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古船魔影,死種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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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
    沉悶如九幽悶雷的咆哮,裹挾著積壓了萬載歲月的怨毒與饑餓,狠狠砸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腳下的腐心毒沼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攪動,粘稠的黑泥瘋狂翻湧,掀起丈許高的濁浪!古船殘骸那巨大腐朽的龍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斷裂聲刺耳!覆蓋著厚厚黑泥與腐爛海藻的龐大陰影,如同掙脫地獄枷鎖的魔神,正從龍骨斷裂處下方的無盡泥淵中……加速拱起!
    “快退!”蘇清雪厲聲斷喝,冰魄長劍爆發出最後的微光,數道淩厲的冰牆瞬間在眾人與那拱起的陰影之間拔地而起!同時,她不顧肩頭喪魂釘傳來的劇毒侵蝕,強行催動靈力,將托著的阿蘿和銀裂向後送出數丈!
    淩無雙反應也是極快,一把抄起趴在巨石上、正與識海中血鳩殘魂激烈對抗而痛苦嘶吼的林墨,魁梧的身軀爆退!秦風拖著受傷的同門,斷後弟子亡魂皆冒地跟上!
    轟!轟!轟——!!!
    冰牆剛剛豎起,一隻覆蓋著粘稠黑泥、形似巨大蜥蜴腳爪、指甲彎曲如鐮刀的恐怖巨足,便裹挾著萬鈞之力,狠狠踏碎了最前麵的兩道冰牆!冰屑混合著腥臭的泥漿四散飛濺!
    緊接著,那龐大陰影的“頭顱”部分也拱出了泥沼!
    那並非真正的頭顱,更像是由無數扭曲糾纏的沉船纜繩、鏽蝕斷裂的金屬構件、以及大量森白枯骨和腐爛屍骸強行糅合而成的……畸形聚合體!在“頭顱”的正前方,兩個巨大的、由不知名生物頭骨鑲嵌而成的空洞眼眶中,驟然……亮起了兩團幽綠色的、如同鬼火般跳躍的……魂焰!
    魂焰跳躍,鎖定了……剛剛被淩無雙扛在肩上、氣息混亂虛弱的林墨!更準確地說,是鎖定了林墨識海中……那縷瘋狂咆哮、散發著濃鬱元嬰氣息的……血鳩殘魂!
    “血……食……元嬰……”一個混雜著無數亡魂哀嚎、如同破風箱拉動般的意念,從那畸形的聚合體頭顱中……轟然傳出!充滿了貪婪與暴虐!
    轟隆!
    巨足再次抬起,帶著碾碎一切的威勢,無視了蘇清雪斬出的冰魄劍氣劍氣斬在覆蓋其表麵的黑泥和屍骸上,隻留下淺淺的白痕),朝著林墨和淩無雙……狠狠踐踏而下!恐怖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兩人!
    “林師弟!”淩無雙目眥欲裂,怒吼一聲,全身肌肉賁張,將林墨猛地向側麵甩出!同時,手中戰戟爆發出刺目金光,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由下至上,悍然迎向那踐踏而下的恐怖巨足!
    “無雙!不可硬接!”蘇清雪驚呼,但已來不及阻止!
    鐺——!!!!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響徹毒沼!淩無雙的戰戟狠狠砸在覆蓋著粘稠黑泥的巨足底部!狂暴的力量碰撞,爆發出肉眼可見的衝擊波!淩無雙腳下的黑泥轟然炸開,他魁梧的身軀如同被攻城錘砸中,猛地向下陷去,膝蓋以下瞬間沒入泥沼!雙臂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虎口崩裂,鮮血染紅了戟杆!那巨足隻是微微一頓,便繼續帶著萬鈞之力壓下!
    噗!
    淩無雙再也支撐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砸進了粘稠腥臭的黑泥之中,隻剩下半截戰戟還露在外麵,劇烈地顫抖嗡鳴!
    “淩師兄!”秦風目眥欲裂,想要救援,卻被另一隻從側麵泥沼中探出的、稍小一些、但同樣覆蓋著屍骸的巨爪狠狠拍飛!烈焰刀罡瞬間潰散,秦風連同攙扶的傷者如同斷線風箏般砸進遠處的泥漿裏,生死不知!
