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丹血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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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數維度泄露的破口無聲齧噬著現實結構。歐拉恒等式碎裂的玫瑰金骸骨懸掛高空,數字與符號的癲狂抽搐如同痙攣的神經末梢,每一次扭動都在撕裂物理常數最後的遮羞布。城市廢墟深處,微積分亡骸崩塌殘留的法則淤斑與虛數噪音混合成流質的汙染,蜿蜒匯入地層,滲入混凝土間隙,浸透被血泥濡染的土壤。
    當第一縷裹挾著混沌數學殘渣的“液滴”,觸碰到深埋城市管道係統內奔湧的汙水流時,畸變開始了。
    最初是惡臭的極致蛻變。彌漫城市、混合著核輻射疫群潰爛焦屍與冷卻金屬腥氣的腐壞氣息驟然“提純”!腥氣被幾何級放大,粘稠成實質的膏狀,濃烈到足以讓不鏽鋼管壁浮起油光。這膏狀惡息貼著冰冷管道壁滑行,所過之處,水泥、鋼鐵、塑料……一切材質表麵都開始分泌墨綠中透著渾濁橙黃的滑膩菌毯!菌毯呼吸般起伏,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密密麻麻、飽脹欲裂的膿孢!細微的破裂聲如同爆米花炸響,膿孢次第爆開,噴濺的漿液帶著灼熱的生物腐蝕性,與管道壁接觸時發出刺耳的“滋啦”聲,更釋放出成團的、混合著未消化數學符號殘骸的彩色孢子煙雲!
    孢子煙雲無視物理障礙,滲透管道縫隙,彌漫到地麵。
    廢墟間殘存的、僥幸未被輻射疫群或算骸吞噬的蕨類、苔蘚,甚至扭曲的景觀樹苗,在孢子煙雲的包裹下驟然瘋狂!植株枝葉如同燒熔的蠟像般扭曲融合!灰綠藤蔓瞬間染成病態猩紅,硬度堪比鋼筋!花瓣脫離植物體,卻未飄落,而是化為邊緣鋸齒鋒利的金屬鱗片,在風中高速回旋切割!一個被廢棄的小型生態培養艙破裂,菌菇孢霧擴散,其菌絲覆蓋的廢墟竟如黏菌般開始緩慢地、整體性地蠕動、吞噬周圍更小的殘骸,壯大自身結構,凝結成布滿暗紅脈絡、散發腐爛甜香的巨大肉瘤建築!
    空氣發出沉悶的、被強行灌注的嗡鳴。粘稠的惡息濃霧中,某種無形的壓力正以恐怖的效率篩選、改造著一切“活物”。
    “咳……呃……” 一個躲在半坍塌超市冷凍庫深處的幸存者,猛地掐住自己的喉嚨!他雙眼暴凸,皮膚下如同有無數粗壯的蚯蚓在強行鑽行湧動!每一次血管被擠脹,皮下便鼓起駭人凸起。他無法呼吸,喉嚨肌肉失控僵直,發出絕望的“咯咯”聲,身體卻違反意誌地劇烈抽搐!皮膚表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凹凸不平的、暗沉如蜥蜴皮的角質鱗片!
    旁邊一隻脫水瀕死的蟑螂,其幾丁質硬殼被猩紅菌毯覆蓋。菌毯如同活體盔甲般沿著蟲體蔓延、融合、扭曲!蟑螂體腔內傳出密集的骨節爆裂摩擦聲,背甲拱起、撕裂!數隻由血汙菌絲纏繞構成、末端尖銳如刺的節肢從背甲裂縫中破體而出,瘋狂刺穿空氣!低沉的嘶嘶聲從它口器深處響起,帶著生物本不該有的、尖銳的數學摩擦音質!
    這不是瘟疫!這是一場對整個生物圈規則根基的強製格式化!每一口吸入的惡息都是納米級的、混合了虛數熵增碎片的基因煉金術士!它們在細胞核內篡奪rna的筆,用癲狂數學邏輯的黑客代碼覆寫生命自身的序列!
