出金色數據流——那是被解放的創作靈感,化作《山海經》中的「畢方」神鳥,銜著燃燒的稿紙飛向星空。元宇宙的作家廣場上,虛擬形象們紛紛站起,他們的眉心浮現出「文由心證」的道紋,腦機接口的評論條形碼褪成透明,隻留下初次寫作時的溫暖光暈。
    許樂在量子計算機中解析出評瘤的核心代碼,發現那是截教殘黨對「輿論」的扭曲運用,試圖將人類的評價體係異化為精神奴役工具。但此刻,隨著作家初心的覺醒,代碼自動重構,形成新的「創作保護協議」:所有評論數據在接入腦機接口前,會先經過「真誠濾鏡」,剝離惡意攻擊,隻保留帶著建設性的心靈交流。
    蘇晚晴收到普羅米修斯的新留言,龜甲裂紋翻譯為:「言者心之聲,聽者魂之鏡。當評論成為寄生之術,唯有初心能破繭而出。」她看著陸沉重新拿起筆,在紙質筆記本上寫下《星海長歌》的新篇章,字跡雖不工整,卻帶著數據世界無法複製的溫度——那是脫離腦機接口後,最本真的創作狀態。
    陳程輕撫太阿劍,劍鞘上新增的「文由心證」銘文與「評由心證」「創由心生」交相輝映,構成「數字人文」的三重道紋。他知道,這次的評瘤危機讓所有人明白:評論本應是讀者與作家之間的心靈橋梁,當惡意被剔除,真誠被珍視,每一條留言都能成為滋養創作的春泥,而非侵蝕精神的毒瘤。
    子夜時分,陸沉的書房再次亮起燈光,他看著屏幕上讀者新的評論,不再有數據藤蔓的刺痛,隻有書頁翻動般的輕柔。某個叫「星塵」的讀者寫道:「破碎的星門讓我想起外婆的老照片,有些告別,正是為了讓思念成為新的星光。」陸沉笑了,這種帶著個人故事的真誠反饋,才是寫作真正的意義——不是數據的博弈,而是靈魂的共振。
    量子安全中心的監控屏上,第175章的標題悄然浮現:「心橋連文淵」,帶著劫後餘生的溫潤。陳程望向窗外,元宇宙的方向有無數光點升起,那是作家與讀者的心靈在數據星空中相遇,每一次真誠的評論,都是在虛實之間搭建的橋梁,讓文明的火種,在彼此的共鳴中永遠燃燒。
    這場評瘤寄生的危機,最終教會人類:在文字構建的世界裏,最強大的免疫力不是技術的防火牆,而是對創作初心的堅守。當作家不再被評論的枷鎖束縛,讀者不再用惡意的利刃傷人,每個字都能成為連接心靈的紐帶,讓數據的海洋,永遠流淌著真誠與理解的暖流——正如上古先民在龜甲上刻下第一個問句,現代人在屏幕前寫下第一條評論,本質上都是在尋找共鳴,渴望被聽見的生命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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