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冰封千裏懾群邪,礦坑深處蟲巢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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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清越冷冽的“肅清妖氛”,如同九天玄冰墜入沸騰的油鍋!瞬間凍結了整個戰場!
白衣女子淩空而立,素白仙裙在灰暗天幕下纖塵不染,流雲廣袖無風自動。她臉上那層薄如寒霧的輕紗,掩住了容顏,隻露出一雙清澈到極致、也冰冷到極致的眸子。那目光掃過下方,如同神隻俯視蟻群,不帶絲毫情感,唯有睥睨眾生的漠然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寥。
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冰山,轟然降臨!遠比之前的金甲神將更加純粹、更加浩瀚、更加……令人絕望!那是生命層次上的絕對碾壓!
轟!
原本正咆哮著、揮動骨爪欲要徹底拍碎北鬥劍陣的骨甲屍王,動作猛地僵住!它眼眶中那兩團燃燒的幽綠靈魂火焰瘋狂搖曳,如同狂風中的燭火,充滿了源自本能的、無法抑製的恐懼!它龐大的身軀在無形的威壓下劇烈顫抖,覆蓋全身的暗青色骨甲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周圍那些殘存的、正被劍陣絞殺或亡命奔逃的亡靈生物,更是如同被投入液氮的昆蟲,瞬間僵直、凍結!嘶吼聲戛然而止!猩紅的、幽綠的眼眸瞬間黯淡、熄滅!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抹去了所有生機!
連那持續轟鳴、雷霆劍氣縱橫的北鬥誅邪劍陣,在這股浩瀚威壓下,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七道紫色劍光凝滯在空中,光芒黯淡,瑟瑟發抖,仿佛隨時會崩散!
整個廢墟戰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冰封!唯有高空那白衣女子,如同掌控生死的冰雪女神!
林墨抱著昏迷的銀裂,和蘇清雪一起,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林墨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那無形的寒意凍結,靈魂深處傳來陣陣悸動和渺小感。這就是真正高階修士的力量嗎?元嬰?化神?他無法揣測!他識海中那近百萬靈石的餘額,此刻顯得如此可笑和蒼白!
蘇清雪的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死死盯著高空那傲然的身影,清冷的眸子裏充滿了極致的震驚、難以置信,還有一絲……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熟悉與悸動?她握著長弓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吼……不……”骨甲屍王發出一聲如同破風箱般的、充滿不甘與恐懼的嘶鳴,它燃燒的靈魂之火瘋狂掙紮,試圖掙脫那無形的禁錮!覆蓋著厚重骨甲、纏繞暗紅死氣的巨爪,艱難地、極其緩慢地……再次抬起!指向高空的白衣女子!它竟在嚐試反抗!
“冥頑不靈。”白衣女子清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如同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她甚至沒有任何動作。隻是那雙冰封萬物的眸子,淡淡地……瞥了骨甲屍王一眼。
哢嚓——!!!
一道無形無質、卻蘊含著絕對冰封意誌的寒意,如同跨越了時空,瞬間降臨在骨甲屍王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
骨甲屍王那抬起的手臂,連同它龐大的身軀,從指尖開始,瞬間覆蓋上一層純淨無暇、閃爍著鑽石般光澤的……玄冰!冰層蔓延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眨眼間,便覆蓋了它的手臂、胸膛、頭顱……最後是整個龐大的身軀!
它眼眶中瘋狂搖曳的靈魂火焰,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瞬間凝固、熄滅!那一聲不甘的嘶鳴,也被永遠凍結在喉嚨裏!
轟隆!
一尊高達五米、栩栩如生、通體晶瑩剔透的骨甲屍王冰雕,轟然矗立在廢墟中央!在夕陽的餘暉下,折射出淒美而詭異的光芒!那冰雕內部,甚至能看到骨甲屍王最後時刻那凝固的恐懼表情!
一擊!不,隻是一眼!
金丹期的骨甲屍王,毫無反抗之力,被瞬間冰封!生機斷絕!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連風聲都仿佛被凍結了!