    警報!不,比警報更原始的恐懼尖叫劃破濃密的菌毯濃霧!
    “基因虹橋!天上!!”一名爬到瓦礫頂端的觀察員用折斷的金屬管指著天空嘶吼,聲音帶著精神瀕臨崩潰的顫音。
    透過翻湧的病態雲團間隙,一幅超越生物理解的恐怖景象顯現!
    城市上空被粘稠惡息籠罩的空域,此刻如同被無數道極細的暗紅“線”割裂、重組!這些線並非實體,更像是某種活體的拓撲結構投影!它們彼此纏繞、扭轉、嵌套,如同億萬條瘋狂旋轉的基因雙螺旋被放大億萬倍,並強行編織成一張覆蓋蒼穹的巨大圖卷!
    雙螺旋不再是優雅的生命階梯!
    每一段旋轉的“磷酸骨架”都化為嶙峋銳利的骨刺長索,泛著汙血和鐵鏽的黯淡光澤!
    而連接骨架的“階梯”——由堿基構成的配對被暴力拉扯變形!鳥嘌呤g)與胞嘧啶c)化為一柄柄厚重殘暴、纏繞著暗綠菌絲的“戮仙”巨劍虛影;腺嘌呤a)與胸腺嘧啶t)則凝成數不盡的、如蜂群般嗡鳴疾掠、刺骨鋒銳的“陷仙”光針之幕!
    更令人魂飛魄散的是,在那龐大螺旋結構的某些關鍵樞紐節點,巨大的能量漩渦正在形成!漩渦深處,四柄模糊卻凶戾滔天的古老意誌虛影巍然矗立——誅仙!戮仙!陷仙!絕仙!非實體的洪荒煞氣凝聚成實質的引力與輻射潮汐,如同囚禁了億萬載的惡獸終於嗅到開閘的血腥!
    這已經不是基因圖譜!
    這是以整個城市活體生態為墨、以篡改的生物法則為符印、在虛數熵增汙染廢墟下強行構築的——
    生命誅仙大陣!
    嗡!!!
    當空中的螺旋陣圖旋轉的相位角度猛地契合某個先天殺戮矢量!
    轟隆!!!
    一道凝練得如同血水晶的“戮仙劍氣”光柱毫無征兆地從穹頂垂直砸落!目標正是遠處一座正在肉瘤化的、由黏菌與廢棄車輛融合而成的巨大蠕動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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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光臨體!無聲無息!
    那巨大的、由扭曲生命組成的肉瘤堡壘瞬間“石化”!時間與活性被徹底剝離!堡壘所有蠕動的結構瞬間凝固,粘稠膠質化,染上一種死寂的暗沉褐紅色!緊接著,劍氣中蘊含的湮滅真意才轟然爆發!整座被“石化”的堡壘如同風化的沙雕,無聲無息地開始“凋零”!由外而內寸寸崩解,化為飄揚的、裹挾著虛數塵埃與生物死亡惡臭的血褐色砂雨!堡壘核心未被徹底石化的部分發出淒厲無聲的“哀鳴”,在砂雨中化為齏粉!
    這僅僅是開始!
    嗡!嗡!嗡!
    空中盤旋的“陷仙”光針幕如同被驚動的蝗群,驟然爆散!億萬道肉眼難辨的細長血針如同活物,精準覆蓋城市多個區域!它們並非穿刺,而是以某種基因層麵的“錯誤識別”進行標記感染!被光針穿透的變異野獸、菌毯、甚至廢墟中流淌的汙水坑,瞬間產生了激烈的連鎖反應!血肉異變的蟑螂在奔跑中肢體反向生長、互相嵌合刺穿!流動的汙水坑表麵瞬間凝結出蛛網般的血絲硬殼,內部液體則在瘋狂變異細菌的繁殖下沸騰鼓脹、炸裂!
