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時代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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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此物……此物似乎有傷天和!”謝文景聲音幹澀地說道。
    趙軒轉過頭,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而銳利。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將士的殘忍。”
    “本王隻知道,此物能讓我大盛的兒郎,少流許多血。”
    “今日,死的是他們。”
    “但若我們敗了,這火海便會在甘州城內燃起,你我,還有這滿城百姓,都會是火中的枯骨!”
    謝文景渾身一震,羞愧地低下了頭。
    “末將……受教了。”
    總督府內,慕容煙、蘇婉和明月公主也在一處高樓上,遙遙觀望著戰局。
    當火海燃起的那一刻,三個女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蘇婉麵色慘白,不忍地別過頭去,雙手緊緊攥著衣角。
    作為醫者,她見慣了生死,卻從未見過如此慘烈高效的殺戮。
    慕容煙的美眸中則寫滿了震撼。
    她出身將門,自詡見多識廣,可眼前的一幕,依舊超出了她的認知。
    她看著城牆上那個挺拔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男人,時而無賴,時而深沉,此刻,卻又如同一尊執掌毀滅的魔神。
    唯有明月公主,一雙美眸亮得驚人,臉上非但沒有恐懼,反而充滿了異樣的興奮。
    “太……太過癮了!趙軒……你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這些年,北夷被大蒙在草原上打的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特別是這個屠格王爺,猶如殺神一般,可止北夷孩童夜啼。
    如今卻在趙軒手裏吃癟,明月公主別提多痛快了。
    戰場之上,屠格王爺已經徹底懵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精銳,在片刻之間,就被那詭異的火焰吞噬了近兩千人,剩下的也已潰不成軍。
    他想不通,這到底是什麽妖法?
    “撤!全軍後撤!”
    他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
    然而,趙軒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
    “想走?把命和馬都留下吧。”
    趙軒冷笑一聲,再度下令,“傳令,謝峰、傅青山,率左右兩翼騎兵,全軍出擊!”
    “嘎吱——”
    沉重的城門在絞盤的轉動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緩緩向內洞開。
    就像一頭蟄伏的巨獸,終於張開了它那饑渴已久的血盆大口。
    “殺!”
    一聲暴喝,如同平地驚雷。
    早已在門後蓄勢待發的兩支騎兵,在傅青山和謝峰的帶領下,一左一右,化作兩股黑色的鐵流,從城門中狂湧而出。
    馬蹄踏在堅實的土地上,發出的密集轟鳴聲,瞬間蓋過了城外戰場上所有的慘叫與哀嚎。
    那是一種摧枯拉朽,一往無前的氣勢。
    城牆之上,剛剛還因那地獄火海而心驚肉跳的甘州邊軍,此刻看到自家騎兵出擊,無不熱血沸騰。
    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為出城的同袍助威。
    “涼州王千歲!”
    “甘州無敵!”
    城下的潰敗,與城上的高昂,形成了鮮明無比的對比。
    正在瘋狂逃竄的大蒙騎兵,根本沒料到甘州守軍竟敢出城追擊。
    他們早已被那撲不滅的魔火嚇破了膽,此刻聽到身後傳來的奔雷馬蹄聲,更是魂飛魄散。
    許多人甚至連頭都不敢回,隻是更加瘋狂地鞭打著胯下的戰馬,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然而,他們的驚恐,並不能為他們帶來生機。
    傅青山率領的涼州騎兵,裝備著最新式的馬鐙與複合弓,人馬合一,如臂使指。
    他們追上潰兵,並不急於近身肉搏,而是在百步開外,便挽弓搭箭。
    “嗖!嗖!嗖!”
    一支支破甲箭,精準地從後方射入大蒙騎兵的後心,箭矢穿透皮甲,帶起一蓬蓬血霧。
    中箭者慘叫一聲,便從馬背上栽落,隨即被後方奔騰的馬蹄踩成一灘肉泥。
    另一側,謝峰和他麾下的甘州騎兵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們世代鎮守甘州,與大蒙人交手無數次,何曾打過如此酣暢淋漓的仗?
    往日裏,他們總是被動防守,依靠城牆之利,才能勉強抵擋。
    可今天,他們卻成了追亡逐北的獵人!
    “兄弟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為我甘州枉死的父老鄉親報仇!”
    謝峰雙目赤紅,一馬當先,手中的長刀在陽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甘州騎兵們嗷嗷叫著,緊隨其後。
    裝備了馬鐙之後,他們發現自己仿佛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他們可以輕易地在飛馳的馬背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劈砍,力量與準頭都遠勝從前。
    一個大蒙騎兵絕望地回頭,試圖彎弓還擊。
    可他剛一扭身,謝峰的戰馬已經從他身側掠過,一道寒光閃過,那顆戴著皮帽的頭顱便衝天而起。
    仿佛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曾經讓邊軍將士聞風喪膽的大蒙鐵騎,此刻就像被狼群追趕的羊群,除了奔逃和死亡,再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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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牆上,趙軒負手而立,神色平靜地看著這場追逐戰。
    他轉過頭,對身旁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謝文景微微一笑。
    “謝總督,清點戰利品的時候,記得讓手下人仔細些,別把那些上好的馬鞍和弓箭弄壞了,那可都是錢。”
    “……”謝文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著城下那片修羅場,聽著耳邊這句輕描淡寫的叮囑,他隻覺得這位涼州王殿下,實在是個無法用常理揣度的怪物。
    他拱了拱手,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與敬畏:“殿下運籌帷幄,神鬼莫測,末將……心服口服。”
    “這不算什麽。”趙軒的目光重新投向戰場,語氣淡漠,“本王隻是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時代變了。”
    “草原蠻族騎射無雙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總督府的高樓上。
    蘇婉早已臉色煞白地坐回了椅子上,雙手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肩膀卻在微微顫抖。
    明月公主則截然相反,她興奮地趴在欄杆上,小臉通紅,一雙美眸亮晶晶的,嘴裏還不停地叫好:“殺得好!”
    “抓住屠格,千萬別讓他跑了!”
    “哎呀,傅青山這一箭真漂亮!”
    她轉過頭,看到蘇婉的樣子,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蘇姐姐,你怎麽了?這麽精彩的場麵,百年難得一見呢!”
    慕容煙沒有理會明月公主,她的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戰場上,眉頭緊鎖。
    她不是蘇婉,不會為殺戮而感到不忍。
    她也不是明月,不會為此而感到興奮。
    作為將門虎女,她看到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是涼州騎兵那種令人膽寒的紀律性,是新式裝備帶來的壓倒性優勢,更是城牆上那個男人,對戰爭節奏近乎變態的掌控力。
    她看不懂趙軒,但她看懂了這場戰爭。
    這不是武將的對決,而是智慧與工具的碾壓。
    那個男人,用一堆陶罐和一桶黑油,便將草原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雄鷹,變成了火堆裏掙紮的雛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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