    斷後弟子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逃,卻被一條如同巨蟒般從泥沼中竄出的、由纜繩和枯骨組成的觸手瞬間纏住!觸手猛地收緊!骨骼碎裂的恐怖聲響伴隨著淒厲到極致的慘叫,瞬間被翻滾的黑泥吞沒!
    局麵瞬間崩壞!元嬰級的古船魔物,在血鳩殘魂的“吸引”下,展現出碾壓性的恐怖力量!
    “呃啊——!”被淩無雙甩飛出去的林墨重重摔在冰冷的泥漿裏,劇痛讓他識海的對抗出現了一絲破綻!
    “桀桀桀……小畜生……你的死期到了!這具身體……歸我了!”血鳩殘魂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瘋狂尖嘯!一股陰邪暴虐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衝破了林墨混沌道種雛形最後一道脆弱的防線,狠狠衝擊向他的靈魂核心!林墨眼前瞬間被無邊的黑暗和瘋狂的血色占據,身體劇烈抽搐,意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會徹底熄滅!
    “林墨!”蘇清雪看到淩無雙被砸入泥沼,林墨在泥漿中抽搐瀕死,清冷的眸子裏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冰寒與……一絲絕望的瘋狂!她不顧一切地催動丹田中那幾乎被煞毒凍結的元嬰!
    噗!
    強行運轉靈力的後果,是右肩的喪魂釘黑芒大盛,更多的煞毒如同毒蛇般瘋狂湧入她的經脈!她猛地噴出一口帶著冰碴的黑血,氣息瞬間暴跌!但她手中的冰魄長劍,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帶著一種燃燒本源般決絕的……冰藍光華!
    “冰魄……燃魂!”蘇清雪低喝一聲,聲音帶著一種殉道般的決然!劍光暴漲,化作一道撕裂灰暗霧氣的冰藍長虹,帶著凍結靈魂的極致寒意,悍然……刺向那畸形魔物頭顱中跳躍的幽綠魂焰!這是她以燃燒元嬰本源為代價的搏命一擊!隻為給林墨爭取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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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藍長虹所過之處,泥沼凍結,空氣凝結!那魔物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向蘇清雪,空洞眼眶中的魂焰劇烈跳動!另一隻巨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狠狠拍向那道冰藍劍虹!
    眼看冰藍劍虹就要與那覆蓋著屍骸的巨爪相撞!
    就在這千鈞一發、生死立判的刹那!
    異變再起!
    一直被蘇清雪靈力護在後方、昏迷不醒的阿蘿,身體猛地……劇烈地抽搐起來!她手背上那道扭曲的鎖鏈印記,幽光瞬間暴漲到刺目的程度!印記中央那枚灰黑色的“死種”,不再是虛影,而是如同活物般……劇烈地搏動著!一股遠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純粹、都要冰冷、都要……古老的死寂波動……如同爆發的海嘯,以阿蘿為中心……轟然擴散!
    嗡——!!!
    這股純粹到極致的死寂波動掃過之處,時間仿佛都為之凝滯!
    拍向蘇清雪冰藍劍虹的巨爪……硬生生……僵在了半空!
    正從泥沼中掙紮著拱起更多身軀的魔物……動作猛地……一滯!
    連那瘋狂衝擊林墨靈魂的血鳩殘魂意念……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凝固!
    更詭異的是!
    阿蘿的身體,在這股爆發的死寂波動中,竟然……緩緩地……懸浮了起來!她依舊緊閉雙眼,但臉上痛苦掙紮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漠然的、仿佛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神性或者說魔性)威嚴!
    她懸浮在半空,灰敗的發絲無風自動。然後,她抬起了右手……那隻烙印著鎖鏈印記的右手!
    纖細、蒼白、帶著少女稚嫩的手指,朝著前方那巨大猙獰的魔物……輕輕……一點!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沒有絢麗的法術光影。
    隻有一道……細微、凝練、如同實質的……灰黑色光線……自她指尖……悄然射出!
    這道光線,純粹到沒有任何雜質,隻有最本源的……死寂!
    光線無聲無息,速度卻快到了極致!瞬間……穿越了空間,無視了魔物體表覆蓋的厚重黑泥和屍骸防禦,精準無比地……沒入了那畸形頭顱中……跳躍的幽綠魂焰核心!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按進了冰雪!
    那兩團瘋狂跳動、蘊含著龐大怨念與魂力的幽綠魂焰,在被灰黑色光線命中的瞬間……驟然……凝固了!緊接著,魂焰內部爆發出無數細密的灰黑色裂紋!