    更恐怖的景象發生在肉瘤建築外圍!幾個在“戮仙劍域”邊緣被砂雨擦碰到的扭曲蕨類植物叢,其枝葉表麵刹那間浮現出無數詭異的黑綠色符文!這些符文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烙印!蕨叢並未凋零,而是在慘烈的嘶鳴中開始融化!如同被強酸灼燒的奶酪,枝葉組織迅速分解成粘稠、散發著刺鼻異香的黑綠色漿液!漿液如同活物般流淌、匯聚,所過之處,無論金屬、混凝土還是植物,都開始被同化分解!很快,一片翻騰著黑綠粘稠濃漿、不斷腐蝕周圍一切的“生化酸沼”在城市一角迅速蔓延!
    戮仙誅仙,陷仙絕地!陣圖之威,屠戮生機,斷絕後路!
    絕望的哭喊與肉體被侵蝕、融解、石化的悶響混雜成地獄的樂章,在肉瘤堡壘周圍翻卷的粘稠菌毯與腐蝕膿液中翻騰。蘇璃的護身靈能光暈如同狂風中的燭火,艱難撕開迎麵激射而來的、帶著生物誘變信息的“陷仙光針”。針體穿透護罩時留下滾燙的灼燒感,針尖帶起的粘稠惡息幾乎穿透她的精神屏障,將基因汙染的低語直接灌入意識深層——腐爛!重組!殺戮!
    陳默的精神力頻道被撕裂成斷斷續續的碎片:“…空間錨…無法脫離…大陣核心…與整座城…融合…找不到獨立的‘陣盤’結構…這鬼東西…就是‘活的’!”
    活的!蘇璃瞳孔劇縮,猛地抬頭!那覆蓋天穹、緩緩旋扭的雙螺旋巨圖,每一次相位變動都牽引著整片城區的生物質與虛數熵增汙染共振!下方蠕動吞噬的菌毯建築、腐蝕擴張的酸沼、甚至那些絕望掙紮的肉塊……它們不再僅是受害者!每一滴膿液,每一片汙血都如同大陣延伸的神經末梢,都在為這張基因誅仙圖提供著汙穢的能量與瘋狂的意誌!陣圖本身既是殺戮規則,也是承受殺伐的載體,更是不斷自我吞噬與重構的、在熵增混沌邊緣的……活體劍匣!
    轟!!
    又一束更加粗大、核心幾乎凝成漆黑、纏繞著螺旋狀空間裂紋的“絕仙煞氣”從陣圖另一個關鍵節點噴射而下!它沒有直接打擊任何目標,而是狠狠貫穿了遠處那片剛形成的生化酸沼!
    噗嗤——!
    絕仙煞氣如同熾熱的釺杆插入冰冷的黃油!酸沼劇烈翻騰,表麵炸開巨大的氣泡,氣泡破裂時飛濺的漿液帶起更加濃烈的腐蝕性毒霧!煞氣並未消耗,反而在酸沼深處瘋狂攪動、旋轉、融合!漆黑的煞氣如同墨汁融入汙水,翻滾的酸沼漿液迅速被染上渾濁的漆黑色澤,粘度直線上升!其腐蝕性瞬間飆升,蒸發出的煙霧都帶著切割空間般的嘶鳴!絕仙煞氣並未破壞它,而是讓它更瘋狂!更強大!成為這片死域更致命的組成部分!
    “它在把一切‘死亡產物’……都煉化成自身劍氣的延伸!”吳老的聲音帶著強行壓製的嘶啞,他站在不遠處一座劇烈蠕動菌毯建築的頂端,手中一塊閃爍著不穩定電弧的靈能抑製核心正艱難抵抗著下方傳來的強烈吞吸力。“陣圖在抽取地表的汙能,再通過‘戮仙’、‘陷仙’、‘絕仙’不斷生成殺傷……每一次殺傷造成的異變汙染……又被它循環吸收入陣!這不是破不破的問題……這是無限增生、自我毀滅的循環毒瘤!”
