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很安靜，隻有呼吸聲此起彼伏。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林菲菲是有些緊張的。
    按理說她應該是閱人無數，怎麽還會有這種狀態。
    我眯眼湊近林菲菲，眼神灼灼地問：“林菲菲，你是在害羞嗎？”
    “你放屁，你也配讓老娘害羞！”
    林菲菲嘴硬著。
    但她的樣子倒是讓我越發的好奇，也勾起了我的興趣。
    我又湊近了一丁點。
    雖然我前傾的動作幅度很小，但因為我們距離已經很近了，所以林菲菲本能地把身體更靠近門板。
    “林菲菲，你不會是……沒有過男人吧？”
    我話剛一出口，林菲菲頓時炸毛了。
    她一把推開我，有種紙老虎的氣勢。
    “你侮辱誰呢！我玩過的男人，沒有二十個也有十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沒用，是個雛鳥呢！”
    她說著，可我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底氣並不是很足。
    這倒更讓我詫異了。
    嗬嗬。
    要是那個靜姐在就好了。
    讓她給林菲菲也檢查檢查，看她是不是在吹牛。
    可想到這兒，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我管她的事兒幹什麽。
    這個死女人有沒有男人跟我有什麽關係？
    也許感覺到了我眼神中的探尋，林霏霏又罵了我兩句，轉身走出浴室。
    我關上門，終於可以安靜地洗個澡了。
    這一晚很安靜，林菲菲始終關著房門，再也沒有出來打擾我。
    我在衣帽間隨便打了個地鋪，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林菲菲菲已經出門了。
    嵐姨說她出去見朋友了。
    我毫不關心，林菲菲那種貨色能有什麽好人當朋友。
    本來我跟嵐姨說好，今天要出去采購家裏用的東西。
    但我身上實在一分錢也沒有，隻能借口說先打掃衛生。
    嵐姨也沒有識破我，陪我一起大掃除。
    我讓她休息，她說什麽也不聽，一直陪在我身邊幹一些力所能及的。
    有了嵐姨的陪伴，枯燥的打掃衛生也不算無趣。
    家裏沒有林菲菲和林叔，我跟嵐姨的氛圍很和諧。
    嵐姨很愛笑，也很溫柔。
    待在她身邊，我總感覺像是沐浴在陽光裏一樣溫暖。
    我總是想，像嵐姨這樣美好的女子，就應該有大好的人生。
    都是因為我，嵐姨還葬送了青春。
    以後的日子，我一定會拚盡全力讓她平安喜樂。
    空閑下來時，嵐姨又試探性地問我：“小虎，我現在已經出院了，你要不要考慮複讀，你成績這麽好，不上清北可惜了。”
    我心裏有苦說不出。
    嵐姨一直以為她住院的錢是肇事者拿的，根本不知道，其實是我借了高利貸。
    我現在的處境，別說是幻想複讀有個美好未來了，能不能活過下周都不一定。
    想到下個星期要麵臨的6萬利息，我的心又沉重不少。
    回想起以前在學校的日子，就算是被林菲菲欺負，也屬於是美好時光了。
    見我不說話，嵐姨以為我是在為學費發愁。
    她趕緊說道：“你放心，下周我就能出去工作了，在你開學之前，我肯定把學費給你攢出來。”
    我皺眉：“嵐姨，你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從今往後你不用考慮錢的事兒，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賺！”
    “不管我怎麽說，你一直都沒給我答複！你到底要不要去複讀！”
    嵐姨也有些著急，很少用這種急迫的語氣跟我說話。
    事緩則圓。
    為了不讓嵐姨擔心，我也隻好先敷衍：“成績下來再說，不著急做決定。”
    我怕嵐姨再跟我說複讀的事兒，好不容易安撫下嵐姨，我借口要去加班趕緊出了門。
    我也實在沒地方能去，索性直接去了酒吧。
    白天酒吧不營業，隻有工作人員打掃衛生或者準備酒水。
    我去的時候，六哥居然也在。
    他頂著朦朧的睡眼，正在吃東西。
    在他身邊，有一個穿著緊身吊帶和牛仔短褲的女人陪著。
    那女人幾乎把整個身子都貼在六哥身上。
    六哥也不拒絕，不時地吃一口女人喂給他的菜。
    我有些不明白。
    六哥明明對周琳有意思，可身邊為什麽還會出現其他女人呢。
    雖然一共也沒見過六哥多少次，但每次他身邊都有不同的女人陪伴。
    有一次還是林菲菲。
    後來我也終於忍不住問了六哥。
    他告訴我，男人喜歡誰和擁有誰是兩碼事兒。
    當時的我還聽不懂。
    張揚先看到了我，他熱情地衝我擺了擺手d
    “你小子又來這麽早，看來你挺熱愛這份工作呀！”
    張揚調侃道。
    六哥也順著張揚的視線看了過來：“秦虎，吃午飯了沒？”
    我確實沒吃，但也不想過去當電燈泡。
    我撒謊點點頭：“六哥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點，不影響。”
    六哥邀請，我也不好拒絕，於是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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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能跟老板一起吃飯，是我這個服務生的榮幸。
    六哥讓人給我拿了幹淨的碗筷。
    其他工作人員看我的眼神都充滿羨慕。
    畢竟有人已經在曠野工作很多年了，也沒能跟六哥在一張桌上吃過飯。
    我剛坐下，六哥就打發旁邊的女人離開。
    女人不滿地看了我一眼，扭著細腰走了。
    我主動跟六哥提起周琳約我的事兒。
    “六哥，那天我也不知道周小姐為什麽會找我出去。”
    我怕六哥會介意，可從六哥的反應上來看，顯然是我小人之心了。
    六哥給我倒了杯檸檬水：“我知道，如果她下次找你還可以跟她出去，如果是上班你就直接翹班就好了，不算你曠工。”
    “可……為什麽？”我問。
    六哥欲言又止，還是沒有給我正確答案，隻是淡淡地說：“以後你會知道的。”
    我陪六哥一起吃了午飯，正想著先回樓上休息室等著上崗時。
    門口突然有六哥的小弟，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六哥，揚哥，不好了！茜姐被黑海的人扣下了？”
    張揚前一秒還在台裏調酒，下一秒直接從裏麵跳了出來。
    我第一次看到張揚如此狂暴的一麵。
    他怒氣衝衝地喊著：
    “他媽的，黑海的人是不是想死，幾次三番找茬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動茜姐！六哥，這次咱們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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