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看著小哀，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韻味，陰沉的說：“去衛生間不用出去外麵，病房裏就有，按摩浴缸都有。”
    小哀一怔，原本她想借著去衛生間脫身，看來是行不通了。
    我們都沒嚐試過微軟，不知道藥效發作具體需要多長時間，如果小哀在病房的期間趙恒還沒軟，那她就危險了！
    更不好的是，小哀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把無線耳機給摔落了。
    我不停的告訴小哀別緊張，可她什麽都聽不見。
    趙恒叫進來一名保鏢，讓保鏢帶著小哀去衛生間。
    他的目光一直沒從小哀身上移開，似乎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小哀進了衛生間，保鏢就在門外守著。
    她緊張的把手機拿出來，我看到她的小臉有些發白。
    耳機掉在地上，她現在聽不到我的任何聲音，又不敢貿然開揚音，怕被門外的趙恒聽見。
    我做了個安心的手勢，讓她不要害怕，同時腦子飛速旋轉，開始研究對策。
    突然我想到一個辦法，這也是聽強子他們說的。
    以前有公關不願意接客，為了防止顧客刁難，他們會想辦法讓自己吐出來。
    隻要一吐，別人看了多半會惡心，也就懶得再為難公關了。
    我覺得這個辦法小哀可以試一試，我用手摳著嗓子，比劃著讓小哀吐出來。
    小哀似懂非懂，一直很迷茫的看著我。
    我不停的在屏幕前做幹嘔的動作，小哀看得直皺眉。
    沒過幾分鍾，門外的保安已經開始砸門了。
    看來趙恒是等不及了，要開始行動了。
    好在小哀看懂了我的意思，她把手機放好，用手指使勁摳嗓子。
    她幹嘔的同時拉開門，保鏢剛一露麵，她突然就吐了出來。
    保鏢一聲大喝，急忙向後閃躲，閃開了身子。
    小哀邊往出走邊幹嘔催吐，那場麵真是……太為難她了。
    趙恒聽到了聲音，起身問怎麽回事。
    看見小哀這副模樣，他更加憤怒了，大聲吼罵道：“怎麽回事？媽的，怎麽什麽都不順？”
    小哀弄得很髒，她臉色蒼白的向趙恒方向移動，身體很是虛弱。
    她驚恐的指著床頭櫃上的飯盒，邊嘔吐邊問：“恒少……你的粥……是誰送過來的？這裏麵似乎……不幹淨。”
    趙恒也像是想到了什麽，急忙拿過旁邊的飯盒仔細聞了聞，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
    他皺眉看向旁邊的保鏢，問：“這粥是誰送來的？都誰碰過？”
    估計他也感覺到了自身情況的異樣，臉色越來越難看。
    保鏢一臉懵逼，急忙說：“給您準備的餐食都是營養師親自送來的，要說誰碰過的話，除了這位小姐，也隻有之前來過的女士了。”
    “咪咪？”趙恒眼睛微微一眯，露出略微陰狠的神色。
    趙恒應該沒有懷疑到小哀身上，因為她也喝了粥，喝的不比他少。
    小哀戲精上身，她帶著滿身的汙濁，不斷的往趙恒身邊湊合，嘴裏還哀求著：“恒少，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想服侍你，嘔……”
    這下小哀真是自然吐的，估計是自己把自己惡心到了。
    趙恒滿臉嫌棄，吩咐保鏢：“快叫醫生來給我檢查身體！”
    保鏢有些遲疑：“那這位小姐……”
    “先拖出去啊！難道還讓她吐得滿世界都是嗎？”趙恒看都不願再看小哀一眼。
    保鏢過來拉扯小哀，小哀卻死死抓住床腳，一點都不想走的樣子。
    “恒少，我是吃了你的粥才會變成這樣的，你不能不管我，我還年輕啊，我這麽喜歡你……嘔……”
    “真他媽晦氣！”趙恒負氣的從包裏把剛剛的手表掏出來，扔到小哀腳下：“拿著這塊表趕緊滾，就算你被毒死，這塊表都夠換你命的。”
    小哀撿表的時候，順便把耳機也拿了回來。
    她還裝作不想離開，嬌小的身體卻抵擋不住保鏢的拉扯，硬生生的被拖出了門外。
    我看著屏幕中的畫麵，終於鬆了口氣。
    小哀剛走出走廊，一行醫生便行色匆匆的走進了病房，再沒有人關注小哀的身影。
    我跟小哀第一時間匯合，她在衛生間簡單洗了一下汙跡，我們匆匆離開了醫院。
    這次我們算是大獲全勝，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不知為何，我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小哀被趙恒欺負的畫麵。
    小哀依然很興奮，她不停的跟我分享著剛剛的緊張和刺激，還跟我說如果再有賺錢的機會，一定不忘了找她。
    我們一起回了家，剛進門我就拽著她的手，直直去了浴室。
    小哀有些遲疑的看著我，問：“秦虎，你怎麽了？我們不是完成任務了嗎？你怎麽還黑著臉？”
    我打開水龍頭，不停的幫小哀洗手，她的手觸碰過趙恒，我怎麽想怎麽別扭。
    “我幫你洗幹淨……”我放了滿手的消毒液，用力揉搓著小哀的小手。
    “你放開，你弄疼我了！”小哀掙紮著。
    我一點都沒有放鬆，依然保持著清洗的動作。
    小哀吐得滿身都是，我都沒認為她髒，可她被趙恒碰過，我就覺得難受。
    小哀掙紮的力氣漸漸變小，她定定的看著我，半晌，臉色恢複了清冷。
    “秦虎，你是不是感覺我特別髒？”她突然開口問。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我的偏執有多麽錯誤，我急忙鬆開手，可是已經晚了。
    小哀的眼眶通紅，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別多想，我隻是覺得你因為我被傷害，我心裏過意不去。”我慌亂的解釋著，噴灑的水霧已經將我的全身淋濕，小哀也沒逃過。
    小哀冷冷笑了笑，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早已經不幹淨了，根本不在乎多這一次。況且我還得到了錢……”
    “你不用這麽說，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低下頭，覺得自己特別畜生。
    我不能給任何人幸福和安全感，卻自私的想讓所有人都按照我的想法去生活。
    “秦虎，你以後能不要這麽幼稚嗎？人髒了就是髒了，洗不幹淨的。我付出得到的回報，足以讓我未來一年過上很好的生活，我覺得很值得，並沒有覺得委屈。”
    小哀臉上又掛上了那種淡然素淨的表情。
    我心裏有些憋悶，知道自己的行為太過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