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隻想著，每天有四個小時的女仆使用時間真是太讚了。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份協議真正的意義。
    萬一我真的不能保護她，損失可是她自由定的，我也沒有權利反駁什麽。
    宋妍幫我打掃了房間，又熨燙好了衣服。
    她恭恭敬敬地守在我身邊，隨時等待著我的傳喚。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睜開眼睛的時候，宋妍已經坐在地上睡著了。
    她的手指還保持著給我捏腿的動作，波浪的卷發嫵媚地散落在臉頰上，慵懶魅惑。
    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惻隱之心多少也被觸動一點。
    我伸手輕輕幫她撫掉臉上的碎發，小小的動作突然驚醒了她。
    宋妍緊張地跪直身體，低下了頭，急忙道歉：“真是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睡著了。”
    我看著宋妍突然笑了。
    我問：“你是不是以前也對別人這樣過，為什麽會表現得這麽自然？這技能應該不是天生的。”
    宋妍抬起頭，怯怯地看著我：“我在嫁給老趙之前，做過特別訓練。是我自己花錢報名去的，目的就是不讓男人對我失去興趣，讓婚姻的保質期更長一些。”
    宋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很能接受現實，在她知道必須要嫁給富豪時，已經知道不能改變結果，索性讓自己變得更加動人，她已經失去了身體，她不想再失去富豪對自己的興趣。
    我滿意地捏捏她的臉，拍拍床邊的位置：“坐上來吧，別傷到膝蓋。”
    宋妍愣愣地看著我，受寵若驚。
    人就是這樣，一旦被殘忍對待之後，別人稍稍給一點溫暖就會很感動，估計宋妍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又跟宋妍呆了一會，我就讓她先回去了。
    在去茜姐家之前，我又洗了半天，生怕會殘留下什麽別人的氣息。
    我去市場買了新鮮蔬菜，周琳說想在家裏吃飯，我就要滿足她的需求。
    在宋妍那裏我得到了男人最奢華的尊嚴，現在又要變身成小男人去服務別的女人去了。
    感受著自己天壤的差別，我苦笑著搖搖頭。
    人這一輩子，真的需要扮演很多角色。
    沒踏入曠野之前，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我幾乎每天醉生夢死，生活在似夢似幻的虛空世界。
    我感受過最惡劣殘忍的人性，我品嚐過極致女人的甜美韻味。
    我經曆過被錢逼迫的差點自殺的黑暗，也在彈指間就拿到二十萬的夢幻。
    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過一句話，我現在還記得。
    他說，人的一輩子很長，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
    那時候多少人對我給予厚望，如果他們知道我現在是這幅樣子，會不會傷心和失望……
    我的思緒很亂，不知道不覺就來到了茜姐家樓下。
    周琳告訴我已經跟門衛打好了招呼，直接說名字就會讓我進去。
    果然，我剛剛報出姓名，保安就行禮放行，沒有多費一丁點的口舌。
    我很擔心茜姐，在分開的這幾天，我一直沒有茜姐的消息，也沒聽過她的聲音。
    稍稍一晃神，我就能想起茜姐那蒼白的臉頰。
    她用極為悲戚的聲音告訴趙恒，她還沒經曆過男人……
    正想著，門已經被打開了。
    周琳過來開的門，她身上穿著一條白色浴袍。
    她站在那裏，映襯著光線的影子，白皙的皮膚一點瑕疵都沒有，瑩透的發亮。
    整個身體，隻有嘴唇塗了口紅，稍一點綴，豔壓眾生。
    周琳看到我，隨意地說了句：“進來吧。”
    “茜姐呢？”我小聲問。
    周琳歎了口氣，指了指樓上：“你們老板就是個大酒鬼，從我看見她開始她就在喝酒，現在還喝呢。”
    “你怎麽不阻止她，喝酒多傷身體。”我一急根本沒注意自己的語氣。
    周琳淡淡地看著我，薄唇微微張翕，故意把臉色冷落下來：“臭小子，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我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不對，微微降低了音調：“對不起，姐，關心則亂。”
    周琳雙手環胸，眼神複雜地打量著我。
    “秦虎，你抬起頭看著我。”周琳走到我跟前，跟我的距離也隻有一拳頭那麽遠。
    我迎上周琳冰涼的眸子，她的眼神很深邃，我一眼望不到底，也讀不懂她的心思。
    周琳看了我幾秒，才薄涼地問道：“秦虎，你不會是在打茜姐的主意吧？”
    我一怔，趕緊擺手。
    我尊重茜姐，也想用盡全力保護茜姐。
    我有個屁資格對茜姐怎樣啊！
    見我不回答，周琳冷笑一聲，後退了一步。
    我看到她的神情越來越冷，甚至讓人感到發寒。
    在女人的心中，不回答的言外之意就是默認。
    我的反應，給周琳的潛台詞就是——我愛上了茜姐。
    “你別誤會。我隻是曠野的一名服務員，茜姐是我的老板，一直都很照顧我，我尊重茜姐，也……”
    不等我說完話，周琳突然抬起了手掌，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捂著側臉，愣愣地看著周琳，不等說話，她回頭在我另一邊臉上又抽了一下。
    她使盡了全力，我腦袋被打得嗡嗡一陣轟鳴。
    “為什麽打我！”我氣憤地大聲怒吼。
    茜姐告訴我，不能隨便被別人欺負！
    周琳似乎並沒有停手的意思，她抓著我的衣領直接將我推到牆上。
    “秦虎，你跟誰亂來都可以，但茜姐不行！”
    我很少看見周琳這麽疾言厲色的樣子。
    甚至讓我覺得，她的眼神……很不對！
    那是一種對茜姐的……占有欲？
    周琳卻把我推出好遠，最後幹脆讓我去做飯。
    我炒了幾個小菜，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我坐在周琳和茜姐中間，貼心地給她們兩個夾菜。
    她們兩個一起喝酒，不醉不歸那種。
    周琳斜著眼睛看著我對茜姐獻殷勤，表情很是複雜，我看不懂她眼中的意思。
    我起身盛湯的時候，周琳也跟我一起去了廚房。
    我看著周琳，調侃道：“姐，你對茜姐也太霸道了吧？”
    “你懂什麽，別亂說。茜姐心情不好，你說話注意點兒。”
    “我知道的。”我回答道。
    周琳還想說什麽，餐桌那邊已經傳來了茜姐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廚房搗鼓什麽呢，給我滾過來喝酒！”
    茜姐一說話，周琳馬上從我身邊離開，直接去找茜姐了。
    我重新熱了熱湯，也回到了餐桌。
    茜姐的酒量不錯，如果我喝她那麽多，早不省人事了。
    她還能坐在這裏吃飯，雖然狀態已經是半醉，但意識始終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