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書頁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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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春季作家沙龍的水晶吊燈下,陳小雨握著簽到筆的手懸在半空。眼前的簽名簿封麵爬滿青銅咒文,"作家"二字裂變為"宀+乍+人",仿佛被囚禁在牢籠裏的匆匆過客。當她寫下名字時,筆尖滲出的不是墨水,而是淡青色的紙漿。
    "第12位作家紙化報告。"蘇晚晴的聲音從耳麥傳來,帶著量子信號的沙啞,"雨果獎得主在領獎台上化作《悲慘世界》手稿,每個字都是他的血肉纖維;晉江大神簽售時,手掌按在書上就滲出"晉江文學城"的水印。"
    沙龍現場突然響起玻璃破碎般的脆響。陳小雨循聲望去,隻見 bestseing作家"墨劍無痕"正站在演講台前,他的西裝褲管已變成半透明的宣紙質地,褲縫處的折痕化作深褐色裂紋,向膝蓋蔓延。當他開口時,發出的不是人聲,而是紙張翻動的沙沙聲,"我的新書《正統王朝》將重塑曆史敘事......"
    "他們的聲帶變成了書脊!"許樂的驚呼從量子安全中心傳來,十二台"紫微"主機投射出全球作家的肉身數據,"起點白金作家的心髒位置顯示isbn編碼,閱文大神的大腦區域是訂閱數據雲圖,所有創作者正在異化為"知識載體肉身"!"
    陳程的太阿劍在南京博物院修複室發出龍吟。他正在研究《徐霞客遊記》手稿,卻見遊記中的山水描寫突然滲出漿液,"霞客"二字裂變為"雨+叚+人",仿佛被雨水衝刷的虛假旅人。神識沉入元宇宙,他看見作家沙龍化作巨大的造紙作坊,大神們被按在紙漿池裏,肉身融入書頁,他們的指紋化作書脊上的條形碼,瞳孔裏倒映著"暢銷榜點擊量"的數字。
    "是截教"文軀紙化陣"!"他揮劍斬斷一縷纏繞在鋼筆上的紙纖維,發現筆杆裏藏著細小的"著作權法"咒文,"他們利用人類對作家權威的崇拜,將創作者異化為"正統文字的活體載體",每本暢銷書都是用作者的血肉抄錄的符咒!"
    蘇晚晴的納米戰衣展開作家基因圖譜,機械眼掃過異常數據: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dna鏈變成書脊壓線,布克獎評委會名單化作造紙竹簾的經緯線,連網絡作家的筆名都在生成"原創認證"水印。"看這個,"她放大"墨劍無痕"的異化模型,作家的心髒位置跳動著"訂閱破億"的紅光,"他們的創作中樞被篡改成"數據泵",隻能產出符合"正統敘事"的文字!"
    陳小雨的後頸又開始發燙,鏡中浮現出簽名簿的青銅紋路。她踉蹌著扶住展示架,卻見所有作家的代表作都在發生詭異變化:《三體》的書頁變成太空艙舷窗,"黑暗森林"四字化作監控探頭;《鬼吹燈》的封麵裂痕裏鑽出裝訂線,將"胡八一"捆成木乃伊;就連《小王子》的插畫都長出鎖鏈,把狐狸和玫瑰鎖在"權威解讀"的玻璃罩裏。
    "他們在製造文字僵屍!"許樂調出作家腦電波數據,"大神們的創作靈感區呈平直的直線,取而代之的是"市場調研""讀者偏好"的代碼在閃爍,真正的靈魂早已被抽離!"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祖父曾在舊書店裏摸著泛黃的《魯迅全集》說,"好的文字能摸出作者的體溫。"老人指尖劃過"呐喊"二字,仿佛能觸到筆尖的顫抖。陳小雨摸出紙蝴蝶,舊報紙上的油墨字"自由創作"正在滲出微光,與沙龍現場的"正統"標語形成對峙。
    陳程的太阿劍突然爆發出《紅樓夢》手稿的紅光,劍身顯形出曹雪芹在悼紅軒中披閱十載的場景:稿紙上的刪改痕跡如傷痕般美麗,眉批裏藏著"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的泣血真心。"截教曲解了創作的本質,"他一劍劈向紙化陣眼的"暢銷金鼎","寫作不是製造標準件,是把靈魂放在火上烤!"