    “吼——!!!”
    魔物那混雜著無數亡魂哀嚎的意念,瞬間變成了淒厲到極致的痛苦咆哮!整個龐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起來!覆蓋其表麵的黑泥和屍骸如同失去了粘合劑,大塊大塊地剝落!那僵在半空的巨爪無力地垂下!
    它眼眶中那兩團布滿裂紋的幽綠魂焰,光芒如同風中殘燭般瘋狂閃爍、明滅,最終……在一聲無聲的悲鳴中……徹底……熄滅!
    轟隆隆隆——!!!
    失去了魂焰核心的支撐,那龐大的、由沉船殘骸和屍骸枯骨強行糅合的畸形身軀,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的積木,轟然……垮塌!無數巨大的腐朽船板、斷裂的龍骨、鏽蝕的金屬、森白的枯骨……如同山崩般砸落下來,濺起衝天的泥浪!整個腐心毒沼都為之震顫!
    秒殺!真正的、無聲的秒殺!
    這突如其來的驚天逆轉,讓剛剛爆發完搏命一擊、氣息萎靡到極點的蘇清雪……徹底呆滯!她燃燒本源的冰藍劍虹失去了目標,茫然地刺入翻滾的泥浪之中。
    死寂!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徹底的死寂!
    隻有泥塊、枯骨、朽木砸落泥沼的噗通聲,以及眾人粗重壓抑、帶著無盡驚駭的喘息。
    阿蘿指尖射出的灰黑光線緩緩消散。她懸浮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半空中……軟軟地……墜落下來。手背上的鎖鏈印記幽光迅速黯淡下去,重新恢複了死寂沉沉的模樣,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隻是幻覺。她臉上那冰冷漠然的神性威嚴也瞬間褪去,隻剩下孩童般的脆弱和灰敗,再次陷入深度昏迷。
    “阿蘿!”蘇清雪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心中的滔天巨浪,連忙用僅存的靈力接住墜落的少女。入手冰涼,氣息微弱,但性命似乎無礙。她看著阿蘿手背上那道印記,清冷的眸子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悸與探究。這“鑰匙”的力量……竟恐怖如斯?!
    “咳咳……噗!”泥沼中,淩無雙掙紮著從黑泥裏爬了出來,渾身汙穢,狼狽不堪,但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狂喜和後怕。他看著那堆崩塌的巨大殘骸,又看了看昏迷的阿蘿,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秦風也從遠處的泥漿裏掙紮著爬起,攙扶起同樣狼狽、但似乎還活著的受傷同門,兩人看向阿蘿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而此刻,摔在泥漿中的林墨,識海中那瘋狂衝擊的血鳩殘魂意念,在阿蘿爆發死寂波動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靈魂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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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這……這是什麽力量?!啊——!”
    那縷元嬰殘魂的氣息,在接觸到那純粹死寂波動的餘韻時,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雪片,瞬間……消融了大半!隻剩下極其微弱、充滿了無盡恐懼的一絲本源意念,如同受驚的老鼠,死死龜縮在林墨識海最混亂的角落,再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血鳩殘魂的威脅……暫時解除了!
    林墨混亂瀕臨崩潰的意識,終於得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混沌道種雛形的灰芒雖然依舊微弱,布滿裂痕,但沒有了殘魂的瘋狂衝擊,終於開始艱難地自我修複和穩定。
    他掙紮著從泥漿中撐起上半身,劇烈地咳嗽著,吐出嘴裏的汙穢,視線模糊地看向被蘇清雪抱著的阿蘿,眼中充滿了複雜難言的情緒。是阿蘿……又一次救了他?還是……那枚“死種”?
    就在這時!
    嗡!!!
    一股微弱卻異常清晰的虛空波動,猛地從林墨懷中……那枚斷裂的銀色犄角碎片中……蕩漾開來!
    緊接著,一個稚嫩、虛弱、卻帶著一絲按捺不住興奮的靈魂意念,傳入林墨的識海:
    “主人……空間……穩定了!前麵……前麵有出口!我……我聞到‘外麵’的味道了!就在那堆破船後麵!”
    銀裂!是銀裂蘇醒了!雖然依舊虛弱,但它那源自虛空星狩血脈的空間感知,在阿蘿爆發死寂力量、暫時壓製了毒沼混亂場域後,終於捕捉到了真正的生路!
