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你又還能堅持多久？”
    黑袍人手中誅仙神劍再次閃耀，劍道之光照耀自身，將耀陽刻印消磨。
    “殺你足夠。”
    楊戩額間天眼被強行剝離，融入天穹耀陽。
    哢嚓！
    耀陽化作天目，在混沌原界睜開。
    這一刻，一股驚悚感在黑袍人心中升起，難以置信的凝望耀陽化作的天目，震驚不已：“你這個瘋子，剝離自身意誌形成天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殺你的手段罷了。”
    楊戩身形淡化，直至消失。
    翁.....
    天目猶如人眼，十分冷漠。
    混沌原界開始震顫，在天目的控製下，萬道齊鳴，各種匪夷所思的混元真意化作兵刃，在一眾至寶的參與中，朝著黑袍人攻去。
    “本座倒要看看，是你先寂滅，還是本座先被磨滅。”
    黑袍人手中誅仙神劍開始揮舞，在天目的視線下，已經沒有躲避的可能，隻能與一眾仙兵、至寶開始硬剛。
    轟隆隆.....
    轟鳴聲接連不斷。
    仙兵、至寶被劍鋒接連斬斷，隨即又在轉瞬修複，再次加入戰圈。
    隨著時間流逝，黑袍人氣息開始不穩，‘道’的力量開始消退，像是達到了某種界限，不能永恒無盡。
    不知道多少年月過去。
    黑袍人軀體上的詭異灰霧逐漸淡化，已經被重創，難以維持表象上的隱藏。
    “楊戩，是本座小看你了。”
    黑袍人歎息，手腕上的傷口有血液流出，融入誅仙神劍當中。
    血色的劍光映照諸天，將混沌原界中的景象照亮，呈現於洪荒天地、三界六道。
    “鴻蒙紫氣.....混沌鍾.....諸天慶雲.....鎮天棺.....”
    洪荒天地，許多道目光帶著貪欲，帶著殺念，直直盯著被血色劍光照亮的混沌原界。
    至寶太多了。
    多到足以讓人鋌而走險，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轟隆....
    駭人的氣息貫穿界域。
    有至強者踏上星河，想要跨越界壁。
    “若爾等想要試試，那本君奉陪到底。”
    混沌原界，天目極盡璀璨，鴻蒙紫氣在天目中遊蕩，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氣機，仿佛隨時能夠使原界完善。
    界壁外，至強者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前進一步。
    楊戩此刻的狀態，是最後的餘輝，光芒之亮，比之任何時期，都要強大，都要難以想象。
    不是說殺不死。
    而是需要以至強之血，乃至是大道之魂去填充。
    誰先出手，誰就是墊子，成為後來者的勝利果實。
    “老祖，以吾族實力，足夠獲取鴻蒙紫氣。”
    洪荒人族地界，有強者開口，對那方閃耀的世界有著貪欲，那一件件至寶，若是能夠武裝族內。
    人族一統洪荒的時代，便要降臨。
    燧人氏神色複雜，歎息出聲：“如此人傑，本該讓吾族開啟一個新的時代，媧皇，您當年不該猶豫的。”
    炎帝皺眉，能夠看出楊戩的狀態，懟了一聲：“老祖宗，能達至強者，早已不被天機窺視，媧皇也不會想到這小子能走到這一步。”
    “先天聖人觀閱古今未來，即使是吾等，也會有一二畫麵留存。”
    燧人氏神色帶著幾許惋惜：“這後生本該屹立大道之巔，成為萬古歲月僅有的成道者，可惜，本源徹底幹枯，活不長了。”
    微微搖頭。
    燧人氏看向炎帝，開口吩咐：“讓人界那邊盡早集齊媧皇的道，補全天地，可得無量功德，炎帝，你也該證道了。”
    “好。”
    炎帝點頭應是。
    隨即深深凝望了一眼混沌原界的戰鬥，邁步離開。
    .............
    混沌原界。
    黑袍人持劍而立，血色的劍光擊穿混沌鍾，將原界撕裂。
    天目懸於天穹，冷冷注視著黑袍人的離開，沒有阻攔。
    不是因為不想，而是現在強行拚死黑袍人，自身絕對也會陷入難以想象的危機當中，洪荒天地的那些強者，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強行留下，隻會讓兩敗俱傷的結果成為死局。
    讓旁人得了便宜。
    這是陽謀。
    黑袍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強行將戰鬥映照於外，讓整個洪荒天地的強者，都能夠觀摩到戰鬥。
    光腳不怕穿鞋的。
    黑袍人手中也就一柄誅仙神劍，雖然珍貴非常，但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染指的，
    誅仙，第一位主人，隻會是通天教主。
    即使是羅睺，誅仙劍曾經的主人，也得掂量一下，收回四柄仙劍的代價，未來會遇上何等恐怖的存在。
    所以，楊戩便成了主要目標。
    拋開其餘道門至寶不談，那鴻蒙紫氣才是最為珍貴的，還是無主之物，隻要是想要證道、成聖之人，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至於會不會因此得罪三清，那還往後靠。
    畢竟成道的機會，足以使人鋌而走險，更何況若楊戩與黑袍人死拚，後續再出手之人也隻是順勢而為，並不會承擔主要因果。
    黑袍人離開了。
    混沌原界所有的璀璨消失。
    楊戩顯化，銀白的發絲枯敗不堪，那原本深邃的眸子，也是肉眼可見的疲憊，他白袍染血，握著三尖兩刃刀的右手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
    即使血肉再生，其傷口內的劍勢，也難以清除。
    呼.....
    一陣清風吹拂。
    混沌原界朦朧一片，隨之凝實。
    下一刻，三人回到人界的靈山之上。
    至於原本的佛界，已經消失不見，被之前的戰鬥徹底毀滅。
    “真君，你.....”
    妲己看著楊戩的狀態，瞳孔微縮。
    婉羅捏拳，輕咬下唇，想要說一些關心的話語，但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該去地府看看了。”
    楊戩邁步，朝著山下走著，伴隨著腳步的邁動，大地逐漸裂開，出現一條黝黑無盡的界域通道。
    妲己緊緊跟隨。
    婉羅卻是沒有動，幽幽開口，問：“是我們拖累了你，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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