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王境漫途,萬劫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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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艦的神帝光紋在“永恒霧海”中逐漸黯淡,艦身每一寸都在承受著時間潮汐的衝刷——這片橫跨百萬光年的霧海,是神帝境突破至永恒之王的必經之地,霧氣中流淌的不是水汽,而是被拉長的時間粒子,每深入一寸,就相當於度過百年光陰。舷窗外,無數神帝殘骸在霧海中浮沉,有的保持著衝鋒姿態,有的則在霧海深處化作了時間結晶,結晶中封存著他們從神帝到隕落的億萬年曆程。
“從神帝到永恒之王,需在霧海中度過九百萬年,”葉靈兒的冰鏡懸浮在艦橋,鏡麵布滿時間侵蝕的紋路,實時顯示的“時間流速”帶著令人窒息的沉重——艦內一天,等於外界百年,“探測顯示,霧海會放大突破者的‘時間焦慮’:前三十萬年是‘急躁期’,容易為求速成吞噬時間粒子;中間六百萬年是‘麻木期’,許多神帝在重複戰鬥中忘記初心;最後一百七十萬年是‘絕望期’,會看到自己守護的文明全部消亡的幻象。蘇墨已在此停留一百萬年,神體的時間同步率已降至70,再降下去就會永遠迷失在時間亂流中。”
趙高的暗金龍鱗上凝結著時間冰晶,龍爪握著一塊從霧海中撈起的神帝結晶,結晶中神帝的麵容從堅毅到麻木的變化清晰可見:“這不是自然的時間流逝,是‘時間審判’,”他將結晶貼近星核,結晶瞬間釋放出萬千戰鬥影像,“這位神帝在第六百萬年時,為了加快突破,吞噬了三顆文明光繭的時間本源,雖然力量暴漲,卻讓神體成了時間悖論的載體,最終在永恒之王境門前自爆。你看結晶裏的時間線,”他指向結晶深處的扭曲紋路,“他的神帝記憶正在被未來的自己吞噬,這就是急功近利的代價。”
蘇墨盤坐在霧海中央的“時間錨點”上,眾生之劍化作的帝境權柄插在錨點基座,權柄上的平衡回紋正與霧海的時間粒子共鳴。他的神體表麵不時閃過流光——那是剛吸收的時間能量在七情燈調和下,轉化為“平衡時力”。與其他神帝不同,他沒有主動吞噬時間粒子,而是用自身神元滋養霧海中的時間幼苗,這些幼苗會反饋最精純的時間能量,雖慢,卻能保持時間同步率。
“他們把‘時間’當成了‘敵人’,”蘇墨睜開雙眼,指尖彈出一縷平衡時力,在身前凝結成時間沙漏,沙漏中上層是神帝境的百年,下層是永恒之王的億年,“前五十萬年,有位神帝為搶時間,用時間粒子煉製‘速成王丹’,結果神體成了時間篩子;中間三百萬年,有人在霧海建立‘戰鬥循環’,每天重複同一套戰術,最終變成了沒有思想的戰鬥機器;而那些在絕望期崩潰的神帝,”他指向沙漏底部的暗點,“他們忘了,文明的消亡不是終點,傳承下去的平衡理念才是永恒。”
突然,霧海西側的“急躁漩渦”卷起千萬道時間龍卷,龍卷中裹挾著神帝殘魂,他們的神體上刻滿“速成”符文,手中的武器是用時間悖論鍛造的“捷徑之矛”:“蘇墨,放棄你的愚蠢!”殘魂們的聲音在時間中回蕩,“九百萬年太久!我們有辦法讓你直接跳過六百萬年,代價不過是……獻祭你對星隕之淵的記憶!”
