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腳步虛浮地走在林間小道上，臉上的表情像是剛被隕石砸中又僥幸生還。
    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照不散他眼中那抹恍惚的笑意。
    "這算什麽啊..."他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確信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胸口的位置還在劇烈跳動，像個不聽話的擂鼓，咚咚地震著耳膜。
    他居然真的和認識不到三周的女孩發展到這一步了？
    上輩子的記憶突然湧上來。那個在孤兒院長大，連朋友都沒有的李默；那個拿到係統後第一反應是"我絕對會搞事"而逃到日本的李默。
    隻是他做夢都沒想到，飛機不僅能把他送來，還能把他"送走"。
    "加藤惠絕對是個妖精..."他踢飛一顆石子，聲音裏帶著甜蜜的咬牙切齒，"要麽就是會讀心術。"
    不然怎麽解釋她能把一個擁有係統的穿越者拿捏得死死的？從第一次副本任務時那個安靜的背影，到後來自然而然的牽手，再到今天...
    李默突然蹲下身，把發燙的臉埋進掌心。腦海中閃過加藤惠解開發繩時垂落的黑色短發，她仰起臉時睫毛投下的陰影，還有那句帶著草莓香氣的"那就試一試我會不會後悔"。
    "太可...愛了。"他悶悶的聲音從指縫裏漏出來。
    初戀原來是這種感覺嗎？像是胸腔裏養了一群撲棱的蝴蝶，又像是有人往血管裏灌了碳酸飲料。李默狠狠揉了揉心口："td，消停點，你都跳了一個中午了！"
    遠處傳來a2的機械音："主人，檢測到您的心率異常。需要醫療支援嗎？"
    "不用！"李默像觸電般彈起來，整了整淩亂的衣領。他深吸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發現根本做不到。
    那個總是安靜得像背景板的女孩，居然藏著這麽熱烈的一麵。更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完全不排斥這種失控感，甚至...
    "不行，不能想了。"李默用力拍打臉頰，"得去看看訓練情況。"
    當他走向石門時，腳步還是飄的。a2的機械眼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但很貼心地沒有多問。
    李默假裝沒看見人造人嘴角的弧度，徑直調出監控畫麵。
    畫麵中，平塚靜在教葉山隼人過肩摔；四宮輝夜和早阪愛背靠背應付著源源不斷的怪物；
    而霞之丘詩羽正手把手教澤村英梨梨調整持槍姿勢，金發少女的手臂雖然還在發抖，但至少能精準命中十米外的靶心了。
    "顫抖可能隻有三成是因為恐懼..."李默摸著下巴點評道，"剩下七成絕對是這些怪物的顏值問題。"
    畫麵裏，一隻長著六隻眼睛、皮膚像融化蠟像般的怪物正蠕動著爬向她們。
    這造型比起百鬼夜行裏的妖怪也不遑多讓，確實夠考驗心理素質。
    視線轉向雪之下姐妹那邊，李默挑了挑眉。
    陽乃的閃避動作行雲流水，明顯帶著平塚靜教導的影子。她手持gantz戰刀在怪物群中穿梭，與遠處持槍的雪乃形成完美配合，姐妹倆的默契度簡直像經過多年訓練。
    "強度剛好。"李默滿意地點點頭。地牢的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空間，既避免了怪物潮水般湧來的絕望感，又因怪物種類的多樣性提供了全麵鍛煉。
    突然，澤村英梨梨在換彈時被偷襲，肩膀留下三道猙獰的抓痕。
    經過幾小時的戰鬥，她們大部分人的戰鬥服都已暗淡，已經提供不了防護作用了。
    "a2，把那兩個傷員拉出來。"
    是的，兩個，比企穀八幡也受傷了，倒不是大意，而是太倒黴了。
    比企穀一進去，就接連挑戰了兩個強度很高的boss，雖然贏了，但也負傷了，現在還一瘸一拐的呢。
    銀發人造人手指輕點，石門表麵的亮起微光。下一秒，比企穀和英梨梨已經出現在林間空地上，身上還帶著地牢裏的血腥氣。
    "出來了啊..."比企穀苦笑著癱坐在地，死魚眼裏滿是疲憊，"可累死我了。"
    澤村英梨梨直接鴨子坐癱在地上，金發被汗水黏在額前，戰鬥服領口因為劇烈運動微微敞開。
    剛從溫柔鄉回來的李默下意識多看了一眼，沒想到這位大小姐身材還挺有料。
    "怎...怎麽了嗎？"英梨梨察覺到視線，像受驚的兔子般縮了縮脖子。
    李默隨手從係統倉庫取出一個葫蘆扔過去："喝一口，傷勢會好得快些。"
    又掏出一瓶【恢複藥·大】丟給比企穀，"辛苦了，先休息下。"
    澤村手忙腳亂地接住葫蘆，小聲道謝。比企穀則直接拔開瓶塞一飲而盡，隨即驚訝地瞪大死魚眼："甜的？"他晃了晃空瓶。
    李默看著比企穀突然黯淡下來的表情，猜到他大概想起了三浦優美子。
    但很快，這個頹廢少年就握緊拳頭振作起來，複活隊友才是現在最優先的事項。
    "那個..."澤村英梨梨怯生生地開口，"霞之丘學姐她們...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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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李默調出監控畫麵給她看，"詩羽已經帶著他們打通十個房間了。"
    畫麵中，霞之丘詩羽正一鎬子砸進了怪物的腦袋裏，動作幹淨利落得像個老練的雇傭兵。
    李默有些無語，明明一身科技感滿滿的裝備，但她還是忘不了她那個登山鎬。
    平塚靜更誇張，一拳下去，紅的，黃的，黑的，全部均勻的濺射到了牆上。另一種意義上的發糞塗牆了屬於是。
    夕陽將李默的影子拉得很長，"時間差不多了，"李默看了看天色，"把她們都放出來吧。"
    a2指尖輕點石門，地圖上的亮光依次熄滅。
    隨著最後一道光芒消散，參與特訓的成員們陸續被傳送出來，紛紛癱坐在林間空地上。
    平塚靜擦了擦額頭的汗，朝李默豎起大拇指："隊長，這訓練場夠勁兒！"
    四宮輝夜和早阪愛背靠背坐下，兩人的作戰服都沾滿可疑的黏液。
    李默的目光卻越過眾人，鎖定了站在角落的雪之下陽乃。這位姐姐大人正若無其事地整理著長發，手中的gantz戰刀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倒不是因為她的身材在戰鬥服的凸顯下，異常能打。更別說旁邊站的是她的妹妹。
    而是因為——
    "你的刀，"李默徑直走到她麵前，"可以給我看看嗎？"
    空氣突然安靜。雪之下雪乃警惕地看向這邊，陽乃本人則露出完美的社交微笑："當然可以。"她手腕一翻，將刀柄朝向李默遞出。
    在指尖接觸刀身的瞬間，係統提示突然彈出：
    【檢測到特殊物品】
    【是否轉換為係統詞條？】
    李默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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