幸存的幾個凡人幸存者早已嚇得癱軟在地,連呼吸都屏住了,如同待宰的羔羊。
林墨抱著銀裂,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這手段,比剛才那五萬靈石召喚的金甲神將還要恐怖百倍!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蘇清雪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傷勢,還是因為內心的劇烈波動。她看著那尊巨大的屍王冰雕,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白衣女子冰封了屍王,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目光,終於再次落了下來。這一次,沒有再掃視戰場,而是……精準地、如同兩道冰錐,直直地……釘在了林墨身上!
或者說,釘在了林墨懷中,那依舊昏迷不醒的銀裂身上!
那冰冷的眸子裏,第一次流露出了清晰的……情緒波動!
是震驚!是難以置信!是……一種仿佛看到了顛覆認知之物的……駭然!
“虛空……狩影?!”白衣女子清冷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顫抖,仿佛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判斷!“此界……怎會有活著的虛空狩影?!”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死死鎖定銀裂那小小的、覆蓋著新生暗銀色鱗片的身軀,仿佛要將其從裏到外徹底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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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源點碎片的氣息?!”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分,帶著一種更深的驚疑和……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它吞噬過源點核心的碎片?!這不可能!”
轟!
一股比剛才冰封屍王時更加恐怖、更加具有針對性的精神威壓,如同無形的冰山,瞬間朝著林墨狠狠壓下!
林墨如遭重擊!識海仿佛被億萬根冰針刺穿!靈魂都在哀鳴!他悶哼一聲,嘴角再次溢出鮮血,抱著銀裂的手臂瞬間僵硬,幾乎要脫手!懷中的銀裂似乎也感受到了這恐怖的威壓,在昏迷中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嗚咽!
“前輩!”蘇清雪臉色劇變,猛地一步踏前,擋在了林墨身前!她強忍著靈魂的顫栗和傷勢的劇痛,對著高空的白衣女子深深一揖,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和急切:“晚輩青雲坊蘇清雪!此人與晚輩有舊!他所攜異獸雖有奇異,但絕無惡意!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青雲坊?蘇家?”白衣女子冰冷的目光終於從銀裂身上移開,落在蘇清雪身上,帶著一絲審視和……了然?“蘇長河是你什麽人?”
“正是家祖!”蘇清雪心中一凜,連忙應道。
“哼,蘇長河的後人……”白衣女子冷哼一聲,語氣聽不出喜怒,“倒是和他一樣,愛管閑事。”她目光再次掃過林墨和銀裂,那冰冷的威壓並未撤去,反而帶上了一絲探究的意味。“小子,這隻虛空狩影,還有它身上的源點氣息,從何而來?說出來,本座或可饒你不死。”
林墨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那威壓下咯咯作響,思維都仿佛被凍結。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回答稍有差池,下一秒就會和那骨甲屍王一樣,變成一座冰雕!
怎麽說?說源墜之地?說星核水晶碎片?說高利貸抵押?這女人明顯對“源點”和“虛空狩影”極度在意!說出來,自己和銀裂的下場隻會更慘!
就在林墨大腦瘋狂運轉,思考著如何編造一個勉強可信的謊言拖延時間時——
嗡!!!
一道極其微弱、卻帶著強烈情緒波動憤怒、痛苦、蛻變)的精神意念,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猛地從林墨懷中的銀裂身上……爆發出來!
這股意念並非針對白衣女子,更像是一種沉睡中的本能反應!它如同無形的漣漪,瞬間掃過整個戰場,也掃過了高空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那冰冷無波的眸子,在這股意念掃過的瞬間,猛地……收縮了一下!
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極其特殊、極其關鍵的東西!
“嗯?!這股意念……不對!它不完整!它的本源……”白衣女子喃喃自語,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難以置信的困惑!她看向銀裂的目光,不再是單純的貪婪和殺意,而是多了一種極其複雜的、仿佛看到了某種悖論般的……震驚!
“它的血脈……被汙染過?又被強行……重塑?!”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驚疑,“還有……守護契約?與這個……螻蟻?”
