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燈芯爆燃的劈啪聲裏，林墨感覺道心核像被塞進了煉丹爐。清算之油滴在天道算盤上的滋滋聲，活像墨寶齋後廚炸靈果糖的動靜，可胡靈兒卻沒心思笑，九條狐尾被算珠鎖鏈纏得像串糖葫蘆"老大！這算盤珠子咋跟狗皮膏藥似的！"她猛地甩尾，卻把自己的妖丹虛影拽得直晃。
    "別硬來！"蘇清雪的斷劍劈在算珠上爆出火星，青鋒劍影裏晃過始祖釀酒的畫麵，"算盤上刻著"天道複利"，越反抗利息越高！"葉知秋的算盤珠子被清算之油黏住，算珠迸出的火星在地上烙出"欠債十億"的大字，她哆嗦著掐指"完了連咱墨寶齋的馬桶都算成靈具抵債了！"
    聯合會大佬把玩著天道算盤，算珠碰撞聲裏摻著林墨道心核的呻吟"瞧見沒？這就是你們信奉的"善意"——在絕對的天道算法裏，不過是筆負資產。"他抬手撥弄算珠，胡靈兒的狐火契約突然自燃，灰燼裏飄出她忘了三百年的初吻滋味。
    "放你娘的商道狗屁！"老酒鬼把燒剩的酒葫蘆砸向算盤，葫蘆卻在半空變成催債符，"當年始祖欠我的三壇酒都沒還，輪得到你逼債？"話音未落，他胸口突然浮出算盤烙印，每道紋路都刻著"利息滾利"。林墨盯著烙印，道心核裏的"無咎"珠突然發燙，珠身浮現出始祖被算盤困住的虛影。
    "原來如此"林墨喃喃自語，天筆突然爆發出血色光芒，筆尖竟凝出半枚燃燒的算珠，"天道算盤的核心是把情感變成可計算的數字！"算珠撞上算盤的刹那，所有算珠都爆出善意契約碎片，藥穀老者的靈草、邊塞商販的笑臉、甚至蘇清雪補劍穗時的嗔怪眼神，全在火光中閃爍。
    聯合會大佬臉色驟變，天道算盤竟被碎片燒出裂縫"不可能！這算盤用三千天道法則呃！"他的話被突然爆發的氣浪打斷，算盤裂縫裏滾出的不是算珠，而是無數張被撕碎的"情感借條"。胡靈兒眼疾手快撈起一張，上麵歪歪扭扭寫著"林墨欠胡兒靈果糖一百顆，用摸頭殺償還。"
    "這是始祖藏的"情感賬本"！"蘇清雪的斷劍插入裂縫，青鋒上浮現出始祖的笑罵，"當年他老人家說，最好的生意是欠一屋子人情！"葉知秋的算盤珠子突然全部朝上，算珠組成的不再是債務，而是萬商盟修士們互相幫襯的流水賬。
    林墨看著賬本爆發出的光芒，突然笑了。這笑容裏沒有輕鬆，隻有更深的寒意——在賬本的最後一頁，清算之油正順著算盤裂縫蔓延，而油花深處，隱約可見一個由無數債務契約組成的身影正在舒展身體，它每一寸肌理都刻著"天道收債人"五個滴血的古字。
    老酒鬼突然撿起塊算盤碎片，缺牙漏風地笑"小友，瞧這破木頭的紋路跟始祖酒櫃一個料！"碎片突然自燃，燒成灰的瞬間露出裏麵藏著的半枚算珠，算珠上刻著"心債"二字。林墨接過算珠的刹那，道心核突然不受控製地與商道燈共鳴，燈芯裏竟浮現出始祖最後的口型"用心債換自由"
    "換你奶奶個腿！"聯合會大佬突然狂笑，天道算盤爆發出萬千光芒，"以為有了情感賬本就能翻盤？"光芒中，林墨看到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正在被算珠碾碎，每個"林墨"消散前都吐出一句詛咒"這狗屁商道誰愛做誰做！"
    胡靈兒的狐尾突然掃中賬本裂縫，拽出半截燒焦的玉簡"老大快看！上麵畫著墨寶齋的茅廁！"蘇清雪的斷劍劈開玉簡，青光中映出始祖藏東西的畫麵"茅廁第三塊磚下有破局關鍵！"林墨不再猶豫，化作流光衝向茅廁，卻見第三塊磚下埋著的不是神器，而是口鏽跡斑斑的算盤形狀的夜壺。
    "踏馬的始祖玩什麽埋汰梗！"老酒鬼一腳踢翻夜壺，裏麵滾出的不是夜香，而是枚刻著"屁債"的算珠。算珠撞上商道燈的刹那，整個修仙界的算盤同時發出嗡鳴，而在萬商盟總部的上空，緩緩浮現出一個由無數債務契約堆疊而成的身影，每一張契約上，都印著林墨的笑臉。
    聯合會大佬指著身影，聲音發顫"那是商道本源的排泄物？"林墨盯著身影，突然笑了。這笑容裏沒有恐懼，隻有破釜沉舟的決絕。他將"屁債"算珠按在天筆上，怒吼道
    "既然天道愛算屁賬，那就讓老子把這狗屁算盤拉成稀！"
    話音未落，天筆爆發出的光芒中，他的道心核竟化作一團燃燒的"心債之火"，而在火焰深處，赫然浮現出始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商道無債，始於不還"
    墨寶齋的茅廁不知何時破了個大洞，陽光落下，卻在地上投下天道收債人的影子。影子裏，聯合會大佬的身影逐漸凝聚，他手裏不再握著算盤，而是拿著一把由無數"屁債"契約熔鑄而成的天道攪屎棍，棍子上的每道紋路，都在散發著讓道心核作嘔的清算惡臭。
    而在攪屎棍的最頂端，隱約可見一個比天道收債人更龐大的存在正在蘇醒，它的身體由所有未償還的"情感債務"組成，每一次蠕動，都讓整個修仙界的算盤集體拉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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