    林墨精神猛地一振!他強撐著劇痛和虛弱,嘶啞地指向古船殘骸崩塌的後方:“出口……在……船後麵!銀裂……指的路!”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蘇清雪沒有絲毫猶豫,冰魄長劍指向崩塌殘骸後方翻滾的灰霧:“走!”
    希望,在經曆了地獄般的絕望後,終於再次點燃!而且這一次,是如此清晰!
    隊伍爆發出最後的力量,攙扶著傷者,扛起昏迷的林墨和阿蘿,踩著崩塌的朽木枯骨,越過那堆剛剛還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魔物殘骸,朝著銀裂指引的方向,亡命衝去!
    果然,越過殘骸區後,前方的灰暗毒霧明顯稀薄了許多!空氣中那股令人窒息的死寂氣息也在快速減弱!甚至能隱約聽到……遠處傳來的……微弱風聲!那是毒沼之外的聲音!
    生路!真正的生路就在眼前!
    眾人心中狂喜,腳步更快!
    然而,就在隊伍即將衝出最後一片稀薄霧氣的刹那——
    “呃……”
    被蘇清雪抱在懷中的阿蘿,在穿過一片殘留著古船腐朽氣息的霧氣時,身體突然……再次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她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瞳孔不再是之前的黑色,而是……一片毫無焦距、充斥著純粹灰暗死寂的……虛無!
    一個冰冷、漠然、完全不同於她稚嫩嗓音的、仿佛由無數亡魂低語糅合而成的……聲音,從她口中……毫無征兆地……響起:
    “……爺爺……的船……”
    這聲音極其輕微,卻如同驚雷,狠狠炸響在蘇清雪耳邊!
    蘇清雪嬌軀劇震,猛地低頭看向懷中的阿蘿!隻見阿蘿那雙死寂的灰瞳,正死死地盯著身後那片崩塌的古船殘骸,灰敗的小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極其詭異的……孺慕和……悲傷?
    這神情隻是一閃而逝,阿蘿眼中的灰暗死寂迅速褪去,重新變回無神的黑色,再次陷入昏迷。
    但蘇清雪的心,卻如同墜入了萬丈冰窟!爺爺的船?阿蘿……和這艘沉沒在腐心毒沼萬載的古船……是什麽關係?!她口中的“爺爺”……又是誰?!
    一個更加恐怖、更加令人窒息的猜想,瞬間攫住了蘇清雪的心髒!
    難道……阿蘿體內那枚引來天穹豎瞳爭奪的“死種”……和這艘船……和這片腐骨藤林……甚至和那地底痛苦嘶吼的意誌……都存在著某種……無法想象的……聯係?!
    而阿蘿……她到底是什麽?!
    就在蘇清雪心神劇震、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猜想衝擊得幾乎失神的瞬間!
    隊伍最前方,剛剛衝出最後一片稀薄霧氣、踏入一片相對幹燥黑色硬地的斷後弟子,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慘叫!
    噗嗤!
    一道凝練、狠辣、帶著濃鬱血腥氣的赤紅色刀光,如同毒蛇出洞,毫無征兆地從側麵一片嶙峋的怪石陰影中……激射而出!
    刀光太快!太狠!太毒!
    斷後弟子根本來不及反應,護體靈力如同紙糊般被撕裂!赤紅刀光瞬間掠過他的脖頸!
    一顆頭顱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衝天而起!無頭的屍體重重栽倒在地,脖頸斷口處,鮮血如同噴泉般狂湧而出!
    “什麽人?!”淩無雙怒吼,戰戟瞬間指向刀光襲來的方向!
    隻見那片嶙峋怪石之後,數道氣息凶悍、穿著雜亂獸皮和粗布勁裝、臉上帶著殘忍獰笑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為首一人,身材魁梧如熊,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手中提著一柄還在滴血的、厚背寬刃的赤紅色砍刀,刀刃上血腥氣衝天!
    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跡,猩紅的眸子如同餓狼般掃過剛剛衝出毒沼、精疲力竭、傷痕累累的眾人,尤其是在蘇清雪絕美的臉龐和林墨、阿蘿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後落在淩無雙身上,發出一聲粗野的狂笑:
    “哈哈哈!等了這麽久,總算逮到幾條像樣的肥魚!兄弟們,男的殺光,女的……和那兩個小的,抓活的!老大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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