白衣女子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墨身上,這一次,不再是純粹的俯視和殺意,而是帶上了一種極其古怪的……審視?仿佛在看一個無法理解的謎題。
戰場上的氣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變得更加詭異和壓抑。
與此同時,星墜城廢墟深處,那片被死亡氣息籠罩的骸骨礦坑邊緣。
噬念蟲巢被空間亂流卷走,墜入此地。
礦坑深不見底,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灰黑色霧氣。霧氣中充斥著刺骨的陰寒、濃鬱的亡靈死氣、以及無數亡魂痛苦的哀嚎和怨念!空氣中漂浮著星星點點的磷火,照亮著坑壁上嶙峋的白骨和腐朽的礦道支架。
蟲巢那黯淡的銀光,在這片死寂的黑暗中,如同風中殘燭。
它墜落的地方,恰好是礦坑邊緣一處相對平緩的斜坡。周圍散落著無數斷裂的骸骨和鏽蝕的礦鎬。
【滴!檢測到高濃度亡靈死氣及怨念能量場!】
【環境分析:極度危險!能量屬性:陰煞怨念死亡!與蟲巢本源屬性精神淨化秩序)相斥!】
【警告!被動吸收開始!怨念侵蝕加劇!核心精神網絡麵臨汙染風險!】
係統的警報在蟲巢微弱的意識中回蕩。但此刻的蟲巢,狀態極其糟糕。在空間風暴中遭受重創,又與林墨失散,核心精神網絡本就處於紊亂狀態。此刻被這濃鬱到極致的亡靈死氣和怨念包裹,就如同將一塊燒紅的烙鐵投入了冰水!
嗤嗤嗤——!
無數肉眼可見的灰黑色怨念絲線、慘綠色的磷火魂光,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瘋狂地朝著黯淡的蟲巢湧去!試圖鑽入其內部,侵蝕它的精神核心!
嗡!
蟲巢的光芒劇烈閃爍、明滅不定!數萬隻噬念蟲的精神意念發出無聲的、痛苦的嘶鳴!它們本能的想要排斥、淨化這些汙穢的能量,但自身力量枯竭,如同虛弱的病人麵對洶湧的病毒!
灰黑色的怨念如同跗骨之蛆,開始附著在蟲巢晶瑩的水晶外殼上,留下道道汙濁的痕跡。內部的精神網絡,也被絲絲縷縷的陰寒死氣侵入,原本純淨的淡金色精神光流,開始染上不祥的灰黑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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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染!深度汙染!
蟲巢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冷、晦暗!它那代表著精神淨化的淡金色光芒,正在被死寂的灰黑色取代!無數細微的、如同冤魂哀嚎般的負麵精神碎片,開始在蟲巢內部滋生、回蕩!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曾經吞噬淨化煞氣的蟲巢,就會被徹底汙染、異化,變成一個充滿怨念和死氣的……亡靈巢穴!
然而,就在這汙穢能量侵蝕即將觸及核心的刹那——
嗡!
蟲巢核心深處,一點極其微弱、卻蘊含著某種至高法則烙印的……混沌微光……猛地……亮了一下!
這一點微光,源自林墨識海中的“財源道種”核心!在蟲巢被林墨綁定、成為係統認可的“隨身法寶”時,便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道種烙印,深深植入了蟲巢最核心的法則結構之中!
此刻,在亡靈死氣和怨念的瘋狂侵蝕下,在蟲巢瀕臨徹底汙染的生死關頭!
這一點沉寂的混沌道種烙印……被強行……激活了!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包容萬象、仿佛能同化一切能量的混沌波動,以那點微光為中心,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瞬間蕩漾開來!
這股波動掃過之處,奇跡發生了!
那些瘋狂侵蝕蟲巢精神網絡的灰黑色死氣、怨念碎片、磷火魂光……在接觸到混沌波動的瞬間,並未被排斥或淨化,而是如同冰雪遇到了溫水,瞬間……消融、分解、然後被那混沌波動……強行吸收、同化!
混沌!包容一切!轉化一切!
道種烙印的混沌之力,在這一刻,展現出了它最本質的威能——它不排斥這些汙穢能量,而是將其視為“無序的能量”,強行納入自己的混沌體係,分解、打散、轉化成最基礎、最原始的……混沌能量粒子!