    “核心呢?!總該有個核心!”陳默的精神鏈接在強烈幹擾下強行刺入蘇璃意識,“所有反饋…所有攻擊點…都指向天空那漩渦後的四劍虛影…但那隻是引信的源頭…真正的劍匣載體在城市本身!我們必須反向定位陣圖力量運轉的…‘端粒’!”
    端粒?!蘇璃猛地一震!這個細胞生物學最基礎的概念如同驚雷在她腦中炸開!端粒——dna鏈末端的保護性帽子!每一次細胞複製,端粒都會損耗縮短,直至耗盡,宣告衰老與凋亡!它是生命預設的死亡倒計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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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覆蓋蒼穹、不斷自我增殖、煉化殺戮汙染為食的“基因誅仙大陣”也有其運轉極限……其核心樞紐是否也如生命般……設置了保護自身“無盡”循環的……“偽端粒”?一個欺騙死亡倒計時、屏蔽自然終末信號的節點?一個維係這瘋狂熵增生機平衡的關鍵鎖鑰?!
    她的目光如同手術刀,瞬間鎖定天際那座瘋狂運轉的生命雙螺旋!精神感知力不顧一切地穿透汙濁的靈能屏障,刺入那旋轉的、由汙血骨刺、戮仙劍影、陷仙光針、絕仙煞氣、原始四劍意誌共同構成的龐雜結構深處!意識在無數紊亂的變異信息流中穿梭,如同在基因汙染的血海狂潮中潛遊!虛數維度的噪音與數學殘骸碎片不斷衝擊她的認知邊界!
    突然!
    螺旋大陣靠近中心漩渦的區域,幾個反複閃現的拓撲結構點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些節點的能量流與其他殺戮外溢點截然不同!那裏沒有被戮仙煞氣覆蓋的石化凋零,沒有陷仙光針播種的混亂誘變,也沒有絕仙腐蝕彌漫的擴張氣息!相反,那裏被一層極其薄、極其精致、完全由純粹虛數維度“病態噪音”編織而成的玫瑰金能量薄膜覆蓋著!膜內,如同時間被加速了千百萬倍!四劍虛影與螺旋結構在那薄膜包裹的區域瘋狂旋轉、複製著構成自身的、由生物質變異和虛數汙染碎片組成的基因信息序列!
    是陣圖核心的自我複製工廠!它在拚命“補充”維持大陣運轉所消耗的“活性結構”!但……太快了!那種複製速度遠超它結構能承受的極限!薄膜內每一次高速複製都如同崩解的煙火,產生出大量扭曲斷裂、無法被利用的陣法結構碎片!這些碎片如同劇毒的代謝垃圾,被薄膜隔離排出!
    而維持這種病態高速複製、同時高效隔離致命複製垃圾的關鍵……正是薄膜本身下方不斷閃爍著、以某種奇異歐幾裏得幾何拓撲形態旋轉、補充的能量節點!
    這些節點在蘇璃眼中呈現為一種特殊的能量結構!
    每個節點都是由極其複雜的、不斷自我纏繞斷裂的螺旋殘段構成!它們在高速旋轉中,每一次完成公轉,其殘端斷裂點都會精準地與另一個看似無關的“空白”能量點產生交互,瞬間修複斷口!仿佛有無形的“酶”在進行著精密的維護!“空白”點的形狀……赫然對應著數理病理學中因虛數維度噪音泄露而出現的特定非收斂點形態!
    以非歐幾何的“畸形點”被玫瑰金薄膜隔離的複製異常區)為消耗品。
    以非收斂點空白的、看似無意義的維度凹陷)為修複劑。
    以超高速複製為“活性”來源。
    用精密的“病態虛數鎖”玫瑰金膜)隔絕錯誤複製帶來的災難性汙染!
