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的聲音，冰冷而霸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傳我將令！”
    “將我涼州所有兵馬，包括新收編的吐蕃降軍，北夷仆從軍，甘州援軍，共計十五萬大軍，分為十五支萬人隊！”
    “孟虎、羅成、傅青山、李威、韓江……”
    趙軒一一點名。
    “你們，每人統領一支萬人隊！各自攜帶火槍一百杆，火炮十門！”
    “你們的任務，隻有一個！”
    “四麵出擊，深入草原，追亡逐北！”
    “見到大蒙的部落，就給本王狠狠地打！無需請示，你們自己，就是最高統帥！”
    “打到他們哭，打到他們怕，打到他們跪地求饒為止！”
    “本王隻有一個要求。”
    趙軒的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一個月內，本王要讓大蒙的防線，向北後退五百裏！”
    “我要讓這片，水草最為豐美的草原，插上我涼州軍的大旗！”
    “聽明白了沒有！”
    “遵命！”
    所有將領，齊聲怒吼，聲音震得整個大廳，都在嗡嗡作響。
    他們的血液，在沸騰。
    他們的胸中，充滿了萬丈豪情。
    十五萬大軍，分兵出擊！
    這是何等的氣魄！
    這，才是真正的，席卷天下，橫掃六合！
    他們仿佛已經看到，在那廣袤的草原上，無數的敵人，在他們的鐵蹄之下，瑟瑟發抖的場景。
    “很好。”
    趙軒滿意地點了點頭。
    “去吧。”
    “讓整個草原，都為我涼州軍的威名，而顫抖！”
    “讓本王的名字，成為所有蠻夷，永恒的噩夢！”
    隨著趙軒的一聲令下。
    第二天，清晨。
    涼州城外，塵土飛揚，旌旗蔽日。
    十五支龐大的騎兵隊伍，如同十五條蓄勢待發的巨龍，從不同的方向，奔騰而出，義無反顧地，衝向了那片廣袤無垠的草原。
    一場史無前例的，席卷整個草原的風暴，正式拉開了帷幕。
    草原，黑風口。
    這裏是赤木部落的牧場，也是方圓百裏之內，最大的一個大蒙部落。
    部落首領赤木汗，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壯漢。
    此刻，他正坐在一座巨大的金色帳篷裏，一邊大口地撕咬著烤全羊，一邊聽著手下的匯報。
    “大汗，南邊來的消息說，那個什麽涼州王，打敗了吐蕃人，現在威風得很。”
    “哼，吐蕃那幫廢物，也配跟我們草原的勇士比？”
    赤木汗不屑地冷哼一聲，吐出嘴裏的骨頭。
    “那個涼州王，最好別惹到老子頭上。否則，老子讓他有來無回！”
    他的話，引得帳篷裏的其他部落頭領，一陣哄堂大笑。
    在他們看來，南朝的軍隊，就是一群待宰的綿羊。
    除了人多，一無是處。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寫滿了驚恐。
    “大汗！不……不好了！”
    “南……南朝的軍隊，打過來了！”
    “什麽？”赤木汗猛地站了起來，抓起身邊的大刀，“來了多少人？在哪裏？”
    “就……就在黑風口外！黑壓壓的一片，看……看不清有多少人！”
    “慌什麽！”赤木汗一腳將那斥候踹翻在地，“傳我命令！召集所有部落的勇士！跟我出去，會會這幫南朝的綿羊！”
    很快，三萬多名大蒙騎兵，便在黑風口外的平原上，集結完畢。
    他們一個個騎在高頭大馬上，手持彎刀，神情倨傲。
    在他們對麵，一支約莫萬人的涼州軍，已經擺開了一個奇怪的陣型。
    最前麵，是幾排手持著黑色“燒火棍”的步兵。
    在他們身後，是幾十門黑洞洞的，不知名的鐵管。
    最後麵，才是手持弓箭和長槍的騎兵。
    “就這點人？”
    赤木汗看著對麵的陣勢，不屑地撇了撇嘴。
    “連騎兵都不敢衝在最前麵，真是膽小鬼。”
    他高高舉起手中的彎刀，用蒙語大聲咆哮道。
    “草原的勇士們！”
    “衝過去，撕碎他們！”
    “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嗷嗷嗷！”
    三萬大蒙鐵騎，發出了震天的狼嚎，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朝著涼州軍的陣地，席卷而去。
    大地震動，煙塵滾滾。
    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一支冷兵器時代的軍隊，都為之膽寒。
    然而，涼州軍的陣地上，卻是一片死寂。
    為首的將領，正是孟虎。
    他站在陣前，看著那如同海嘯般湧來的敵軍，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等的就是你們！”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令旗。
    “神機營，準備！”
    “開炮！”
    隨著他令旗的猛然揮下。
    “轟！轟！轟！”
    幾十門火炮，同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一枚枚碗口大小的黑色鐵球，拖著長長的尾焰，呼嘯而出，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地砸進了大蒙騎兵那密集的衝鋒陣型之中。
    一瞬間，血肉橫飛，殘肢斷臂，被高高地拋向了空中。
    堅固的陣型，被硬生生地撕開了幾十道巨大的口子。
    無數的戰馬悲鳴著倒下，將背上的騎士，狠狠地甩了出去，隨即又被後麵跟上來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僅僅一輪炮擊，衝在最前麵的數千名大蒙騎兵，就徹底消失了。
    整個戰場，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大蒙士兵，都勒住了戰馬，一臉驚恐地看著前方那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
    這是什麽？
    是天神的懲罰嗎？
    赤木汗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他根本無法理解，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
    然而，這，還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火槍方陣！”
    孟虎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三段射擊！”
    “放！”
    “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如同炒豆子一般，驟然響起。
    數千枚灼熱的鉛彈，組成了一道肉眼看不見的，死亡彈幕，朝著前方，瘋狂地傾瀉而去。
    “噗！噗！噗！”
    衝在前麵的大蒙騎兵，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無論是人，還是馬，隻要被這道彈幕掃中，身上立刻就會出現一個個血洞，瞬間斃命。
    他們引以為傲的皮甲，在這灼熱的鉛彈麵前，脆弱得，就像是一張紙。
    慘叫聲，哀嚎聲，響徹了整個戰場。
    大蒙騎兵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
    他們怕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場戰爭。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血腥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