東側的“麻木平原”同時升起時間壁壘,壁壘上浮現出曆代永恒之王的虛影,他們的神體周圍漂浮著無數文明墓碑:“這是最快的路,”虛影們揮動王杖,將霧海的時間粒子凝結成“遺忘丹”,“吞下它,你會忘記所有痛苦的守護記憶,像我們一樣在麻木中突破,九百萬年不過彈指一揮間。”
冰鏡突然映出虛影們的過去——他們中有人曾在神帝境守護過億萬文明,卻在霧海的漫長歲月裏,把“守護”當成了“負擔”,最終在永恒之王境選擇了“用遺忘換取力量”。鏡中同時浮現出另一群神帝的軌跡:他們雖然突破緩慢,卻在九百萬年裏每天用平衡回紋記錄守護心得,神體的時間同步率始終保持在90以上,雖未達永恒之王,卻在霧海留下了“時間燈塔”。
“吞噬時間的瞬間,就是被時間奴役的開始,”葉靈兒將冰鏡影像投射到霧海各處,“遺忘記憶的代價,是連自己為何突破都不再記得!看看那些時間燈塔——”影像切換到燈塔中的記錄,“他們的九百萬年,不是煎熬,是用時間沉澱初心的修行。”
龍卷與壁壘出現了瞬間的紊亂。神帝殘魂的“捷徑之矛”出現時間裂痕,永恒之王虛影的“遺忘丹”中滲出金色記憶光粒。趙高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龍息在蘇墨周圍築起“記憶結界”:“蘇墨,用‘萬載回紋’!把一百萬年的守護記憶都刻進時間錨點!”
蘇墨縱身躍入龍卷與壁壘的夾縫,將七情燈的七色光暈注入帝境權柄,權柄上的平衡回紋突然分解成九百萬道“時間符文”,順著霧海的時間流逆流而上,連接起每個階段堅守平衡的神帝殘識——急躁期拒絕速成的修士,麻木期堅持創新戰術的強者,絕望期在文明消亡幻象中仍種下新光繭的守護者……這些分散在霧海的微光,在他神體中匯聚成足以對抗時間審判的力量。
“以九百萬年守護之名,破時!”
蘇墨的神體爆發出璀璨金光,平衡回紋在霧海中織成“時間平衡陣”,將狂暴的時間粒子轉化為溫和的滋養能量。霧海深處的時間結晶紛紛亮起,結晶中神帝的麻木麵容重新浮現出堅毅,他們的戰鬥記憶如潮水般匯入蘇墨的神體——不是力量的疊加,而是初心的共鳴。當最後一道時間龍卷消散時,霧海中央升起一道光門,門楣上刻著“永恒之王”四個古字,門後隱約可見更遼闊的戰場。
星艦駛入光門時,蘇墨回望霧海的景象:那些被喚醒的神帝殘魂正在組成“時間護衛隊”,用平衡回紋引導後續的突破者。葉靈兒的冰鏡顯示,前方從永恒之王到永恒之皇的路途更加漫長,需要幾千萬年,甚至可能在某次戰鬥中徹底迷失,但鏡中同時出現了希望——他們的時間同步率始終保持在95,七情燈的光芒從未黯淡。
“看來永恒的突破,”葉靈兒望著蘇墨神體上流轉的時間光紋,語氣中帶著釋然,“不是和時間賽跑,是和時間做朋友。”
蘇墨握緊帝境權柄,權柄上的平衡回紋此刻能自由穿梭於時間流。他知道,這隻是九百萬年的開始,前方的千萬年、億萬年裏,還有更殘酷的時間考驗、更艱難的守護抉擇。但隻要權柄上的平衡回紋還在閃爍,隻要七情燈中還封存著星隕之淵的初心,他就會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行走——不是為了早日抵達終點,而是為了讓每個階段的自己,都配得上“平衡”二字。
遠方的光門後,永恒之王的戰場正在展開,那裏的時間流速更快,戰鬥更慘烈,但蘇墨的神體上,屬於神帝境的光紋與新覺醒的永恒之王氣息和諧共鳴,就像他走過的每一步,都從未離開過平衡的軌跡。