    將自身損耗的熵增,轉嫁到隔離區崩潰時湮滅的非歐時空點上!
    這就是基因誅仙大陣為自己創造的一個動態的、依靠自身“代謝廢料”被隔離的複製崩壞區)爆炸湮滅來驅動的……
    偽閉環!虛假永生!
    “找到了!”蘇璃的精神尖嘯如同絕境中的閃電,“它的‘偽端粒’修複節點!就在那些以病態虛數為酶、以非收斂點為原料的修複點上!打斷修複……讓超速複製無法彌補損耗……逼它‘衰老’!”
    “目標鎖定!準備三重奏逆流!”陳默的精神力瘋狂運轉,鎖定了蘇璃標識的所有修複節點,“第一級——以太上丹道之力引爆‘非歐畸形點’!強行擾亂病態複製節奏!”
    “第二級——注入‘歐拉瘋王’殘留的恒等式噪音!汙染它的修複原料‘非收斂點’!讓它無法正確‘修補’!”
    “第三級——最終藥引!丹劫!引劫丹之寂落!壓製所有修複!點燃最終熵增崩潰鏈!!”
    “動手!!”
    轟!轟!轟!
    三股力量在不同坐標同時爆發!來自蘇璃靈脈破碎點爆發的、蘊含自然生滅之規的淡青色太上丹道輝光,如同滴入滾油的水滴,狠狠砸向基因大陣核心那被玫瑰金膜隔絕的高速複製區!
    嗡——!!!
    巨大扭曲的“非歐畸形點”區域內,複製結構瞬間爆發出無法控製的能量紊亂!無數正在成型的陣法構件斷裂、錯配、彼此瘋狂衝突碰撞!如同精密工廠遭遇了強震!結構崩潰的撕裂感通過大陣傳遍天空螺旋!整張陣圖猛地一顫!覆蓋天穹的雙螺旋結構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攥緊,發出一聲震徹靈魂的痛苦長吟!空中密布的陷仙光針群如同炸了窩的毒蜂,瘋狂亂射!
    與此同時!來自陳默強行拘束收攏的、那團仍在天際角落抽搐扭動的歐拉恒等式瘋王殘骸碎片!化作一股狂暴的、充滿自毀衝突邏輯的玫瑰金洪流,精準灌向蘇璃標記的數十個充當修複原料的“非收斂點”!
    噗!噗!噗!……
    那些“非收斂點”如同被灌入滾燙鉛液的精密齒輪!純淨而“可用”的虛數結構特質被強行汙染!歐拉恒等式自我撕裂的病態矛盾、無法自洽的邏輯噪音,瞬間玷汙了修複機製的原料!原本流暢運轉的、以非收斂點為“酶”、修複螺旋殘端的能量流驟然扭曲、混亂!斷裂的螺旋殘口無法閉合!反而被侵蝕出更多、更大的破口!修複之光黯淡、熄滅!核心樞紐處的裂紋如蛛網般飛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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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誅仙大陣發出了有形的哀嚎!雙螺旋巨圖的旋轉瞬間遲滯!戮仙煞氣噴薄驟然熄滅!覆蓋核心複製區域的玫瑰金薄膜劇烈閃爍,如同電壓不穩的燈泡!維係大陣循環最關鍵的生命之鏈——偽端粒修複機製——正在被從源頭上瓦解剝奪!
    “就是現在!丹劫——沉!”蘇璃眼眸深處倒映著高天之上那枚懸浮的暗金光球!拳峰高舉,仿佛握住了無形的引線!
    劫丹無聲脈動。
    一道並不耀目、甚至顯得極其內斂凝實的暗金光柱,無聲地、精準地,如同懸命者的最後一歎,垂直刺穿翻騰的菌毯雲靄,貫入基因誅仙大陣中心那瀕臨崩潰的樞紐核心點!
