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輸了啊..."
    波羅斯幹癟的頭顱竟然還能發出聲音，這讓李默不禁挑眉。
    他走到那顆正在消散的頭顱前，蹲下身來。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波羅斯的聲音虛無縹緲，"我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了...但我知道，你一定就站在我的麵前吧？"
    它的頭顱正在加速消散，那曾經巨大的獨眼已經凹陷下去，顯然連眼球都不複存在了。
    "你可真強..."最後的聲線如同風中的歎息，"這輩子能死在你這樣的戰士手裏，也算無憾了。"
    李默沉默不語。
    他知道此刻無論說什麽，這個走向終焉的對手都已無法聽見。
    突然，波羅斯的聲音又微弱地響起："呐...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李默又湊近了幾分。
    "宙斯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職位..."
    頭顱消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你可能已經被很多家夥盯上了也說不定..."
    李默眉頭一挑，這倒是他從未想過的可能性。
    "不過以你的實力..."
    波羅斯的聲音已經小到幾乎聽不見，"這個宇宙能威脅到你的...也沒幾個..."
    李默幹脆蹲在了它的身邊。
    就在頭顱即將完全消散的瞬間，一道金光突然從凹陷的眼窩中射出！
    波羅斯最後的聲音帶著幾分得逞的笑意："你猜...那些老不死的...為什麽...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話音未落，它的存在便徹底消散在風中。
    李默剛解除所有強化狀態，以普通形態根本來不及躲避這道如法則般鎖定的金光。
    他站起身，仔細檢查全身，卻未發現任何異常。
    "算了，先回去吧。"
    環顧四周，這顆星球已化為無邊沙漠。李默撓了撓頭："這...應該算保護成功了吧？"
    他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哲學問題。
    "主神，回歸！"
    當務之急，是回去研究那道詭異的金光...
    純白空間裏，李默剛走到黑球跟前，刺目的紅光就突然閃爍起來：
    【警告！檢測到法則級銷毀指令】
    【修複倒計時：秒】
    【玩家消散速度：秒】
    建議方案一行行彈出：
    【請玩家李默立即進入異數空間暫避】
    【待修複完成後再行回歸】
    "啥玩意兒？"
    李默撓了撓頭，"我咋就中招了？"
    他急吼吼地拍打黑球："趕得上下次副本嗎？"
    黑球罕見地卡頓了半秒：
    【修複需六天...您將錯過下次副本】
    "喂！就不能想想辦法？"
    【建議玩家進入異數空......】
    "說人話！"
    黑球的光紋微妙地波動了一下，突然彈出接地氣的文字：
    【出去避避風頭】
    【等我搞定再回來】
    "謔！"
    李默樂了，沒想到這黑不溜秋的東西居然還有幽默感。
    他低頭看了看已經開始粒子化的雙腿："行吧，不過得先安排下..."
    鬆鼠奇奇被召喚出來時，正抱著鬆果啃到一半。
    作為當前唯一能交流的召喚物，它立即挺起毛茸茸的胸膛。
    沒辦法，其他的都在冷卻中。
    "告訴她們我要出差。"李默戳了戳鬆鼠腦袋，"晚點回來，別擔心。"
    "吱！"奇奇敬了個標準軍禮，頭頂冒出文字泡：【保證完成任務！】
    當奇奇也被傳送走時，李默突然想起什麽，急忙甩出個空間道具："等等！把這個帶回去！明天沒便當真白會發飆的..."
    幻想著椎名真白可能鼓起的包子臉，消散中的李默忍不住笑出聲。
    在最後的粒子飄散前，他恍惚看見奇奇拚命點頭的模樣。
    李默倒是不擔心小隊的安全，以她們現在的實力，哪怕鏟平地表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在主神空間還處於人類異變體的這種強度下，李默真想不出來有什麽能威脅到她們。
    —————
    當四肢的知覺重新回歸時，李默沒有急著睜眼。
    他像第一次穿越到《求生之路》時那樣，習慣性地在腦海中呼喚：
    "係統？"
    【在】
    這個突然浮現在意識中的文字讓他鬆了口氣。
    可當他緩緩睜開眼時，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幾乎貼到了他鼻尖。
    "離太近了。"
    李默下意識伸手推開對方，聲音裏帶著剛睡醒般的沙啞。
    "十分抱歉，李默大人！"
    黑發金瞳的絕美女子立即單膝跪地，白色禮服勾勒出完美的腰線。
    "李默...大人？"
    李默皺眉。
    我們認識嗎？你就一口一個大人的？）
    這時他才察覺不對勁，自己竟然坐在一座鑲滿寶石的奢華王座上！
    鎏金的扶手雕刻著惡魔圖騰，腳下是跪拜的相當整齊的一群熟悉身影。
    賽巴斯筆挺的燕尾服，戰鬥女仆團整齊的裙裝...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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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的目光落回麵前跪著的女子："你是...雅兒貝德？"
    "是！雅兒貝德在此，請吩咐！"
    胸口突然傳來異樣感。
    李默從衣襟裏摸出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上麵赫然印著血紅的【補償】二字。
    "啪！"
    卡片被狠狠摔在地上。
    "這算哪門子的補償啊？！"
    王座間的穹頂回蕩著新任無上至尊的怒吼。
    雅兒貝德聽到李默的話後，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立刻從單膝跪地改為雙膝跪伏："十分抱歉，李默大人！是屬下們哪裏做得不好嗎？請您責罰！"
    下方的賽巴斯等守護者聞言，紛紛將頭壓得更低，整個王座間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你們先起來。"李默揉了揉太陽穴，"等我整理一下思路。"
    "是，李默大人。"
    眾守護者整齊劃一地起身，如同雕塑般靜立不動，連呼吸聲都刻意放輕。
    李默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感慨。
    這群npc的服從性，甚至比他那些偶爾還會拌嘴的召喚物們還要高。
    尤其是某個整天"嗚姆嗚姆"的羅馬皇帝...）
    搖搖頭甩開雜念，李默開始梳理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信息少得可憐，簡單來說就一句話：
    【李默頂替了原骨王的位置，納薩力克的所有權已轉移】
    "這都什麽事兒啊..."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著自己不知何時戴上了安茲烏爾恭之戒的右手。
    係統所謂的"補償"，居然是把整個大墳墓的底層代碼直接嫁接給了他。
    王座下的雅兒貝德悄悄抬眼，黃金般的眸子裏滿是忐忑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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