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炎帝並未徹底被鎮壓。
    棺木震顫。
    金色的人皇大道化作劍光，在其中瘋狂劈斬。
    可惜，在混沌原界當中，鎮天棺蘊含混沌大道，這種由數十種屬性融合出的道，比之一般的成道者更為強大。
    “給本皇破！”
    炎帝在棺木中怒吼。
    手中軒轅劍爆發無窮道蘊，人皇大道徹底顯化，形成一股鋒芒，朝著青銅色棺壁狠狠斬下。
    刺耳的轟鳴接連不斷。
    當威能散去，鎮天棺依舊，炎帝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別人的道，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就算軒轅親臨，也不過隻是與本君五五開，炎帝，你又憑什麽。”
    楊戩的聲音在鎮天棺中響起。
    陰雲般的混沌之道演化無窮仙光，於棺木中激蕩，壓製著軒轅劍中的人皇道蘊。
    炎帝眉宇深皺，對當前處境感受到了棘手，不過其並未就此放棄抵抗，軒轅人皇的道，乃後天聖人所屬，有天道加持。
    即使不再洪荒天地，但沒有超脫洪荒歲月，那聖人之道，便是強於成道者的。
    所以，炎帝不信，有著聖人大道加持的他，怎麽可能連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翁.....
    聖光閃耀。
    軒轅劍輕顫不休。
    炎帝雙目染上聖意，一劍開天，硬生生將混沌仙光劈開，轟的一聲再次斬在棺壁之上。
    金屬轟鳴之聲震蕩不休。
    棺木依舊，除了留下一道劍痕，並未有任何變化出現。
    “未能成道，你便無法理解‘道’的含義。”
    楊戩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宛若機器一般，冰冷無情帶著神性。
    聲音落下，不再留手。
    混沌道光在鎮天棺中亮起，形成無窮盡的壓製之力，硬生生將人皇大道磨滅。
    炎帝雙目中的聖意消散，體魄因為無法承受‘道光’的侵襲，出現數道無法修複的裂痕。
    軒轅劍顫動，黯然無光。
    “想不到無窮歲月後，人族還能出你這等後生。”
    炎帝歎息。
    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
    原本以為擁有人皇大道的加持，他並不會比任何成道者弱。
    可現實給了炎帝一個殘酷的打擊。
    正如楊戩所言，別人的道，再如何借取，終究不屬於自己。
    與真正成道者的差距，是無法拉近的。
    “這場氣運之爭，人族可否就此罷手？”楊戩問。
    炎帝一改落寞之態，大笑起來：“後生，這一世注定是人皇的時代，本皇敗了，可不代表你就贏了。”
    “那本君倒想要看看，人族還有何種手段。”
    聲音落下，鎮天棺中的壓製之力急劇提升，炎帝軀體崩碎，數十根由道蘊化作的鎖鏈將軒轅劍封鎖。
    紫府熄滅，元神黯淡。
    就在炎帝真靈即將寂滅時，一聲長歎在洪荒天地出現，傳蕩諸天，於混沌原界中響起。
    “小友可否給老頭子一個薄麵。”
    聲落人至。
    燧人氏出現在混沌原界，渾濁的眸子帶著驚歎，顯然是在驚訝這方世界的大道構成。
    楊戩眼中同樣帶著驚訝。
    眼前的老人，與道渾然一體，雖無道蘊，但整個人卻是與道一般，難以揣測。
    這已經不是成道者能夠言述的了。
    略微施禮。
    楊戩認真開口：“未明道時，晚輩隻覺前輩深不可測，想不到明悟大道之後，才發覺前輩已然立於大道之巔，或許，三皇於前輩而言，也是略遜不如。”
    “嗬嗬....”
    燧人氏撫須輕笑，隨即搖頭：“聖人之道，乃洪荒正統，吾這點道行，也隻是比小友多走了幾步而已。”
    聽到這話，楊戩卻是發表了不同的意見，道：“在這方時空，聖人強於成道者，要是雙方得以超脫，前輩才是那位站在前麵的存在。”
    “若小友再見自己三位祖師，就不會這般高看老頭子了。”
    燧人氏露出幾許敬意，像是想起了某些難以忘懷的畫麵一般，渾濁的眸子，都清澈了不少。
    楊戩點頭，也沒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去探討。
    道，有強有弱。
    聖人，自然同理。
    如今明悟大道，他對洪荒頂尖層次的強者，也是有了一個大概的理解。
    聖人一定是成道者。
    但成道者，不一定是聖人。
    後天聖人在洪荒時空中，肯定會強於成道者，但道並非恒定強度。
    正如此時的燧人氏。
    楊戩感覺，這位人祖，在大道的理解上，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地步。
    自身化道，與掌控大道，是兩種概念。
    而燧人氏，便是前者。
    與道一般，與道相融，自身便是某種大道的顯化。
    或許，先天聖人就處於這個階段。
    “連燧人氏都敬佩的三清祖師，又該達到了何種境界？是與其餘四位先天聖人一般，還是說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麵？”
    楊戩心中很是好奇。
    按道理來說，先天七聖，都該處於同一個領域才對。
    可三位祖師都敢去拚已經與天道相合的道祖鴻鈞，沒點底氣，早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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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沒有成道之時，楊戩無法理解聖人那個層次。
    可現在卻是能夠推測出幾分。
    後天聖人、先天聖人、天道聖人，與成道者一般，都是處於‘道’的領域。
    隻不過是天道加持多少的區別。
    天道聖人的鴻鈞，應該是能夠催動全部的天道之力，先天聖人、後天聖人就不好說了。
    至於三種聖人對‘道’的掌控階段，在沒有見到聖人時，他也難以從記憶中的身影去判斷。
    壓下心中雜念。
    楊戩看向燧人氏，繼續之前的話題，問：“前輩，這場氣運之爭，人族是真的不願讓步嗎？”
    “氣運關乎人族後續強者的成道安排，希望小友能夠理解。”燧人氏出聲婉拒，沒有過於強勢。
    楊戩皺眉，搖頭：“前輩也如此狹隘不成。”
    “在如今的這方時空，修士被永困於歲月長河，道祖鴻鈞截斷眾生大道，若無我道門三聖牽製道祖，莫說神逆、羅睺，就是前輩，也將永遠禁錮在火雲洞內。”
    聽到楊戩的話語。
    燧人氏渾濁的眸子沒有任何變化，淡淡回應：“對於蒼生，老頭子更願意將所有精力放在族內，舉族超脫，不再受困於洪荒時空，才是老頭子最想做的。”
    意思很明顯。
    開天辟地是你們道門想做的事，與人族無關。
    即使沒有你們道門重開天地，人族也可以因為諸多成道者的共同出力，舉族脫離歲月長河，不再拘束於一方歲月。
    這讓楊戩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麵露諷刺：
    “前輩倒是好想法，但背刺戰友的行為，可就有些令人不恥了，若三皇知道前輩利用他們牽製道祖，從而讓人族得到超脫的機會，想必臉色會很精彩吧。”
    燧人氏不以為然，神色堅定：“老頭子所做之事，超越了道德與廉恥，若三皇不能理解，那隻能證明他們德不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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