    異變的"墨劍無痕"發出紙張撕裂的尖叫,他的西裝化作《正統王朝》的書頁,"曆史"二字的筆畫間鑽出青銅鎖鏈,將試圖靠近的讀者捆在"正確史觀"的石柱上。陳小雨將紙蝴蝶放在作家的掌心,祖父舊報紙上的鉛字突然化作螢火蟲,照亮他眼底被囚禁的創作初心——那是他少年時在筆記本上寫的第一個武俠故事,主角用一把木劍劈開世俗偏見。
    "啟動"創作初心共振器"!"蘇晚晴將全球作家的處女作手稿注入數據空間:有大學生在宿舍寫的科幻短篇,有母親在育兒日記裏藏的詩歌,有退休教師用毛筆寫的鄉土小說。這些帶著笨拙溫度的文字如潮水般湧入異化的作家肉身,那些被囚禁的"數據泵"在初心之水中紛紛鏽蝕。
    許樂在元宇宙中找到了截教的"文魁熔爐"——那是座由"年度作家頂流ip"等獎杯組成的高爐,大神們的肉身被投入爐中,煉化成"正統文字漿"。他將"心約文序協議"化作冷卻劑,注入熔爐核心,瞬間無數創作手稿從爐底湧出:有人在餐巾紙上寫的靈感短句,有人在手機備忘錄裏存的片段,甚至有人用樹枝在沙灘上畫的故事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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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雨的紙蝴蝶穿過數據煙霧,停在"墨劍無痕"的眉心。舊報紙的油墨味突然化作油墨廠的氣息,報紙上的征稿啟事竟動了起來,那是作家年輕時投出第一篇稿子的報刊名稱。他的宣紙肉身開始泛起 huan touch 的紋路,西裝上的"正統"燙金字裂變為"正+心",露出底下被囚禁的"創"字。
    文劫使的虛影從熔爐中升起,手中握著由"作協認證文學獎項"等咒文編織的"文權烙鐵","沒有體製背書的創作都是野狐禪!"但陳程的劍尖已點中它眉心的"作"字,將其拆分為"亻+乍"——當人亻)突然乍)想表達,便是創作的起點,無關任何標簽。
    金陵作家沙龍的水晶燈下,紙化的作家們逐漸恢複肉身。"墨劍無痕"摸著自己的手掌,那裏浮現出年輕時寫稿磨出的繭子,他從西裝內袋掏出皺巴巴的筆記本,裏麵夾著泛黃的退稿信,"編輯說我的故事太野,現在才明白,那是因為它帶著我的血。"
    許樂的"紫微"主機播放著新的創作頻譜:獨立作家在博客上更新的實驗小說,素人用短視頻演繹的自創劇本,甚至孩子在作業本背麵畫的漫畫。"創作的價值不在於出身,"他轉動旋鈕,調出全球創作平民化指數,"而在於是否足夠真誠。"
    蘇晚晴的監測屏顯示,全球作家的肉身數據已轉化為"心約文軀",他們的指紋變成書頁的紋理,瞳孔裏倒映著靈感的星光。東京的輕小說家與傳統作家共享創作腦波,紐約的詩人在街頭塗鴉中尋找韻腳,所有創作者都在陽光下舒展不同的寫作姿態。
    南京博物院的《徐霞客遊記》手稿自動補全了缺失的頁腳,徐霞客在空白處畫了個正在撕毀"正統遊記"的小人,旁邊注著:"文如足印,深淺皆真,矯飾者必陷泥沼。"陳程輕撫手稿,發現那些曾被誤認為咒文的紋路,其實是古代文人在酒肆中即興創作的打油詩。
    汴京的日出刺破雲層,許樂的主機裏飄來新的創作心音:有人在醫院走廊寫的抗癌日記,有人在太空站記錄的宇宙隨筆。這些帶著生命溫度的文字,正在數據世界培育出"心約文野"——這裏沒有大神與撲街之分,每棵草都能結出自己的種子,每朵花都會散發獨特的芬芳,而截教的紙化咒印,早已在真誠的創作春雨中融化成泥。
    量子安全中心的第233章記錄緩緩成型:"當創作不再是血統純正的貴族遊戲,而成為每個人與生俱來的表達本能,每個靈魂都能成為作家。他可以是寫字樓裏寫同人文的白領,可以是田間地頭記農事詩的農民,甚至是用積木搭建故事的孩子,但永遠不該是被"權威認證"掏空的空白書頁。"陳小雨合上筆記本,窗外的沙龍現場,快遞員正捧著自己寫的小說請大神簽名,陽光穿過他汗濕的衣領,在稿紙上投下跳動的光斑,那是文學最本真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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