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金屬門被重重關上，李默反手鎖死三道保險。
    霞之丘詩羽靠在牆邊喘息，黑色絲襪被汙水浸透；加藤惠默默清點著背包裏的物資；安藝倫也癱坐在地上，製服沾滿黏液——那是被感染者捶打時濺到的體液。
    "都檢查一下，別沾到傷口。"李默扯下戰術手套，露出完好無損的雙手。
    安藝倫也突然冷笑："裝什麽好人...明明能輕鬆解決那些怪物，偏要等我被打了才出手。"
    李默的眼神驟然變冷。
    "倫也同學，"霞之丘詩羽撩開黏在頸間的發絲，"要不是李君把你從屍堆裏拖出來，你現在已經——"
    "那為什麽不早點動手！"安藝倫也猛地捶地，"他明明有那個能力！"
    安全屋突然安靜得可怕。加藤惠停下整理繃帶的動作，平靜地注視安藝倫也："李君同時保護三個人。感染者是從三個方向來的。"
    李默從腰間抽出砍刀，"咚"地釘在桌上。刀身映出安藝倫也煞白的臉。
    "下次再亂叫，"刀尖微微顫動，"你就自己對付屍群吧。"
    霞之丘詩羽輕吹了聲口哨，酒紅色眼眸在兩人之間流轉。
    她記得半小時前李默砍飛坦克腦袋的英姿，也記得安藝倫也被普通感染者按在地上捶打的狼狽樣。
    "我去擦洗一下。"她突然起身，從背包抽出替換絲襪，故意從李默身邊擦過，香水味混著硝煙氣息鑽入鼻腔。
    加藤惠將熱好的罐頭推到李默麵前："補充蛋白質。"她指尖在罐邊停留半秒，像某種無言的默契。
    安藝倫也盯著這一幕，突然抓起背包砸向牆壁："你們都被他洗腦了！"散落的漫畫書嘩啦作響——這種時候他居然還帶著這些。
    李默連眼皮都沒抬，掰開罐頭開吃。
    霞之丘詩羽從浴室出來，新換的絲襪閃著微光。她自然地坐到李默對麵，長腿交疊："守夜順序怎麽排？"
    "我全程。"李默收起空罐頭，"你們睡。"
    安藝倫也突然陰陽怪氣："逞什麽英雄..."
    刀光一閃。安藝倫也的劉海飄落幾根——砍刀擦著他頭皮釘入身後牆壁。
    "不是英雄。"李默拔出刀，"是怕你們拖後腿。"
    加藤惠輕輕按住李默手腕，觸感微涼："至少讓我值第一班。"她聲音很輕，但足夠堅定。
    霞之丘詩羽眯起眼睛，目光在兩人接觸的手上停留片刻，突然笑了："那我要第二班。"
    "不，第一班還是我來吧，你們都很累了。"國夫人物卡賦予的體能是真的強，從早到晚砍了8個小時都還有體力。
    霞之丘詩羽悄聲來到正準備守夜的李默身旁。
    "其實..."她耳語般的氣息拂過李默耳廓，"你故意讓倫也吃點苦頭的吧？"
    "他需要長記性。"
    霞之丘詩羽輕笑出聲，黑色長發垂落在李默肩頭："真惡劣...我喜歡。"
    角落裏，裝睡的安藝倫也咬破了嘴唇。
    排氣扇的嗡鳴成了安全屋裏唯一的白噪音。
    李默背靠著儲藏室的金屬貨架，目光掃過熟睡的隊友們。
    霞之丘詩羽側臥在行軍床上，黑絲長腿微微蜷曲，發絲間露出小巧的耳廓；加藤惠抱著醫療包靠在牆角，呼吸輕得幾乎聽不見；安藝倫也蜷縮在角落，時不時發出幾聲含糊的夢囈。
    確認三人都已睡熟後，李默閉上眼睛。
    「係統，顯示當前點數。」
    半透明的藍色光幕在視網膜上展開。2224這個數字在右上角跳動，是他經曆這次生死副本積攢的全部家當。
    「抽獎規則說明。」
    【每次抽獎消耗100點】
    【當前可進行22次單抽或2次十連抽】
    李默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兩次十連抽。光幕扭曲變幻，化作一個土得掉渣的抽獎轉盤——紅黃藍三色相間，中間飄著"恭喜發財"的燙金字體，活像二十年前的劣質頁遊。
    「開始第一次十連。」
    轉盤瘋狂旋轉起來，伴隨著誇張的電子音效。第一個格子彈出：【花崗岩x3】
    李默眼角抽了抽。
    【橡木板x5】
    【腐爛的香蕉皮】
    【生鏽的鐵釘】
    【胡椒雞肉飯一份】
    【一坨肥料】
    「這運氣...」李默揉了揉太陽穴，滿臉黑線。看到胡椒雞肉飯李默還開心了一下，後麵緊接著跟著一坨答辯是什麽意思？前三次抽獎獲得的國夫人物卡、削鐵如泥的華麗砍刀和聖靈藥，現在看來簡直是係統的新手福利。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期待時，第七個格子突然迸發金光。
    【雪佛蘭科邁羅ss 1969款極品飛車特別改裝版）】
    一輛亮黃色跑車的全息投影在眼前展開。珍珠漆在虛擬光線下泛著蜂蜜般的光澤，20英寸黑色輪轂裏隱約可見紅色卡鉗。光幕上滾動著參數：
