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課桌上，李默把臉埋在臂彎裏，百無聊賴地數著木質桌麵的紋路。粉筆在黑板上劃出的吱嘎聲像催眠曲，讓他昏昏欲睡。
    "要不幹脆休學算了..."他小聲嘀咕，但轉念一想——認識的人都在學校，出了校門反而不知道該幹什麽。想找妖怪又尋不著蹤跡，這種無所事事的空虛感讓他忍不住又歎了口氣。
    "唉~"
    "唉——"
    "唉..."
    旁邊突然傳來兩聲如出一轍的歎息。李默偏過頭，看見比企穀八幡和葉山隼人像兩條鹹魚似的癱在鄰座。
    比起昨天的瘋癲狀態，這兩人已經平靜許多——尤其是葉山隼人，雖然眼底還帶著陰翳，但至少不再是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李默今天沒坐那個顯眼的"王的故鄉"，而是選了後排的位置。美其名曰"不打擾其他同學"，實則是為了方便走神。
    沒想到比企穀和葉山也不知抽什麽風，一左一右跟了過來，導致現在後排出現了三人同步歎氣的詭異場景。
    "咋了？還想不開呢？"李默支著下巴，"又不是沒機會了？"
    比企穀八幡死魚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不是想不開..."他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就是太累了。"
    葉山隼人接話時連金發都蔫巴巴地耷拉著："平塚老師的訓練...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兩人突然齊刷刷轉頭，用看怪物的眼神盯著李默。比企穀撓了撓亂糟糟的黑發："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隻是給了平塚老師一點力量，她就變得這麽強？"
    ——回想起昨天的測試，他們現在後背還在發涼。
    平塚靜站在十米開外，下一秒卻如同鬼魅般閃現到眼前。拳頭帶著呼嘯的勁風停在比企穀鼻尖前，拳風把他的臉刮的生疼。
    那一瞬間，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還好沒真打下來..."比企穀摸了摸自己完好無損的鼻梁，小聲吐槽："不然我現在就不是像條鹹魚癱在這裏，而是像條死魚漂在醫務室的福爾馬林裏了。"
    李默忍不住笑出聲。他當然清楚溫妮莎模板的威力，看在平塚靜顯然已經掌握了精髓。
    前排的霞之丘詩羽回頭瞥了他們一眼，紅唇無聲地做了個口型："安·靜·一·點~"
    李默笑著扔了個紙團過去，被霞之丘精準接住。展開一看，上麵畫著個齜牙咧嘴的q版李默，旁邊寫著"知·道·啦~"。
    霞之丘詩羽肩膀可疑地抖動起來，把紙條傳給加藤惠。後者看了一眼，默默把臉埋進課本裏——但從她發紅的耳尖來看，顯然是在憋笑。
    葉山隼人看著他們的互動，突然小聲問道："你們...經常這樣嗎？"
    "哪樣？"
    "就是..."他比劃了一下，"明明在經曆這麽可怕的事情，卻還能...像普通人一樣開玩笑。"
    李默轉著筆，筆尖在陽光下劃出細碎的光痕："正因為經曆過可怕的事..."筆突然停住，"才更要珍惜這種普通的時光啊。"
    比企穀八幡的死魚眼裏閃過一絲了然。他伸了個懶腰，突然從抽屜裏摸出三個布丁："偷藏的。要嗎？"
    "哦？居然能從那個饑餓野獸般的平塚老師手下保住零食？"李默挑眉，"看來你也有兩下子嘛。"
    "不..."比企穀麵無表情地指了指自己青紫的眼眶，"這是用血肉換來的戰利品。"
    三人相視一笑，陽光透過櫻花樹的縫隙，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一刻，他們仿佛隻是三個普通的逃課少年，而不是即將踏入生死戰場的玩家。
    午休鈴聲響起時，椎名真白像隻輕盈的蝴蝶般飄到李默桌前，手裏捧著畫滿塗鴉的便當盒。
    陽光透過她金黃的發絲，在課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李默望著她笨拙地拆便當綁帶的模樣，思緒突然飄遠——
    如果真白也被主神選中呢？
    這個念頭像根刺般紮進心裏。以真白的生活自理能力，怕是連最簡單的任務都活不下來。
    "不會的..."李默下意識搖頭，卻又想起四宮輝夜帶來的情報。玩家資格可以被奪取，失蹤人口在增加...這個世界正在變得越來越危險。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是某種意義上的"主角"，最不能惹的三大要素都被湊齊了，簡直像是輕小說男主角的標配。
    但這份"殊榮"帶來的，卻是身邊人不斷被卷入危機的連鎖反應。
    "怎麽了？一直盯著真白看~"霞之丘詩羽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帶著促狹的笑意，"難道你已經被真白的可愛迷住，準備開始追求收進你的後宮了嗎？"
    真白聞言轉過頭，琉璃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真的嗎？"
    "不，沒什麽。"李默收回思緒，順手幫真白擺正歪掉的便當蓋，"還有，真白還不到我女朋友的標準。"
    這句話瞬間點燃了圍觀群眾的八卦之魂。加藤惠和由比濱結衣不知何時也湊了過來，連旁邊裝睡的比企穀八幡都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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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標準是什麽？"霞之丘詩羽雙手撐在課桌上，製服領口隨著前傾的動作微微敞開。
    李默豎起兩根手指："隻有兩點——社會認知和智商。"他瞥了眼正在用筷子戳飯團的真白，"她隻滿足了一點。智商在線，甚至有時能用奇怪的角度把我們說得啞口無言..."
    想起今早幫她找內衣的窘境，他太陽穴又開始跳痛，"但社會認知這塊，已經不是障礙那麽簡單了。"
    "那就是說，"加藤惠突然輕聲插話，"隻要滿足這兩點，誰都可以嗎？"
    教室突然安靜下來。李默注意到霞之丘捏著課本的手指微微發白，由比濱結衣的團子頭都緊張得抖了抖，連真白都停下了戳飯團的動作。
    "那隻是前提條件。"李默突然笑了，目光掃過眾人，"但如果真的滿足這兩點，我又喜歡的話..."他故意拖長音調，"哪怕對方是蘿莉，我也會毫不猶豫出手的。"
    "噫——"由比濱結衣發出可愛的驚呼。
    "就像某位學者所說，"李默真的像在模仿著某人說道：""我喜歡的不是蘿莉，而是我喜歡的人剛好是蘿莉"。"
    話鋒一轉，"隻不過要滿足我說的那兩個條件，基本都已經是成年女性了。"
    他說這話時，目光別有深意地在加藤惠和霞之丘詩羽之間遊移。霞之丘的耳尖瞬間紅了，加藤惠則低頭抿唇，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發梢。
    "啪啪啪——"後排突然響起掌聲。比企穀八幡一邊鼓掌一邊用死魚眼看向這邊："精彩。不愧是你。"
    他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這番發言既規避了法律風險，又暗戳戳撩了現女友，最後還給自己留足了退路——堪稱教科書級的渣男語錄。"
    葉山隼人忍不住笑出聲："比企穀，你這話說得..."
    "像條被閃瞎的單身狗？"比企穀自暴自棄地趴回桌上，"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教室裏頓時笑成一片。真白歪著頭看大家笑，雖然不明所以，但也跟著揚起嘴角。陽光透過櫻花樹灑進窗戶，將這一刻鍍上金色的光暈。
    李默望著這溫馨的場景，心中的陰霾稍稍散去。無論未來如何，至少現在——他還能守護這樣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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