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要插手這裏的事？”全斯吸了一口煙，看向伐爾撒。
    “怎麽可能，”伐爾撒笑出了聲，“這是別人的地盤，別人愛怎麽管就怎麽管，我們隻是路過。”
    “今天太陽落山之前離開，”伐爾撒站起身，朝船長室走去，“你們帶人清點物資。”
    “太陽落山之前？”全斯回頭看了他一眼，“那薩魯曼的大軍可能已經包圍我們了。”
    他的笑容擴大了幾分，牛仔帽在海風中微微晃動，“你什麽時候見我避開過麻煩？”
    船員們爆發出一陣大笑和起哄聲，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隻有全斯深深吸了口煙，目光凝重地望向那片被朝陽染成血色的海域。
    下午五點，霸王海賊團的船隊已經集結完畢，隨時準備出發。
    “啟航！”
    伴隨著伐爾撒的高呼，船員們紛紛響應，升起船帆，拉起船錨，轉動舵輪，霸王海賊團的船隻集體轉向，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然而剛剛離開沒有一海裏，海水的顏色逐漸變得渾濁，海麵上開始出現零星的白色物體。
    起初像是浮木，等船靠近了才能看清——那是人類的骸骨，有的完整，有的碎裂，隨著波浪起伏。
    伐爾撒的表情沒有變化，隻是少有地嚴肅起來，他走到船舷邊，伸手從水中撈起一塊漂浮的頭骨。
    頭骨額頭上有一個整齊的圓孔，邊緣光滑得像是被什麽利器瞬間貫穿。
    “骨骨果實的能力……”伐爾撒低聲說，指腹輕輕擦過那個孔洞，“薩魯曼能隨意操控骨骼，包括把它們變得比鋼鐵還硬。”
    “看樣子還是要做過一場啊。”
    突然，了望台上的船員大喊起來：“船長！前方出現艦隊！很多船！”
    海平麵盡頭，一片黑壓壓的船影如同烏雲般蔓延開來。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艘巨大的三桅帆船，船首像是一具完整的巨龍骨架，船帆上繪著交叉骨頭的標誌——惡骨人薩魯曼的旗幟。
    “全員戒備！”全斯立即下令，雖然語氣平靜，但每個字都像鐵釘般釘入人心。
    伐爾撒卻隻是將帽子往腦後推了推，笑容重新回到臉上：“看來這兒的主人要送送我們。”
    對方艦隊的速度快得驚人，不到半小時，霸王海賊團的四十五艘戰艦與惡骨海賊團的三十六艘戰船對峙。
    海水在船與船之間激蕩，發出不安的嗚咽，氣氛壓抑無比，一場驚天大戰隨時爆發。
    最大的那艘船上，一個高瘦的身影出現在船首，他穿著由骨頭拚接而成的鎧甲，蒼白的麵容深陷，眼窩像是兩個黑洞，手中握著一根由脊椎骨組成的權杖。
    “霸王伐爾撒……”薩魯曼的聲音如同兩塊骨頭相互摩擦，刺耳而冰冷，“未經允許闖入我的海域，你是活膩了嗎？”
    雖然薩魯曼的語氣十分冰冷，但是仔細聽還是一絲輕微的顫抖，看來薩魯曼對伐爾撒十分忌憚，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的兵力要遠超自己。
    伐爾撒向前一步，站在船舷最前端，海風吹得他的大衣獵獵作響。
    “隻是路過而已，薩魯曼。”他的聲音輕鬆得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不會打擾你……收集骨頭的愛好。”
    薩魯曼黑洞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當然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事跡——雖然才二十出頭，卻已經在偉大航路前半段闖出了名堂，甚至在香波地群島公然殺死天龍人。
    薩魯曼是在羅傑時代就活躍於新世界的海賊，不過當時人才輩出，他根本無法在那時嶄露頭角，直到幾十年後的現在才初露鋒芒。
    “路過？”薩魯曼冷笑一聲，權杖輕敲甲板，周圍海麵突然浮起數十具完整的骷髏，它們空洞的眼窩全部\"注視\"著奧沃洛德號，“你知道上一個這麽說的人，現在在哪嗎？”
    海水翻湧，一具由無數碎骨拚接而成的巨大海怪緩緩浮出水麵，足有半艘船那麽大，它張開由肋骨組成的\"嘴巴\"，發出無聲的咆哮。
    霸王海賊團的船員們紛紛握緊了武器，但沒人後退一步，伐爾撒甚至沒有去看那隻骨海怪，他的目光始終平靜地落在薩魯曼身上。
    伐爾撒哈哈大笑，“我不猜！”
    薩魯曼的副手，\"裂骨\"加羅德忍不住上前一步：“老大，別跟這小子廢話了！讓我去把他的骨頭抽出來當酒杯！”
    薩魯曼卻抬手製止了他。作為新世界的老牌強者，他能感覺到，那個年輕人身上有種令他不安的氣息。
    而且，整個霸王海賊團全軍集結在外航行，這種架勢就是他想要招惹，也要掂量一下代價。
    海風突然變得猛烈，吹散了籠罩在海麵上的薄霧。
    “放他們過去。”薩魯曼突然說。
    “什麽？”加羅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老大——”
    “我說，放他們過去！”薩魯曼的權杖重重敲在甲板上，周圍所有骷髏同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伐爾撒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輕輕點頭，假情假意道：“多謝了，改天請你喝酒。”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似乎要緩和下來時，加羅德突然暴起，雙手化作骨刺，猛地向奧沃洛德號躍來：“去死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加羅德！”薩魯曼怒吼，但為時已晚。
    伐爾撒對於即將到來的攻擊根本無動於衷，他隻是抬起頭，看了加羅德一眼。
    那一瞬間，天空仿佛暗了下來，海風靜止，波浪平息，連周圍骷髏的摩擦聲都戛然而止。
    加羅德在半空中僵住了，他感到一股無法形容的壓迫感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是整個海洋的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
    \"砰！\"
    加羅德重重摔回薩魯曼的甲板上，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同時薩魯曼震驚地發現，自己的骨骨果實能力竟然無法調動——那些他平日隨心所欲控製的骨頭，此刻仿佛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鎮壓了。
    薩魯曼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霸王色霸氣……而且如此強大！這個小子才多大年紀？
    “看來你的手下不太懂規矩。”伐爾撒的聲音依然輕鬆，但眼神已經變得銳利如刀，“需要我幫你管教一下嗎？”
    薩魯曼握緊權杖，他能感覺到自己船上的水手已經有一半昏了過去。權衡利弊後，他側身讓開航道：“通過可以，但別在我的海域停留超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