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音在天地傳蕩。
    唐三藏敗了，連一招都無法接住，聖光被抽離，紫府中的元神也在逐漸熄滅。
    這時，天地一暗。
    轉瞬明亮。
    而唐三藏已是在黑暗中消失不見。
    楊戩沒有在意，將目光放在下方的殘破絕壁，伴隨著邪異的血光，大地裂開，一個身染詭異的黑袍老者緩緩升空。
    這一刻，氣氛很是沉重。
    相互對視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
    戰鬥爆發。
    沒有神通，沒有術法，單純的武藝對拚，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武器。
    然而，楊戩的戰鬥技巧明顯更勝一籌，在僵持數百回合後，三尖兩刃刀落在黑袍人眉心，沒有刺下去。
    “怎麽，在麵對老夫之時，你猶豫了？”
    黑袍老者眼中帶著怒意，舞動神刀，將眉心刀刃震開。
    楊戩神色複雜，道：“您不該參與。”
    “嗬，哪有該不該，隻有值不值。”黑袍老者緊握神刀，神情嚴肅：“今天老朽教你最後一課，隻要最終目地能夠達成，那一切的犧牲就都是有意義的。”
    咻！
    刀鋒連綿不盡。
    楊戩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掙紮，在麵對眼前這位老者時，他遲疑了。
    比任何時候都要猶豫。
    “堂堂的真君，道門的掌教，道心為何如此不堅。”
    黑袍老者怒聲質問，手中鋒芒劇烈震顫，將天地破碎，狠狠落在站立不動的楊戩身上，哢嚓一聲，砍中肩膀陷入骨中。
    楊戩眼中的遲疑在消退，腳步一踏，黑袍老者當即被震飛。
    沒有多餘的言語。
    三尖兩刃刀爆發仙光，帶著難以言語的法，於這方天地延展。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像是看到了極為欣慰的事情，詭異法則加持手中神刀，淩空踏步，再次殺去。
    轟隆.....
    兵刃在碰撞。
    天穹被擊碎，大地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轟鳴中，接連炸響，被打出無數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坑。
    這一次，楊戩不再留手，每一次的攻伐都是最為凶險的招式，即使不動用混沌真意，他依舊強大的匪夷所思。
    半炷香的時間而已。
    三尖兩刃刀破碎一切詭異，將黑袍老者紫府洞穿。
    元神枯寂，帶著灑脫的大笑，逐漸消散。
    “他死了？”
    躲避戰鬥的白淼見戰鬥結束，當即從星空中落下。
    楊戩沒有說話，朦朧感在腳下延伸，將黑袍老者的屍體送入混沌原界，做完這一切後，才揮手將兩道聖光送入白淼手中。
    白淼眼中帶著小星星。
    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聖光，好一會才將之收起。
    “該走了，去下一站。”
    楊戩腳下生出祥雲，不再如之前一般被動。
    這讓白淼很是不解，趕忙追了上去，問：“前輩，這裏怎麽會有兩道六根？”
    “不重要。”
    楊戩漠然回應，毫無情緒波動。
    聖人留下的道，是需要生靈承載後孕育的，等大道徹底完全，才能夠回饋天地，補全三界缺失的道。
    這方式對三界來說，自然不值一提。
    但對於承載者來說，卻是一件極其殘酷的事情。
    道分六根，融於生靈體內，加強宿主力量的同時，也是在篩選承載者。
    而白淼，是很多人共同選出來的。
    天命人，方外來客，說到底隻不過是上位者手中的一個工具，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隻有變成上位者才行。
    “前輩，你和我家老頭子很熟嗎？”
    祥雲上，白淼很是好奇，越是回想，就越覺得不對。
    武安君白起再怎麽厲害，也不該平推天王府啊，那可是李靖、哪吒、四大天王的地盤，實力可不是人界的山精野怪能夠比的。
    楊戩側頭，看著白淼，問：“若生命進入倒計時，你最想完成的願望是什麽？”
    白淼愣了一下，對楊戩的答非所問有些不爽，撇撇嘴，哼了一聲，故作高冷的閉嘴不言。
    楊戩收回視線，沒興趣再問下去。
    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
    把握不住，那就是沒那個命。
    .............
    ......
    人界，西牛賀洲。
    十萬大山。
    錯綜複雜的山脈連綿不絕。
    這裏是妖物的樂土，各種妖物占據著無數山頭，稱王做祖。
    它們以人為食，精怪為餐。
    即使是山神土地，在某些妖王的區域，也是小心翼翼，有被吃掉的風險。
    不過，在這十萬大山之中，有著一處妖物不敢踏足的禁土。
    盤絲嶺！
    占地不算多大的一處山脈。
    傳聞是那裏的女妖曾與天庭權貴有染，故而在這十萬大山中，鮮有妖物敢於靠近其中，不敢去觸天庭的黴頭。
    偶爾一些野心滔天的妖王，也是在進入盤絲嶺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才有了今日的禁土傳說。
    “哎，前輩，前麵就是盤絲嶺了。”
    祥雲上，白淼指著妖氣環繞的山脈，開口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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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戩沒有回話，腳下祥雲徑直落在山間的一處別院中。
    院落不算大，猶如凡間富足人家的府邸，有著前後兩個大院子，前院空無一人，後院鶯鶯燕燕，六個妖族少女正在閑聊著一些事情。
    嬉笑聲不斷。
    而兩人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原本嬉笑不斷的氣氛。
    六個妖族少女露出敵意，聚在一起，對兩人身上的仙家氣息有著本能的反感。
    “何人擅闖盤絲嶺，想死不成？”
    站在最前方的大姐開口，手中有妖力匯聚，防備的同時，也帶著幾許攻擊性。
    楊戩沒有理會，朝著內府邁步。
    “你....”
    大姐想要動手。
    但她驚駭的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了。
    其她姐妹五人同樣如此。
    隻能眼睜睜看著楊戩越過自己等人，走向內府，在徹底進入其中後，她們身上的束縛感才消失不見。
    “這是一位難以想象的強者。”
    姐妹六人相互對視，心中驚懼的同時，又強行鼓起勇氣，一齊朝著內府衝去。
    砰！
    無形的結界將她們阻攔。
    白淼‘哎’了一聲，道：“你們的對手是本仙子，來來來，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至於那位前輩，本仙勸你們別去送死。”
    “哪來的山野毛神，如此猖狂。”
    六姐妹麵色一寒。
    打不了前輩，還打不了你這真仙境的修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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