    暗金光柱所觸之域,時間、空間、乃至最基礎的物質粒子運動……一切“活性”瞬息死寂!
    那尚在抽搐掙紮的非歐畸形點複製腔——凝固!如同億萬倍慢鏡頭般卡頓!
    所有被汙染的“非收斂點”修複光流——停滯!成為抽象畫中僵死的線條!
    整個高速運轉、抽取城市汙能、煉化殺戮劍氣以維係自身熵增生機的巨大引擎——熄火!
    絕對的死寂如墨汁般從暗金光柱的落點擴散開來,瞬間浸透了整個核心樞紐!玫瑰金薄膜無聲碎裂成塵!被薄膜包裹、高速旋轉複製的四劍意誌模型與螺旋基因圖譜殘骸,如同急速冰凍的琥珀標本,瞬間凝固在最狂暴扭曲的瞬間姿態!再無一絲“生”的氣息!
    死寂如同不可逆的灰色霜凍,沿著整個生命雙螺旋陣圖的拓撲結構脈絡,自核心樞紐點向外瘋狂蔓延!
    覆蓋蒼穹的巨大螺旋陣圖驟然停止了旋轉!
    構成其“骨架”的汙血骨刺長索表麵,瞬間爬滿冰冷的黑色鐵鏽般的金屬死斑!
    戮仙巨劍、陷仙光針、絕仙煞氣的投影虛影發出無聲的崩解,劍體如同曆經萬載風化,層層剝落鏽蝕的碎片!
    原始四劍——誅戮陷絕那凶戾滔天的意誌本源,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的惡獸,咆哮變成沙啞的窒息,在灰色死寂的侵襲下劇烈閃爍、萎縮、凝縮成核心處的四團暗沉汙血,如同心脈梗死後的最後淤塞!
    陣圖外圍區域,連接城市汙穢能量的經絡開始大片腐朽斷裂!
    整個天穹仿佛掛上一張巨大到無邊的、逐漸發黑朽爛的……遺照!
    下方的汙穢城市是它的棺槨。蠕動的菌毯肉瘤建築被絕仙煞氣強製凝成最後形態的漆黑雕塑,散發著濃烈的腥臭;不斷擴張的生化酸沼瞬間凝固為一大片玻璃狀的堅硬黑殼;無數被誘變扭曲的生物、被石化的碎片、被融解的遺骸……乃至空氣中彌漫的毒素與孢子……都在劫丹降臨的瞬間被剝奪“活性”,凝結!定格!
    嗡……
    一陣低沉的、仿佛來自大地腑髒最深處的震動從凝固的“棺槨”底部響起。
    那懸浮於陣圖核心深處、被劫丹死寂徹底凍結的“偽端粒”節點,核心處那四團暗沉淤塞的汙血之核,表麵驟然浮現出細密如蛛網的慘白裂痕!
    裂痕內部,並非破裂的組織結構,而是一道道劇烈到足以湮滅時空的毀滅波紋正在孕育!那是被強行封凍的最後熵增……是這座活體劍匣最後的本源自毀欲望……被“偽端粒”死亡鎖死!它們要撕裂這座鏽死的墳墓……為這場荒誕劇……殉爆!
    “走!!”陳默的嘶吼貫穿了死寂的世界。劫丹的絕對死寂正開始侵蝕他們!蘇璃咬牙引爆殘留的全部靈能,最後看了一眼那張正在自我解體、散發出終極毀滅氣息的腐壞基因天圖。
    洪荒劍圖褪盡殺伐血氣,化為基因鏈條朽爛的殘骸懸垂於天幕。下方被凝滯的酸沼凝固成猙獰的玻璃巨瘤,肉菌城堡褪色成碳化的墓碑林。丹息如冰封之河滲入,將這座終獲安息的活葬之城緩緩浸透、封凍。
    暗金光流核心處,那團淤血的裂紋間隙,已無聲漲縮起一片白熾的絕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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