滋——!
蟲巢體表附著的那層汙濁怨念,如同被投入強酸,瞬間溶解、消失!內部精神網絡中侵入的灰黑色死氣,也被混沌波動掃過,分解成無數細微的灰色光點,然後被那點混沌微光貪婪地吞噬進去!
蟲巢那原本被汙染、變得灰暗的光芒,如同被擦拭去汙垢的明珠,重新煥發出光彩!但這光彩,不再是純淨的淡金色,而是……一種混沌的、仿佛包容了萬千色彩的……灰白色澤!
一股全新的、混合了精神淨化特性與混沌包容同化特性的……奇異氣息,從蟲巢身上散發出來!
【滴!核心法則烙印混沌)激活!】
【能量轉化模式變更:混沌同化!】
【當前吸收:亡靈死氣低純度)x 10單位……怨念碎片駁雜)x 15單位……磷火魂能微弱)x 8單位……】
【能量轉化中……】
【產出:混沌源能微量)x 0.1單位!】
【蟲巢能量恢複:+1!核心精神網絡汙染清除!】
【狀態更新:進化中混沌適應性覺醒)!】
係統的提示在蟲巢意識中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活躍?
嗡!
蟲巢仿佛嚐到了甜頭!它那灰白色的光芒主動擴散開來,不再被動防禦,反而如同一個饑餓的饕餮,開始主動捕捉、吞噬周圍彌漫的亡靈死氣和怨念能量!
嗤嗤嗤!
礦坑邊緣,更多的灰黑色死氣、慘綠色磷火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如同百川歸海,源源不斷地湧向蟲巢!被它體表的灰白光芒吞噬、分解、轉化!
蟲巢的體積似乎微微膨脹了一絲,表麵的水晶外殼上,開始浮現出極其細微、玄奧莫測的灰色混沌紋路!它散發出的氣息,變得更加內斂、深邃,帶著一種包容萬物的混沌感,與這亡靈礦坑的環境,竟隱隱有了一絲……詭異的和諧?
它就像一個掉進了垃圾堆的淨化器,突然發現自己不僅能淨化垃圾,還能把垃圾當飯吃,甚至越吃越強壯!
礦坑深處,那濃得化不開的灰霧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被蟲巢這肆無忌憚的吞噬行為……驚動了。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帶著無盡歲月沉澱下的腐朽與怨恨的……意誌波動,如同沉睡的巨龍被螻蟻驚擾,緩緩地……從礦坑的最深處……蘇醒過來!
灰霧劇烈地翻滾起來,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在其中攪動!無數白骨摩擦的哢哢聲、鎖鏈拖曳的嘩啦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蟲巢那灰白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一下,似乎也感應到了那來自礦坑深處的恐怖威脅。但它並未停止吞噬,反而……吞噬的速度更快了!如同在暴風雨來臨前,瘋狂儲備糧食!
礦坑邊緣,一場由“混沌淨化”引發的風暴,才剛剛開始醞釀。
而廢墟戰場之上,氣氛依舊凝固如冰。
高空的白衣女子,在銀裂那一道混雜著憤怒、痛苦和蛻變氣息的精神意念掃過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那雙冰封萬物的眸子,死死盯著林墨懷中的銀裂,眼神中的震驚、困惑、探究,如同洶湧的暗流,幾乎要衝破那層寒冰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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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契約……強行重塑的血脈……還有那不完整的本源……”她喃喃自語,每一個詞都如同冰珠砸落,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小子,你究竟對它做了什麽?或者說……它對你做了什麽?”
她的目光終於從銀裂身上移開,再次落在林墨臉上。這一次,那目光不再僅僅是俯視和殺意,而是帶上了一種極其複雜的、仿佛要將林墨靈魂都剖析開來的……審視!
“說!否則,本座不介意將你搜魂煉魄,親自看看這小東西的秘密!”白衣女子的聲音陡然轉厲,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冰山,再次狠狠壓下!
林墨感覺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識海如同被萬載寒冰凍結,思維都變得無比遲滯!搜魂煉魄?!這女人絕對幹得出來!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巨大壓力下——
“師叔!”