        ?氮氣加速係統剩餘3次每次持續1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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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口徑子彈）
    李默的呼吸不自覺地加快。哪個男人能抗拒這樣的機械猛獸？他幾乎能想象這頭黃色野獸在末日街道上咆哮的場景——那些蹣跚的感染者根本追不上它的尾燈。
    轉盤繼續轉動。第八、第九個格子依然是垃圾：【破舊拖鞋】【冷凍罐頭】。但十連的保底獎勵終於來了：
    【人物卡：利威爾·阿克曼進擊的巨人）】
    光幕上浮現一個矮個子男人的立體影像。死魚眼下是令人膽寒的殺氣，立體機動裝置的金屬柄在他手中如同肢體的延伸。說明文字簡潔有力：
    ?使用後獲得"人類最強士兵"的全部戰鬥技巧
    ?注意：人物卡隻可佩戴一張
    李默突然注意到係統提示：
    【檢測到已裝備"國夫"人物卡】
    【替換後將失去空手格鬥專精】
    【是否替換？】
    他沒有猶豫。國夫的街頭格鬥能力在近身戰時確實實用，但和利威爾的殺戮技巧比差遠了。看看那標注，人類最強士兵！
    「替換。」
    瞬間，他感到某種力量從四肢百骸抽離。肌肉記憶裏那些街頭打架的本能正在被更專業的殺人技覆蓋——如何用刀鋒精確切開後頸，如何利用立體機動裝置在空中變向，可惜李默隻得到了利威爾的人物卡，並沒有得到機動裝置。
    也不是沒有缺點，體能下降了一半以上，國夫到底是什麽體力怪物。不過沒關係，利威爾人物卡的好處更多。
    除此之外李默還發現了一點，在人物卡替換下來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身的體能比起之前沒佩戴人物卡時要好不少。
    「這就是被動效果麽...」李默握了握拳，感受著變"普通"的雙手。好在砍刀技巧似乎與利威爾的技能產生了共鳴，握柄的觸感反而更加親切。
    「開始第二次十連。」
    這次開場就有驚喜：【召喚卡：鬆鼠兄弟奇奇）】。一隻戴著帽子，穿著夾克的毛茸茸鬆鼠蹦跳著出現，說明文字顯示：
    ?可執行任何物理上可能的指令
    ?存在時間直至任務完成或死亡
    ?死亡後永久消失
    ?完成任務後進入冷卻30分鍾起，冷卻時間按受傷情況增加）
    "嗯？"李默感興趣的抬起了頭，"這隻鬆鼠原來有名字的嗎？"
    "不錯，這家夥應該可以用來進出我無法通過的區域。"
    第五個格子平淡無奇：【急救繃帶x10】。但第六格突然劇烈震動，整個光幕都染成了暗金色：
    【召喚卡：鐵巨人最終幻想係列）】
    投影中緩緩站起一個近六米高，重達十噸的金屬巨人。就在李默為這個屍潮大殺器興奮時，突然看到備注欄的小字：
    ?使骸特性：日光下持續受到傷害
    ?全光照環境180秒後崩解
    ?最佳使用場景：夜間室內
    「見光死？」李默皺眉。不過算了，看看那體型，看看那巨劍。哪怕隻能作為夜戰王牌，都是不得了的強化了。
    轉盤繼續轉動。第七個是【臭烘烘的肥料x10】，第八個是【新鮮的蘋果】。就在李默以為這次抽獎要結束時，最後一道光芒刺得他眯起眼——
    【神器：波塞冬的三叉戟刺客信條奧德賽）】
    通體湛藍的長戟懸浮在空中，戟尖纏繞著海水的氣息。屬性欄令人呼吸停滯：
    ?永不磨損
    ?穿刺+999
    ?水元素親和
    ?持有者獲得水下呼吸能力
    ?無視水壓影響
    「這下連水路都能走了...」李默輕撫三叉戟的投影。那些感染者可不會遊泳，而三叉戟的水下能力簡直是逃生神器。
    李默走到窗前。東方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他摩挲著三叉戟的投影，目光掃過鐵巨人的弱點說明。
    光幕熄滅的瞬間，他察覺到一道視線。加藤惠不知何時醒了，正安靜地看著他變得"普通"的雙手。
    她沒有問剛剛李默在幹什麽，他明顯是在注視著什麽，隻是她看不到。加藤惠遞來三塊巧克力："熱量補充。"
    角落裏，霞之丘詩羽的睫毛微微顫動。而安藝倫也在角落也傳來一陣異常的窸窣聲——比之前頻繁得多。
    夜戰王牌...水下逃生...還有那輛黃色野獸。這些底牌讓他嘴角勾起冷笑。
    攻守易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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