一聲帶著急切、恭敬,甚至有一絲……顫抖的呼喚,猛地從林墨身後響起!
是蘇清雪!
她強忍著威壓帶來的靈魂刺痛,再次深深一揖,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和……一絲決絕:“師叔明鑒!此異獸雖是林墨所攜,但絕無危害!晚輩以蘇家血脈和青雲坊聲譽擔保!林墨對晚輩有救命之恩!懇請師叔……網開一麵!若師叔執意要查,晚輩願……願以自身神魂,替他承受搜魂之苦!”
蘇清雪的話,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凝滯的氣氛!
林墨猛地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清麗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和複雜!她……竟然要替自己承受搜魂之苦?!
高空之上,那白衣女子冰冷的目光也瞬間聚焦在蘇清雪身上!輕紗下,她的眉頭似乎極其細微地……蹙了一下。
“蘇清雪……你……”白衣女子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波動,似乎被蘇清雪這近乎“愚蠢”的舉動觸動了什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值得嗎?還是說……你對他……”
她沒有說下去,但那冰冷的眸光在蘇清雪和林墨之間掃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銳利。
蘇清雪身體微微一顫,緊咬著下唇,沒有說話,但那挺直的脊背和決絕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短暫的沉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無形的威壓在空氣中碰撞、角力。
最終,那如同冰山般的恐怖威壓,如同潮水般……緩緩退去。
“哼!”白衣女子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哼,聲音恢複了之前的清冷,“蘇長河倒是養了個……情種孫女。”
她的目光再次掃過林墨懷中的銀裂,那眼神中的貪婪和殺意已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仿佛看到某種巨大麻煩的……凝重和忌憚?
“罷了。”白衣女子衣袖輕揮,仿佛拂去一粒塵埃,“一隻本源殘缺、血脈混亂的虛空幼崽,還不值得本座親自動手,惹上那等存在的因果。”
她的目光最後落在林墨身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小子,看好你的小東西。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災禍之源。懷璧其罪的道理,想必你也懂。下次再讓本座看到它招搖過市……哼!”
一聲冷哼,如同冰錐刺入林墨識海,讓他靈魂劇痛!
說完,白衣女子不再停留。她素白的身影如同融入虛空般,瞬間變得模糊,下一刻,便徹底消失在灰暗的天幕之上,仿佛從未出現過。
隻留下那尊巨大的骨甲屍王冰雕,矗立在廢墟中,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短暫而恐怖的插曲。
威壓徹底消失。
林墨如同虛脫般,抱著銀裂,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早已濕透重衣。剛才那短短片刻,比之前所有戰鬥加起來還要凶險百倍!他毫不懷疑,若非蘇清雪那番決絕的懇求,自己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蘇姑娘……”林墨看向依舊擋在自己身前、背對著自己的清麗身影,聲音嘶啞,“大恩不言謝!今日之情,我林墨……”
他的話還沒說完。
噗嗤!
蘇清雪身體猛地一晃,一口鮮血再也壓製不住,狂噴而出!染紅了她素青色的衣襟!她之前硬抗屍煞煞氣爆發就已受創,又強撐著在元嬰甚至更高)修士的威壓下為林墨求情,心神激蕩,傷勢再也壓製不住!
“蘇姑娘!”林墨大驚,掙紮著想要起身攙扶。
“別……別過來!”蘇清雪猛地抬手阻止,聲音虛弱卻依舊帶著清冷。她扶著旁邊半截倒塌的牆壁,緩緩轉過身。
夕陽的餘暉落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嘴角那抹刺目的鮮紅,映襯得她清麗的容顏更加脆弱,卻也透著一股驚心動魄的倔強。她的目光落在林墨懷中昏迷的銀裂身上,眼神複雜難明。
“林墨……”蘇清雪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究竟是誰?這隻虛空狩影……還有剛才那符籙……那白衣女子口中的‘源點碎片’……你身上藏的秘密,比這星墜城的廢墟還要深!”
她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刺穿林墨所有的偽裝:“告訴我實話!否則……我無法再幫你!下一次……未必還有今日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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